折梅朵和程放聽着宋歌和折陽朔的話,兩個很聰明的人,卻也是無法想象這兩個人話中意思。
折梅多緊張地問道:"哥哥,難道是我們折家要發生什麽不測了嗎?"
折陽朔說道:"不要緊張,不會發生什麽不測,妹妹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行了,隻是委屈妹妹了。"
折陽朔看着自己摯愛的妹妹,在成婚這麽大的事情上,竟然連正常女子應該有的祝福都不能得到,真的很是爲她感到傷感。
折梅朵知道大哥在替自己難過,就說道:“大哥,不要過分傷感,我們兄妹本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女,行爲做事經曆當然也會不尋常,這人生之大事,婚姻當然也不會尋常。"
折梅朵的話,雖然極盡的調侃,但是,卻也透着無奈和心酸。
在她的心裏,這就是一個女将軍,該有的人生待遇。
這時候程放在邊上說道:“我家老爹就快到了,你們先給我想想辦法吧,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先躲起來,最好是躲在梅朵的軍中,不然他肯定會把我搶走。"
折梅朵看着程放無可奈何地笑着,說道:“你不是很能跑嗎?到時候你跑便是,他怎麽抓你啊?"
程放愁眉苦臉的對折梅朵說道:"可是他是我老爹啊!我提前躲起來可以。當面跑,他吼一聲,我的腿都就軟了。”
折陽朔說道:“沒事兒,你盡管躲在軍中,你甚至可以穿着我侍從的衣服,随我到處走動。
但是你這不是有傷嘛,所以你得躲在軍中去療傷,到時候我們就說你走了。
混過一時是一時,等到表弟說的那個時機再說。”
折陽朔的話,讓折梅朵和程放聽了都感到輕松,畢竟兩個人的決定都是冒險的行爲。
現在聽着折陽朔和宋歌所謂的神秘轉機,兩個人決定了,就按大哥說的:先躲一躲,程家老爺要逼,就說自已入贅後走了。
那一晚上幾個人商量完後,已到了半夜,三個人便告辭程放,回折家休息。
走在路上,折陽朔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對折梅朵說道:"這是大哥所有的積蓄,你都拿着,貼身裝着,以備不時之需。”
折梅朵明白大哥的意思,默默地接過去,什麽都沒有說。
回到折将軍府上,幾個人悄悄地去休息了,是夜無話。
……
東京城裏,一覺已經睡醒的官家,隔着圍幛喊道:“來人。"
嘶啞着嗓子的内侍在圍幛外輕聲道:“陛下,老奴在。"
趙光義半天無聲,一忽兒慢慢悠悠地說道:“口渴了。"
内侍趕緊說道:"有冰鎮的綠豆清湯,陛下來一碗可好?"
趙光義說:“來一碗。"
一碗冰鎮綠豆清湯,喝下去後,趙光義幽幽地說道:“那個程德元等人衆給我嚴查,竟敢無視囯法,破壞竹木,私自販買,造成水土流失,查,一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給了他膽子?”
内侍低聲說道:“陛下,先不要生氣,這件事正在查,據說這個程德元的程字,和京西路有關,爲了慎重,提刑正在嚴查深查,應該一兩天就會有結果。"
趙光義聽了依舊還在生氣,說道:“拿着朕的俸祿,挖朕的竹木,可惡至極。"
内侍察言觀色,不敢放任趙光義繼續生氣,怕這樣生氣會影響到趙光義的休息。
内侍等着趙光義說完,沉默片刻,說道:
“陛下,這些個煩心的事兒,都是那些個不長腦子的做的,到時候嚴懲就是。
陛下,若是還不困乏,那件有趣的事兒,要給你看看。”
趙光義聽了,哦了一聲。
半晌說道:“是石家女婿的消息吧,拿來我看看。"
趙光義說道:“這可真是個人才啊,若不是他身邊有我們的人,那些賊人怎麽死的?将成爲千古之謎。
他居然能夠利用地形,夠判斷氣流,還能夠利用随地可見的緻幻毒菌,雖沒有直接殺人,但卻将賊人盡數滅去,真是智慧驚人啊。
這樣的人,應該爲我朝所用啊。"
内侍說道:“這小子雖然不在朝他,但他的所作所爲可都是在爲我大宋建功立業啊!
陛下,又何必非要把他弄在面前?難道陛下忘了你之前說就讓他那樣從事農業,不打擾他嘛。”
趙光義沉默半天說道:“這實在是個有趣的人才,我可以保證他平安,不打擾他。
我還真的很想用他,可是他是石家的女婿,楊家的義子,如今又和折家走的很近,這幾家……。
唉,那就讓他先這樣爲我大宋朝把地種着。以後再說吧!
你說說他又有什麽趣事兒?”
内侍笑着說道:“據說他救了個美人,人家可是要誓死追随他的,這小子一路豔遇唉,東京城裏,還有個潘月亮虎視眈眈的,現在又招惹一個誓死追随的。
石家那大小姐,也是遠近聞名的好姑娘,可真要因爲他而受委屈了。"
趙光義笑着說:“女人緣挺好的,好男人就應該這樣。”
内待尴尬地咳了兩聲道:“陛下說的極是。”
趙光義又道:“還有什麽趣事?”
内待說道:“這小子會一種技術,能把我們的粗鹽變成精鹽,然後讓鹽的價格翻倍,據說味道非常好,品相也非常好。
他用這個精鹽,很快的換取收齊了苜蓿種子。
陛下你說他會這個技術,不提供給我們,是不是有些小可惡?”
趙光義想了想笑道:“無妨,隻要他把這本事露出來,等他回京,我們去找他要精鹽去,他若不給,就辦他個私自販鹽的罪。
但他把苜蓿種子找來了,這樣也可以将功抵罪,吓吓他就行了。
到時候啊,咱們的鹽可就要大賺了。"
内侍聽了笑起來:“陛下才是最會經商的那一個。"
趙光義哈哈笑着,四周的夜色也被他震得晃了晃。
趙光義笑夠了,又問道:"這麽久了,難道他隻做了個鹽?
肯定還有其他事,說說。
那小子我現在确信他是一個非常非常多功能的人。"
内侍趕緊說道:“據說還擺攤兒買肉串,用調料包換馬匹,都是極低的成本,可是換了不少的馬羊,真是個經商的天才啊!
這都不算什麽,那一路上帶着兩個縣的工匠,五十幾号人,到了府州,又招募了幾十号匠人,把咱們東京城裏的新農具可都是傳了過去。
還教他們使用新農具,真正的響應了陛下的政策,南北農業的交流,這個是自發的。
我們明年就會有個收獲年,這幾個地方糧食産量肯定大增,尤其折家軍那一塊,陛下,可就省下了。”
趙光義聽着有一陣大笑,說道:“老折家在邊疆受苦受累,爲我們大宋鎮守邊關,也該發點财了。等他有了積蓄,就讓他的兒孫後代來幾個到京城享福吧!"
内待聽了趙光義的話,吓得冷汗都流了下來,這皇帝就是皇帝,他的心思一般人是弄不懂的。
内待趕緊說道:“陛下說的極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