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歌就開始寫書,石岚在邊上謄寫。
石岚看到宋歌寫的是《畜牧養殖》,就對宋歌說道:“大哥,你寫的這些實踐起來可能有問題,畢竟現在搞養殖的都是每個大家族的部曲,這些人識字的很少,推廣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宋歌頭也不擡地邊寫邊說:“這個無妨,先從我們石家田莊開始,隻要石家田莊的養殖成功,并且獲利,就能夠刺激其他田莊跟進。
好的技術的推廣,從來不是人爲的。而是技術後面的利益驅動的。
所以,我們隻管把書認真的寫出來,至于推廣,不勞我們費心。
但是我們石家田莊的養殖戶必須會讀且讀懂我的書稿,隻有他們都懂了,才能夠把養殖搞好,石家田莊的成績就是帶動其他田莊的力量。
所以岚兒,初心不改,還是要一心一意的經營石家田莊,不要簡單的以爲就是播種和收獲的事,我們要不斷的推陳出新,完善我們的種子和耕作種植的方法。”
石岚見大哥說的認真,就趕緊點頭稱是。
石岚和宋歌在書房裏一個寫一個謄,悄悄地進行着。
透過書房的窗戶可以看見早起的米小葵在院子裏走動,今天不用做香皂,因爲昨天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模具。
而且香皂在市面上一直屬于奇缺貨物,雖然是價格不高,但是因爲限量的生産,這讓每十天一集的香皂很是搶手。
所以米小葵的香皂生意運營的很是順利。
今天早上米小葵,想着小姐來了,應該做一些好吃的,可是昨日小姐帶來的兩隻活雞,此刻都還咯咯地叫着在籠子裏。
米小葵不敢殺雞,她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又無奈的站到了雞籠邊。
楊春桃看見了,就走過去說道:“小葵姑娘,你這是怎麽了?一大早就對着兩隻雞歎氣。”
米小葵就指着雞說道:“小姐說這兩隻雞要炖了,一隻給折太君送過去,一隻留給公子吃,可是我不會殺雞,小魚又早早地出去教做蛋糕了,春桃,你會殺雞嗎?”
春桃趕緊往後退着說道:“大清早的,别讓我殺雞。再說我也不會啊。”
米小葵就說道:“春桃,你不是練武之人嗎?殺隻雞也不敢?”
春桃無奈地說道:“我是練武之人不假,可是這和殺雞有關系嗎?:”
兩個人正在說話,折陽朔過來了,折陽朔看着兩個女子,在看着雞讨論吃雞肉的事,就說:“這種小事可以找人解決啊,不必自己動手。”
米小葵就對折陽朔說道:“折公子會殺雞?是不是就把這兩隻雞給就地正法了。”
米小葵一邊說,一邊擡起一隻手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折陽朔看着米小葵說道:“這麽簡單的事,怎麽在你這裏就變得很複雜了。”
折陽朔說着就要喊楊伯,想讓他把雞拿出去大竈上收拾幹淨了拿回來,可是宋歌也從房間裏出來了,說道:“殺隻雞有這麽難嗎?我來試試。”
米小葵和楊春桃知道公子會下廚,但還是沒有見過公子殺雞備料,她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家公子。
折陽朔笑着說道:“你難不成真的想當一回屠夫?”
宋歌看着兩隻肥碩的雞說道:“殺隻雞而已,有什麽不可以?
春桃去給我拿一個趕緊的盆子,和一把小刀,雞這種動物,是很脆弱的。”
于是,宋歌抓雞,殺雞,又用幹淨的盆子接了雞血,然後對米小葵說:“兩隻雞,已經被我就地正法了,現在後面的事就交給你,洗得幹幹淨淨的啊。”
折陽朔看着宋歌接到盆中的雞血,就對宋歌說,:“表弟這是要幹嘛?”
