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吃完了不早不晚的一頓飯,離天黑還早,于是商量了一下,要去西京街上轉一轉。
尤其折梅朵三個人,很想去西京的街上轉轉,看看成衣的鋪子。
一方面知州夫人把他們的衣服嘲笑了,一方面是他們從發簪的樣式上就發現西京城裏就是花樣多一些,反正還有時間,就去街上轉轉也好。
宋歌看着幾個姑娘很是向往上街,折陽朔又對幾位妹妹很是寵愛,所以他也就樂于奉陪。
柳馥也是個女兒家,看着新來的幾個女孩要去上街,很是眼熱,可是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就不出聲了,還把嘴巴覺得老高。
宋歌看着也是醉了,爲這位小姐姐的态度,本來骨子裏是一個亡命之徒,可是自打招安之後,似乎變了一個人,或者她骨子裏就是這樣,缷掉那些江湖和風塵她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女人。
她的眼睛裏神态裏全是對街市的向往。
折陽朔看着她裝得無動于衷,心裏卻腹诽,又是綁着腿,又是受了傷,還想法挺多的。
宋歌說道:“柳馥你還是在家歇着吧!"
柳馥一聽眼淚就噗唰唰得下來了,那貌似再流一會兒又要大聲哇哇了。
折陽朔一把拉了宋歌就往出走,三個姊妹已經在院子裏叽叽喳喳的等不住了。
柳馥一看自己的方法不起作用,也就收了淚,慢慢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折陽朔兄妹幾人和宋歌一起上了街,這一次爲了匠人的安全,部曲們全留在了客舍。
轉了幾家成衣店,三個女子很是開心,每個人都在盡情挑選自已喜歡的衣服。
宋歌想到知州夫人雖然嘴毒,但是眼光還是有的,自己和折陽朔給柳馥買的衣服,就是讓柳馥穿上看上去顯得小氣了。
西京城的衣服就是比小縣城的大氣多了。無論從做工和樣式看上去更是大方一些。
宋歌對折梅朵說道:"表妹,你們女孩子講眼光好,給你柳姐姐也挑件衣服吧。”
有了三個女子的幫忙給柳馥買起衣服來,就比之前方便多了。
首先衣服的樣式上,她們挑的,就比宋歌和折陽朔挑的好看。
折梅朵一邊挑選一邊說道:“人家知州夫人說的是對的,柳姐姐,就是應該穿華麗大氣的衣服。
大哥哥,表哥,你們看這件,粉色的絲綢,上面又是罩着一層白紗,這樣的落地長裙,和掐腰小襖,柳姐姐穿上肯定漂亮,又有腰身,又顯得苗條修長。
還有她皮膚白,性格活潑,這套裙子她穿上看上去肯定是很可愛,又美麗大方。"
宋歌和折陽朔,聽着就笑起來,宋歌點頭道:“買了。"
給柳馥買了衣服之後,三位姑娘的衣服也買夠了。
宋歌對沈陽所說道:"表哥,咱們兩個也添套衣服吧,雖然來的時候家裏也備了,可是這一路上,因爲逃命奔波磨損也太大了,有些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折陽朔聽了宋歌的話,趕緊答應,可不是的嘛,帶的衣服雖然很多,可是還真的沒有完全新的了。
兩個人在裏面換衣服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争吵聲。
趕緊換好衣服出來看時,自己的三個妹妹正和一個書生推搡。
三個是征戰過沙場的将門女子,手勁兒自然很大。
可是那書生雖說文氣十足,可是卻一點也不懼怕三個有蠻力的女子,并且嘴裏說道:“世風日下,女子不講理,沒了婦德不說,還蠻力很大,真是可惜了這花容月貌。"
折梅朵一聽,抓着書生就要打,書生卻立刻滿臉恭維的笑容說道:"姑娘如果不打我,我就告訴我從你身上發現的一個秘密。"
天真率性的折梅朵一下子就住了手,眉毛一挑道:“說,你發現了我的什麽秘密。"
書生說:“你放開我,我就說,男女授受不親。”
折梅朵不得己放開。
書生深深地向折梅朵一拜,然後笑嘻嘻的就站直了身子不說話。
