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後面的幾天,宋歌一遍遍的調教庖宋,教他做漿水面,臊子面,還教他做鹵肉,更是給他教會了一些涼菜,還給他教會了偷偷地提純精鹽,并且叮囑他這個技術不能洩露,自己用就好了,不然會引來殺身之禍。
庖廚幾天裏已經對這個小公子是心服口服,對他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因爲宋哲是商人,所以他的家有一面是臨街的,而且臨街的一面被宋哲蓋成了商鋪,卻都是自己的生意,他也是出于對自己庭院的愛惜和自己經營的方便。
宋哲的生意做的很是佛系,但卻利潤很好,因爲他做的就是糧油和茶葉,還有香料。
現在兒子要開面館,宋哲立刻讓下人騰出了邊上放茶葉的一鋪面,隻是把茶葉的生意和糧油的鋪面重新歸歸置了一下。
宋歌叫來了自己帶的四個匠人,很是迅速的給面館做了原木的裝修。
短短得幾日就裝了出來,順便又把茶葉店面和糧油店面隔了開來。
這些裝修的活都是宋歌張羅着做的。
七八天後,當幾個店鋪和面館很獨特的出現在宋哲面前時,宋哲很是驚詫于自己的兒子的辦事效率。
他不知道兒子的部曲們個個都有很強的執行力。更不知道折陽朔不管走在哪裏都有潛在的力量由他調配。有折陽朔的幫助,宋歌做什麽事都會是神速。
折陽朔寫了個匾額《香滿居》面館,折陽朔的字寫的古樸蒼勁,面館的裝修也是清雅亮堂,廚房是遠離了飯堂的,所以進餐的時候,不會受到廚房味道的侵擾。
開業的那天,一大早,宋歌和部曲們放了爆竹,又是自己的仆人和廚子,給他們多發月錢,家奴們别說有多開心,幹事幹得很是盡心。
因爲是新開的面館,洛京城又是個悠閑浪漫的文化城,所以消暑吃面的人很是多。
吃面的人不僅吃了特别的面,更是感覺到了特别的氣氛,比如這裏的裝修,這裏的吃飯的氣氛,這裏的跑堂和廚子,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統一的廚衣,和帽子,還帶着叫做口罩的東西,說是這樣更加衛生。
每個人的動作都是輕盈禮貌,也有吃面的包廂,卻隻是用珠簾隔開,顯得敞蕩涼爽。
但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面,不多,就兩種,一個是漿水面,一個是臊子面。
漿水面看着清爽雅緻,吃起來清香美味。
臊子面看着雍容華麗,吃起來香醇特别。
都是小面,卻都有着大氣韻,引得來人,更是留得住人。
宋歌看着生意很好,就對父親說道:“父親,這個面館就是兒子孝敬給您的,相信是可以賺錢的。
如果生意火的時候,想要擴大,你索性就把這前院都做成包廂,和後宅隔開了。
父親也就不用四處奔波了,民以食爲天,生意肯定火起來,等兒子收集好苜蓿種子回來時,再添幾個菜,這個面館就會很好的運轉。
不過父親會很累。
父親可想過,把兄長叫過來一個,讓他管理這邊的生意。
這樣兩個兄長分開,各自經營,離得遠,也就不會再争鬥。
等着生意順了,父親就可以放手,把家業都給他們,然後跟着我去養老,如何?”
宋哲說道:“我兒孝順,寬容,可是你一個贅婿,自己怎麽樣?都不知道,我怎麽能放手跟了你去?”
宋歌就說道:“父親不是說主母在東京一個人吃齋念佛嗎?
父親,人生如此短暫,還是回去看看吧,再說,我真的活得很好,我自己創造的财富,我自己都花不完,你就不用爲我擔心了。
父親到時候随着孩兒,和孩兒一起,也讓孩兒盡盡孝道。”
宋歌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心底下是在想着要離開,但又不知道怎樣對父親說。可是自己真的是必須要走了 ,在這裏已經逗留近半個月,後面的路程就要快馬加鞭的趕了。
宋哲對宋歌說道:“歌兒,你要走了,對吧?”
宋歌沒想到父親直接問了出來,就說道:“是的父親,我必須走了。收集苜蓿種子,可是個大事情耽擱不得,是要給楊家将種糧草的。"
宋哲說道:“我兒有志,父親不阻攔,但我兒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愛護自己的身體,可不要再出現什麽意外,記得家中還有老父親在牽挂你。"
宋歌,聽老父親的話,心中很是難過,這也許就是骨肉親情吧!所以表達的很是自然真切。
宋歌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又擡起頭,滿臉陽光的對父親說道:
“之前孩兒失憶不知世上還有父親牽挂。如今孩兒重得父愛,自然不敢忘記父親教誨,父親在這裏保重自己,等孩兒在那邊打理好一切,就接父親一起,和孩兒安享天倫之樂。"
宋歌頓了頓又說道:“父親,給你留一些泡面吧。"
分别在即,宋歌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麽了,就想把自己的味道留下。
宋哲看到了宋歌内心的牽挂和糾結,覺得不能給兒子太多的壓力,就笑着說道:
“歌兒安心去吧!爲父多年行走商道,過慣了離多聚少的日子,你不必爲父親擔心。此去路途遙遠,歌兒安心做事,父親等你回來。
你的泡面爲父真得喜歡吃,但也不用留下很多,我兒帶着路上方便。
你給父親的這個面館,父親會好好經營,有朝一日,它肯它會成爲洛京名店。"
父子倆說着,并且定好明日即刻起程,再不耽擱。
第二天,天剛亮,宋哲就喊宋歌起床,并且給衆部曲們都做了羊湯餅絲,讓大家美美吃上一頓,就起程了。
宋歌走的時侯,宋哲給了宋歌一個包袱,叮囑宋歌一定好好保管裏面的東西。
然後依然決然的,讓兒子打馬揚鞭的離去。
宋歌走得很是難過,畢竟是久别重逢的父親,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宋歌心裏暗暗決定,一定要做好一番事業,以後接父親跟自己一起生活。
出了洛京,一路向着長安西行,路上都是打馬飛奔。
疾走一日之後,身體疲累,才和折陽朔回到馬車裏。
好奇宋哲給自己的包袱裏到底是什麽?就打開來看,卻是一個盒子,再打開盒子,竟是一處在東京城裏的院落的房契。
宋歌看着房契,上面的面積數目委實不小,雖說不及石守信和楊家,但是作爲一個商人,這樣的院落已經是很暴富了。
宋歌和宋哲相處的日子,就已經看到了父親的經商天才,想到自己的這具身體肯定也是遺傳了宋哲的經商天賦,也就不奇怪宋哲的富有了。
裏面還有一份極短的信,内容就是說早就給他準備了這個院子,可是想着他年幼,怕給他招來禍害,現在看兒子長大,很有能力,所以也就放心交給他,作爲他的成年之禮等等……
宋歌看着,心底下不由一陣傷感,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的東京城裏,居然有一處屬于自己的院落……
宋歌看着房契,心底下再一次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幹出一番事業,和這位大宋的父親在一起,好好地享受天倫之樂。
折陽朔說道:“表弟,應該高興才對,找見了親人,有了家園,這些可都是人生的大幸福。”
宋歌聽了折陽朔的話,鼓起精神,說道:“原以爲自己在這個世上輕如浮萍,沒想到老天居然讓我找見了父親。
表哥,從此我的生命裏又多了一份親情和責任,我要更加努力的做事了,爲我的親人們好好地打拼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