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離東京遠了,沿途居民也住得散落起來,往往是一大塊農田上,點綴着一間小茅屋。
而這些農田,因爲離東京城遠,所以還保持着原有的耕種狀态。
宋歌看着沿途的良田,恨不得立馬下車,去傳播新的耕種技術。
沿途還看到,有些人在犁地,用的是人力,兩個人在前面拉,後面有一個扶犁。
……,宋歌一路看過去,不由自主的說道:“哀民生之多艱。”
折陽朔接口說:"所以養殖大牲口。"
宋歌凝重的點了點頭,心裏說,盡自己的能力,能提高多少生産力就提高多少。如此農耕太慢了。
宋歌一行人經過一個小村莊時,非常的好奇,自打來到宋朝,一直在繞着東京城轉,還沒有見過宋朝真正的農村。
看着眼前的農村,宋歌都不敢相信,因爲不管是百度還是曆史書,宋朝都是一個華麗的朝代,可是眼前的情景,讓宋歌懷疑這是那個清明上河圖中的宋朝嗎?
随處可見破敗的茅屋,而且茅屋頂上的茅草都泛着歲月久遠的光。
有的人家院子裏,散養着幾隻雞鴨,卧着一條小狗,看上去雖然有生機,卻一點也不衛生。
折陽朔見宋歌一直趴在窗口看,就問他:“賢弟,累嗎?要不要在這個村子裏歇歇腳?"
宋歌一聽折陽朔的話,吓了一跳,趕緊說道:“不累,往前走,在這個村子不停。"
折陽朔就說道:"可是若過了這個村,就再沒有村子了。"
宋歌道:“無妨,我們可以搭帳篷。"
宋歌實在是不想和那些村民住在一起,宋歌擔心食物被搶,更害怕有傳染疾病。宋歌可不想生病,這時候生病,輕則卧床重則喪命。
所以宋歌一直很講衛生,自然是不敢貿然在村子裏留宿。
當宋歌一行人一路向西的時候,宮裏的兩個人都在嘀咕宋歌。
嘶啞着嗓子的内待說道:“陛下,走了,今兒個臨晨就走了。"
太宗正在寫字,就說道:"看着點,别讓人爲難他。"
嘶啞嗓子的内侍說道:"一直盯着哪,就讓他們折騰去?"
太宗說道:“由他們折騰去。"
内侍說道:"哎呦,您這個字漂亮。"
太宗說道:"漂亮嗎?"
内侍趕緊彎腰說道:“是真漂亮。"
太宗就笑着說道:"那就再寫一個"。
于是揮毫寫就一個鬥大的福字。
然後對内侍說:“福到了。"
……
宋歌正坐在車裏,打了噴嚏。
"誰在念叨我?"宋歌想。
折陽朔就問宋歌:“天色已晚,我們去哪裏住?"
宋歌說道:“找個環境優美的地方搭帳篷。"
折陽朔說道:"這裏的環境都不錯,前面有一個廢棄的道觀。我們可以把帳篷搭到那院子裏,車馬也好管理。"
于是一行人往道觀而去。
道觀果然是廢棄的,院子淩亂,房舍也沒有門。
宋歌說把院子收拾一下,就在院子裏搭帳篷吧。
宋歌站在院子裏,看着那十幾個部曲搭帳篷,心裏很是驚歎,他們的速度。
宋歌對沈陽碩說“到底是挑選的精英,幹什麽活都不一樣。速度,節奏,都很漂亮。"
折陽朔說道:“是的,他們都很有身手。"
是夜,宋歌和折陽朔在研究袖珍小弩,想試一試袖珍小弩的威力。
他們倆出了帳篷,看到每個部曲各就各位,盡忠守職,那幾個鐵匠和木匠正在燒開水,說是要給大家每人泡碗面,還有一個在切臘肉,唯獨不見王手。
宋歌問木匠:“王手去了哪裏?"
木匠回答:"剛剛都在這裏,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
折陽朔說道:“往空曠的地方射,就安全了嗎?”
可是宋歌卻說道:"我必須射一個東西,才能感覺到它的力道。"
宋歌沖着破舊的道觀裏面射了一下,就聽到裏面有聲音噗嗤落地。
折陽朔詫異的說道:“你把裏面的啥給射掉了?”
宋歌說:"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幾個人舉着蠟燭進去一看,射落的居然是泥塑像的胳膊。
宋歌驚喜地說:"這樣太誇張了吧!"
然後又對折陽朔幾個說道:"我們趕緊出去,不要把這裏弄亂,給我保持現場,明天早上我要找回我的小箭。"
宋歌心底下對她月亮送給自己的這幾樣東西,開始是嫌棄的,結果發現它們的功能後,就毫無條件的接受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一把吹發即斷的刀,還有這個小小的袖珍驽,對于宋歌來說,再适合不過了!
宋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個潘月亮如此用心,等回來後一定幫她把果園打理好讓她豐收。”
有夜鳥落在了一個帳篷的頂上,不一會帳篷裏出來一個人,悄無聲息取下夜鳥帶來的信息。換上了自己的信息。
燈火明滅的帏帳後面,傳出太宗慵懶的聲音:"稀奇,放着好好的村莊不睡,卻要跑到荒無人煙的破廟觀裏。"
嘶啞嗓子的内侍說道:"他肯定有他的道理。"
太宗依舊是慵懶的聲音:"可能是鬧市裏待的久了,所以搭帳篷的地方隻要風景優美,不管有沒有人。"
嘶啞嗓子的内侍道:"可不是待得久了嗎?
這一次算是給自己放風了。"
太宗笑呵呵地說道:“年輕真好,想放風就放風,想去哪就去哪?想成就什麽就成就什麽。唉,歲月不饒人呐。"
内侍連忙說道:"陛下爲國事操勞,勞心勞身,還是要好好愛護身體。就是歲月不饒人。老奴在這宮裏恍惚間一生已過。
有一個生活經驗就是愛惜自己的身體。隻有身體好了,才能像年輕人一樣,想去哪就去哪?"
太宗打了個哈欠,說道:"想去哪就去哪?哪能啊?
這就是一個美夢,年輕人的美夢,想去哪!就去哪。宋歌和折陽朔就是這個範兒。
但這個範兒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嘶啞着嗓子的内侍說道:“
陛下,今日很開心。老奴也爲陛下開心。"
太宗又打一次哈欠,然後慵懶地說:“我等着他的大牲口。”
“陛下聖明,再喝一口安神的藥。”内侍小心翼翼加了一句藥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