折陽朔和宋歌遠遠看着,并沒有過去,因爲他們倆确信,三個姑娘打一個書生,還是完全可以的。
折梅朵等着書生說話,見書生笑嘻嘻地不說就急了。
折梅朵問道:“你說什麽秘密?快說。"
那書生聽了折栂朵的問話,又是彎腰一拜。
書生的樣子,惹得折阿嬌和折雲彩都笑了起來。
折梅朵急了,又要打,書生趕緊擺手說道:“姑娘莫打,秘密我已經告訴姑娘了。"
折梅朵眼睛都瞪大了。
書生長歎一口氣道:“姑娘一身力氣,肯定會拳腳,我覺得姑娘将來肯定是将相之輩,所以我給姑娘行的是拜相之禮。”
折梅朵一聽,臉紅了,可是卻掩不住内心的喜悅,但因爲害羞,所以嬌嗔道:“真是無聊之徒。”
折梅朵說完,拉了兩個妹妹,喊了折陽朔和宋歌就走。
書生一看,大聲說了句:“你們人多,好熱鬧,帶上我吧,我不認識路。”
書生說着也不管折梅朵幾個,答不答應就跟了上來。
折陽朔看了看書生,因爲不清楚書生要做什麽?所以他隻是很溫和的看了一眼書生,内心裏其實很是排斥的,可是他不想惹事兒。
宋歌也是微微颔首,不說一字,想要看看這個書生到底要幹嘛?
書生跟他們兩個笑着點個頭就沖着前面的折梅朵去了。
折梅朵生氣地道:"你無故糾纏我幹嗎?”
書生道:“我這哪裏是無故糾纏?明明是很有緣分的偶遇,姑娘,難道不這樣覺得嗎?”
折梅朵骨子裏就是個直爽的武人,那裏遭遇過如此情況,對方還談起了緣分。
折梅朵急了,道:“輕狂書生,休得亂說,再不走開,看我打你。"
書生卻一點都不怕,明明自己一點功夫都沒有,卻對着脾氣火爆的折梅朵死纏爛打。
書生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怎麽能動手打人。再說了,姑娘可是窈窕将軍,更值得本人追求。"
折梅朵被書生的話驚呆了。
連宋歌都瞪大了眼睛,天呐,這書生也太狂妄了,居然當街追求折梅朵,而折梅朵擡手,完全可以打死他。真是個不要命的書生。
折陽朔也是好奇的要死,就想看看自己的妹妹怎麽應對?
可是折梅朵一聽,人家要追求自己就忘了自己的滿身功夫,立馬慫了。
她求助的看向了折陽朔。
書生是個聰明人,像折陽朔行禮道:“敢問這位兄台是這位姑娘的什麽人?”
折陽朔看着書生不俗,就禮貌的說道:“同父同母的大哥。"
折陽朔這樣說的意思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見了姑娘的家人,你說什麽?”
書生一聽折陽朔的話,臉上笑容綻放:“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
說着當街就對折陽朔彎腰行禮,然後問折陽朔道:“冒昧的問一下兄長,你家小妹可否許與人家?若是沒有,小可是要追求令妹!"
折陽朔被唐突的書生弄得哭笑不得,面前這個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不報一下他的姓名,直接就說要追求,到底是心切呢?還是腦殘?
宋歌看着書生,就冷冷的問道:"你是何人?當街追求人家女子,也不問一下人家是誰?也不說一下自己是誰?書都念到哪裏去了?如此不懂禮數。”
書生趕緊向宋歌行禮,依舊笑着說道:“小可是京西路轉運使家的次子程放,年方十九,末婚配。因路遇小姐,明确是此人是小可生命中之唯一,所以不顧被她打死,也要追求,萬望兩位兄長不要阻攔。不知兄長誰家?我定會讓父母登門求婚?"
宋歌聽了,也是服了,一書生,當街求偶,盡然還說是生命中的唯一,可謂是勇敢,可謂是專情。
但是這也太誇張了,不管書生是何人?折家的虎女豈是人随便能追求的。
折家孩子的聯姻又豈是這麽随意率性的。
折陽朔道:"程公子,你這樣唐突求婚,你的父母知道嗎?
我們是府州折家,先不說我家妹妹的态度,你先想想這行得通嗎?還是請公子三思,或者就此請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