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錯覺

宋歌和寇準看了一會棋,因爲看得着急,又不便在邊上指手畫腳,兩個人就又離開了。

宋歌想了想,決定把自己想要去邊關的事給寇準說一下,畢竟寇準是結拜的大哥嘛。

宋歌用手輕拂岸邊柳樹上垂下的枝條,邊走邊說:“大哥,你前面沒來之前,我站在汴河邊上回想了一下我來到東京之後的這段時間裏的所作所爲,也把最近的生意濾了一遍,我覺得我可以離開一陣子了。”

寇準聽了宋歌的話,有些詫異的地說道:“賢弟的生意進行的很好,看着發展就行,幹嘛非要離開?不知賢弟要去哪裏?”

宋歌看着寇準說道:“這四周的田莊其實還有很多土地,沒有開發利用,是因爲生産力太低了,就那麽看着田地荒蕪,我真的是于心不忍。

我已經改良了農具,可是還是很慢,大哥,你知道這是爲什麽嗎?”

寇準誠懇地說道:“賢弟,爲兄現在還不懂種田的事,不過你說,我聽。”

宋歌繼續說道:“農具改良是跟上去了,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大牲口,我們缺耕牛,缺少騾子,甚至驢子都很少,很多活要人力幹,這樣子太慢了。

我想着辦一個畜牧養殖場,轉養這些大牲口,然後可以投于農活,再說了,大牲口如果養得好,也可以改變街道上這種牛車占道的情形,可以說是會大大提高我們的陸路運輸的速度。

這段時間,我已經種了一些牧草,可是還遠遠不夠,牧草的種子要去遊牧民族那裏才能弄來,所以我想出門去弄。“

宋歌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自己即将離開的理由。

寇準聽完說道:“賢弟是個有能力的人,這段時間我也是從各處了解了一下賢弟,我覺得單純從農業發展來說,賢弟的想法是可行的。

可是,賢弟,你去的畢竟是遊牧民族處,外族人很是野蠻,一直對我大宋朝虎視眈眈,常有侵擾,你此行還是要注意安全的。”

此刻的寇準也還是未經殿試的舉人而已,他還不能縱觀邊疆形勢,給出一個很好的建議,隻是說異族人野蠻,可能會有危險。

可是宋歌聽了,還是很開心,畢竟是來自大哥的關心嘛。

宋歌說道:“這一回出去,也不知何時返回?也不知能否趕在大哥殿試時回來?若是趕不回來,可不就錯過了給大哥祝賀。”

寇準說道:“秋季殿試,還有些日子,當然希望賢弟趕回來,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何去何從?”

宋歌肯定地說道:“大哥殿試肯定一考成名,無論去哪裏都會是前程似錦。小弟提前給你祝賀。”

寇準一聽宋歌的話,就哈哈地笑起來,說道:“借你吉言啊,賢弟,走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宋歌心裏說:“曆史上有名的宰相,十九歲中進士,因太宗喜歡用穩重成熟的人作事,便有人對寇準說讓他把年齡說大些,可是寇準卻說,我才踏入仕途,怎可作假?

史書上還說寇準兼資忠義善斷大事,方正慷慨有大節、忘身殉國、秉道疾邪……”宋歌可以說是把寇準的一生都清清楚楚。

所以他很肯定的提前給寇準道喜,然後聽寇準說要去吃東西,就說:“大哥,我的蛋糕店開了,你不去嘗一嘗嗎?”

寇準便欣然答道:“那就走吧,去嘗一嘗你的蛋糕。”

寇準在路上問了一些宋歌蛋糕店投資的事,宋歌一一如實回答,聽得寇準很是開心,很是感慨老天給的緣分,這一結拜,居然結拜出這麽能幹的一個弟弟。

寇準說道:“賢弟,你說你要是不去邊疆,就光在城裏面發展生意,是不是也有很多事要做。這樣也可以創造價值啊。”

宋歌由衷的說道:“若隻是做生意賺錢,我就是不必離開東京,我可以開發很多生意,但是錢賺多少才是個夠?