宋歌端着雞血走進了廚房,把雞血連盆子放進了正在滾沸的開水鍋中,宋歌記得,在後世裏姐姐每次殺雞,也是不敢殺,就喊自己,于是自己就學會了殺雞,而且每次姐姐都會把雞血用這樣的方式做成熟的血塊,很美味。
宋歌把雞血處理好後,就對折陽朔說道:“這是美味,不能浪費。”
折陽朔看着宋歌笑着說道:“就你會過日子,過得如此精細,還讓别人怎麽活?”
宋歌一邊洗手,一邊說:“我就一個平常人,如果連吃一隻雞都要求助于人,還有什麽意思?這世上哪有很方便的人在等着我求助。”
折陽朔說道:“可是你這樣子,會讓很多人無事可做。比如殺雞的下人,看到你親自宰殺,他豈不是要擔心自己是否要失業。”
宋歌說道:“怎麽會,我隻是殺死而已,後面還有一系列的活等着别人做。
宋歌又說道:“你看,今天早上這兩隻雞已經整得米小葵和春桃很忙了,估計他兩個還不會清洗内髒。
等一會,就讓他兩個去大竈上看看,找人幫她們清洗,這樣她們也就學會了。”
折陽朔說道:“你都殺死了,幹嘛不自己清洗了。”
宋歌白了一眼折陽朔說道:“我不喜歡解剖。”
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說道:“現在我們的生意,和田莊都在有序進行,你說,表哥,若是我們離開一段時間,這裏不會出狀況吧。”
其實關于離開,宋歌已經不止一次的說了,折陽朔也是很心動,他期望宋歌的農技能傳到府州去。這樣就會讓府州的農業增産。
可是,折陽朔有着一種感覺,就是他隐隐約約覺得宋歌被人盯上了,那麽他這個折家軍的世子帶着宋歌去了府州的話,會不會引起猜疑?
但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宋歌的周邊還是很單純安靜的,幾個世家大族也是看中了宋歌的種地和經營之道,都圍繞着增産和賺錢的事活動,倒也沒有扯上什麽敏感的事情。
折陽朔沉思的時候,宋歌正拿着一把剪刀,從院子裏的樹上剪下一支來,他削一削手中的斷枝,走到另一棵樹旁邊,那是一顆梨樹,枝頭上挂着不多的梨。
宋歌在梨樹的一個枝丫上用小刀劃開了一個口子,就把削好的的蘋婆果枝插了進去,又和泥封住了樹上的刀痕。
折陽朔看的奇怪,就說:“這是幹嘛?”
宋歌說道:“嫁接,一個實驗,需要時間來證明。”
然後宋歌又問折陽朔:“表哥,你想好了嗎?我們何時動身。”
折陽朔回過頭看了看廚房裏的米小葵,說道:“表弟覺得何時走,我們就何時走。”
宋歌知道折陽朔是舍不下米小葵,就說道:“我們隻是暫時的離開,又不是不回來了。”
折陽朔說道:“那也是離開。”
宋歌說:“不要發愁,這邊的事我們還要好好地安排,好好地觀察一下,他們每一個人的能力是否勝任現有的工作。”
折陽朔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邊的人需要安排,我們也要周密的計劃一下我們的歸程,希望我們的離開不要造成損失。”
宋歌說:“不會的,現在所有勞動工作就是重複,等待,隻有在豐收的時候,才能看出和以往不同的成績。
等我們回來,稻谷的豐收還沒有開始,所以你就不要擔心了。”
折陽朔就說:“那好吧,我們就準備準備,不日就啓程,不過這個要和姑母讨論一下,我們是去府州?還是去雁門關?”
宋歌高興地說道:“表哥和姑母決定吧,去哪裏?都聽你們的。”
宋歌就是要換個地方了,一直在東京城四周,現在,他已經給這四周布撒了後世文明的氣息,就看時間怎麽發酵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宋歌相信,自己在石家田莊所做的所有很快都會被推行流傳。
而且宋歌也相信,自己歸來時,肯定會帶來更好的改變東京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