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和折陽朔也沒有睡,兩個人躺在床上,敞着門,開着窗,納涼。
可是正是仲夏,哪有什麽涼可納。
折陽朔忍不住了,說道:“柳一刀會不會讓那婆娘給她把繩子解開?"
宋歌說道:"你那繩子那麽特别,她能解開嗎?"
折陽朔說道:"她是江湖人,她肯定能解開,她沒有解,隻是因爲她受傷了。
現在她傷勢好了,死不了啦,身上又附着深仇大恨,保不準她會哄騙那婆娘給她解繩子。”
宋歌就說道:"有些人爲了報仇,會不顧一切。
但是還有些人會這樣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會慢慢的謀劃,而不是意氣用事送了自己的性命。
此刻的柳一刀還不會意氣用事,即便他會意氣用事,那絕對是要去飛蛾撲火,我想她還不至于。
再說了,你們都說他是亡命之徒,可是她親口說自己是漢人,她那麽高的武功,都能夠在遼國委屈求全,憑她的個性,我斷定她不會飛蛾撲火,更不會想到要同歸于盡。
但她一定會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折陽朔聽着頌歌的話,贊同的說道:"表弟說的很有道理,表弟的這智商,沒有用到軍事上都可惜了。"
宋歌聽了輕輕地笑着說:“又開始給你們兵家挖牆腳了。
我可是想着要把你挖過來種地的。”
折陽朔打消了對柳一刀的防備,就開始跟宋歌閑聊,折陽朔對宋歌說道:“表弟,你說柳一刀明天會不會穿那些衣服?"
宋歌其實也很好奇,但是,他不想把話題進行下去了,太困了,他想睡覺。
宋歌說道:“她穿不穿明天不就知道了?表哥,怎麽這麽關心她?"
黑暗中折陽朔強硬地問道:“想什麽呢?難道你不關心她?"
宋歌驕傲地回答折陽朔:“我的關心都給我們家岚兒了,這些天啊!岚兒,肯定忙壞了。
又要收割夏糧,又要夏糧歸倉,還得種秋糧。
唉,肯定把我家岚兒忙壞了。
我都不能替她分擔,我哪有時間關心别人啊?
所以隻有你去關心了。"
宋歌說話的語氣簡直就是個小可惡,又是賣派自已的岚兒,又是逼迫折陽朔說出實話,折陽朔若是不說自己也是有心上人的,那宋歌就栽贓他在關心柳一刀。
折陽朔可是被宋歌給氣笑了,恨不得過去把宋歌捶一頓,但想想明天要起早趕路,折陽朔又忍住沒動。
可是折陽朔嘴上沒有饒宋歌,他威脅宋歌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岚兒,你可是對柳一刀用了美男計的。
是誰給他一天在換藥?感動的柳一刀要效忠于你。
是誰乘着人家昏迷不醒,給人家擦洗換衣,是誰給人家同乘一車,護了人家的周全……。"
折陽朔還沒有說完,就被宋歌給打斷了,宋歌說道:“表哥,你知道天是怎麽死的嗎?”
折陽朔忽然被宋歌一問,愣住了,好奇的問:“怎麽死的?"
宋歌幽幽說道:“是被你聊死的。"
折陽朔被噎住了,沉默了半天,說道:“睡吧!"
宋歌說道:“又聊死一次。"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收拾好了,準備吃早飯。
宋歌知道這是一個忙碌的早上,大家吃完早飯飯後,就要趕路,這一次開路之前,因爲帶着鄭縣的木匠、農夫、鐵匠,所以路上可能速度會慢一些。
宋歌又想慢一些,就慢一些吧!畢竟這些人都是老百姓,但即便是老百姓,他們對推進農耕的熱情,也是令人感動的。
他們要去的,可是折家軍的地界,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到那裏去,平常百姓一般是在哪裏種田就在哪裏紮根了。
這一次,大家如此大動幹戈的出發,要去府州,可都是信心滿滿的,爲了學新的農耕技術,學習制造新的農具。
宋歌思慮繁忙,一邊做着事,一邊想着問題,宋歌的信心大的很,他都想好了,一定要成功的,把農具和農耕技術傳播在這陝西地界上。
這時候王手來了,對宋歌說道:“公子,柳姐姐她不吃早點。"
宋歌覺得很奇怪,就問道:"不吃早點,是爲何?”
王手說道:“一早上柳姐姐就喊了掌櫃的婆娘給她換衣服,可是那婆娘進去再沒有出來。門還從裏面頂住了,不許任何人進去。"
宋歌聽了,還沒有說話,折陽朔就插嘴道:“這倒是個怪事兒,去給她說,快點吃飯,趕緊開門,一會要上路。"
折陽朔一心想着要趕緊上路,所以對王手的話也沒有多想,就很是霸氣的命令。
宋歌對王手說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宋歌走到柳一刀的房門口,敲了敲門,說道:“柳姑娘開門了。"
屋子裏卻沒有聲音,宋歌心裏就納悶了,明明昨天晚上洗完澡都好好的,都聽見她在感謝那婆娘給自己擦澡。
自己可是聽完了柳一刀跟婆娘的對話才入睡的,怎麽這會兒她就不對勁兒了?
宋歌就耐着性子對屋子裏的柳一刀說道:“柳姑娘,你把門打開,趕緊的,吃早飯,吃完早飯我們還要趕路,可不要惹我表哥生氣哦。"
宋歌說完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
宋歌又說道:“你若不開門,我可就破門而入了,這樣大家可都就尴尬了。"
就聽見裏面淅淅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掌櫃的婆娘說道:“别破門啊,我這就給你開。"
說着話門就開了。
掌櫃的婆娘,滿臉興奮地說道:“柳姑娘的漂亮衣服太多了,可是她都不喜歡。
我就勸說了一會兒她,女兒家怎麽能不喜歡漂亮的衣服呢?
柳姑娘在我的勸說下,穿上了我們本地的漂亮衣服,我還給她梳了本地女子的發型。
哎呦,你們都不知道呢?這個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裝。
柳姑娘,雖說還在病床上,可是這一打扮真是就像個天仙女下凡了。"
掌櫃的婆娘,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宋歌和王手沒理她,就直接進了柳一刀的屋子。
屋子裏床邊坐着,換了新衣的柳一刀,她穿着一身淡淡的粉的衣裙,梳着簡單溫婉的發髻。
渾身上下看不到一絲亡命徒的氣質,倒像是一個溫婉的小家碧玉。
宋歌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故意說道:“亡命徒,你的膽子很小嘛,穿個新衣服都不敢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