我是想飼養大牲口,改變生産力,大哥,我想的不是發财,我是想着讓我們的莊稼增産,我的農業觀點被推廣,希望種出個大糧倉來,但是目前的生産力,顯然無法提高糧食的豐收,東京四周還有很多土地荒着,我們要開墾,就必須有大牲口。

所以大哥,我心裏想的不是賺錢,我想着要把自己想做的事做成。”

宋歌和寇準一邊走,一邊說着,宋歌的話很是讓寇準吃驚,在這個衆生熙攘皆爲利來的世界,自己的結拜兄弟,完全有能力賺銀子活的更好,卻要離開京城去遊牧民族的地方,危險,吃苦,卻就爲自己要建成養殖場。

寇準說道:“賢弟有抱負,真是我輩少年中的翹楚,要是少年人都如賢弟,何愁我大宋不興盛繁榮。走,賢弟,爲兄今日一定要和你痛飲幾杯。”

宋歌也是意氣風發,說道:“走,大哥,我們先去蛋糕店吃蛋糕,那裏有好喝的果酒,也有新鮮的水果。”

兩個人來到了蛋糕店,蛋糕店的氣氛和裝潢一下子讓寇準很不好意思的站住了。

宋歌看着站住的寇準,問道:“大哥,怎麽了?”

寇準小聲的說道:“這裏是大宋嗎?這麽雅緻安靜,是吃飯的地方嗎?”

宋歌被寇準的樣子逗笑了,這個曆史上有名的少年天才,生性豪邁,此刻卻因爲這個不曾見過的裝潢風格和安靜的環境望而卻步,像個孩子似的,悄聲問自己。

宋歌微微笑着說:“是啊,當然是吃美食的地方,你聞一聞,走,進去我給你介紹一下,你會發現這裏的人幾乎你都見過。”

宋歌拽着寇準進了蛋糕店,寇準在門口扭捏了一下,又跺了一下腳,把腳上的灰塵跺幹淨了,才随着宋歌進去。

進了店之後,寇準就眨巴着眼睛看着被布置的怪異的房間,全是淺淺的木紋色,整個大廳裏沒有大紅大綠,沒有強烈的色差,有的隻是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再加上空氣裏彌漫的香甜,寇準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來到了一個很陌生的世界。

穿着白衣服的服務生,戴着高高的白帽子,用托盤托着精緻的蛋糕進來了,邊上還放着用水果雕刻的花朵。

服務生放下蛋糕,出去後,不一會又無聲地進來,這一次托着的是兩杯清亮的果酒。

服務生又要走的時候,宋歌說道:“讓家宏掌櫃的來一下。”

直到了這一刻,寇準才說道:“原來也叫掌櫃的,我想着你把稱謂都給換掉了。”

宋歌笑着說道:“那豈不是太像穿越了時空隧道。”

寇準就瞪着眼睛問道:“什麽穿越?什麽是時空隧道。”

宋歌自己也是太放松了,所以才會這樣說話,知道自己錯了,但也不着急,就說:“就是做了個想象,到了另外的世界的感覺,就像你前面說‘這是大宋嗎?’那樣的感覺。”

寇準這一次倒是聽懂了,就說:“賢弟的意思是錯覺吧。”

宋歌趕緊說道:“對,錯覺。”

馮家宏進來的時候,也是一身的白衣服,頭戴高高的白帽子,他進來給宋歌和寇準抱拳行禮,行的卻是儒生的禮。

馮家宏說:“宋大哥,今日這個糕點,是我的新産品,你嘗嘗如何?”

馮家宏一邊說一邊把蛋糕拿竹刀給他兩個分好。

宋歌吃了一口,就說:“你小子真是做蛋糕的天才,都可以出師了。”

馮家宏嘿嘿的笑着,宋歌就把他給寇準做了介紹,宋歌說:“家宏,這是我大哥寇準,我不在的時候,大哥若來店中,消費都記在我的賬上。”

宋歌又對寇準說:“大哥,這裏的其他人你都見過,這一位卻是初次見面,他是馮繼業的孫子。喜歡詩文和美食。你想吃蛋糕的時候,盡管過來,這裏有我的分紅。”

寇準吃着美食,看着眼前長得魁梧高大,卻又腼腆的馮家宏說道:“真是美食家啊,做的這個蛋糕簡直就是人間緻味,隻有心底幹淨的人才能做出這樣香甜的味道。”

寇準的話,一下子就讓馮家宏不好意思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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