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陽朔想說什麽,卻又沒有說,最後索性閉目養神,而王手一直看着窗子外面,兩個人都是一副無視石岚和宋歌的樣子。
而宋歌是非常激動的,他一直沉浸在剛剛岚兒生氣的情景裏。
這麽久以來,他和石岚的愛情一直進行的波瀾不驚,他知道石岚心上有他,自己也是愛石岚,可是他們這種人人認可的愛情,似乎太平淡了一些,總覺得缺點什麽,沒想到今天潘月亮的一個無意間的錯抱,居然讓岚兒吃了醋,一反往日的大家閨秀風範,任性的瘋跑一番,還和自己大聲吵鬧,……,想想宋歌就覺得很開心,這才是他要的生活,真實而又溫暖,宋歌裂開嘴笑了。
他卻不知道他自己在這種尴尬的氣氛中莫名而笑的表情,很是令别人覺得好奇。
石岚也正在回想,剛才的事兒,内心覺得很難堪,耳朵都有些發燒,不經意看見大哥在傻笑,也不知他在笑什麽?
就擡起手在宋歌面前晃了晃,說:"大哥,你怎麽了?"
宋歌的遐想忽然被石岚打斷,他就沖石岚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是一個暖暖的微笑。
瞬間裏,石岚耳朵就燃燒起來了。心裏說:“大哥,這是怎麽了?"
石岚瞪大了眼睛,用目光詢問宋歌,宋歌笑着說:“一會兒給你買好吃的。”
石岚瞬間裏心裏又暖暖的,心裏無限的感激上天,怎麽就給了自己一個這般好的大哥?有才華,又長的好看,還很會照顧人,怪不得那麽多人都喜歡他,男男女女的都喜歡圍着他,怪不得潘月亮想盡一切辦法要接近他,想到潘月亮,石岚的心上又犯酸了,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如此死纏爛打的,到底要幹嘛?好在大哥不喜歡她,若不然,自己還真不是潘月亮的對手,想到這裏,石岚滿懷慶幸地又看了一眼宋歌。
而宋歌,還是沉浸在一種美妙的感覺裏無限陶醉,他感覺到石岚在看他,就伸過手去溫柔地拉住了石岚的手,什麽也不說,隻是拉着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而此刻,留在果園裏的潘月亮,正在指揮着部曲門翻地,她着了魔一般,想要按照宋歌的要求,種出一片菜園子。
潘月亮,這一次真的發狠了,她發現自己這諾大的園子吸引不住宋歌,但是宋歌也不拒絕來她的園子,那麽隻要宋歌不拒絕,她就按他的要求做,不,是按他的建議做,做好做不好她都要做,隻有在做的過程中才會有問題出現,隻要有問題出現,她就有理由去找他,這果園子和果園子裏将要套種的菜,就是她走近宋歌的途徑。
潘月亮在心裏暗暗地說:"我就是要用東京城最大的果園子和菜園子,讓你留下你的學識,順便留下你自己。”
潘月亮這樣咬牙切齒的說的時候,很是委屈,甚至有些氣憤,自己如此尊貴,如今卻要跟别人家争一個贅婿。而自己此刻還不明白,爲什麽要争這個贅婿?難道自己愁嫁嗎?這個人無權無勢,無後台無根無基,我爲什麽要争着搶着走近他?
潘月亮不明了自己的心思,她很心煩,又想不管了,先把這果園子裏套種上蔬菜再說吧。
正在指揮着部曲幹活的潘月亮,又被自己婆娑的裙子絆了一下腳,她氣哼哼的就把裙子挽了起來,想想自己折騰了半晚上,爲了見宋歌,才捯饬成這個樣子,沒想到卻狼狽的差點摔倒,還被宋歌指出:"幹活兒的時候不要穿成這樣。"
一想到這兒,臉都羞得發燒,但是又想起那個摔倒,又覺得無限幸福,宋歌居然擁抱了自己。潘月亮忽然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很有意義。
馬車一路向着東京城裏,四個人擠在馬車裏,空間真的是太逼仄了,折陽朔一直在閉目養神,一個字都沒有說,王手看着窗外,似乎在逃避什麽?
馬車裏的氣氛就是很怪異,石岚說:"怎麽還不到啊?今天可真的有點餓了。"
宋歌趕緊沖着車窗前說:“把車趕快一點,人都要餓死了。”
趕車的部曲一聽,就給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車陡然快了。
忽然跑快的馬車,搖晃的石岚往前一撲,就撲進了宋歌的懷裏,趕緊掙紮着坐起來,馬車卻繼續颠簸着,石岚坐不穩,一不小心就撞在了宋歌的身上,宋歌不出聲地伸手攬住了石岚,把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懷裏。
石岚吓得一動也不敢動,心裏隻想着,趕緊到東京城吧!
石岚偷偷地擡眼去看折陽朔和王手,見他們兩個依舊是一個閉目養神,一個看着車窗外,仿佛無視了她和宋歌的存在。
石岚擡眼看宋歌,見大哥也是微微地閉着眼,臉上還有溫和平靜的微笑,石岚頓時覺得自己想入非非了,于是也閉上眼假裝閉目養神,心思卻一直放在宋歌的手上,大哥的手好燙啊,夏天的衣衫本身就薄,大哥的手一直摟在石岚的腰上,石岚閉着眼,再不敢亂動,雖然覺得自己的腰都要燃燒了。
宋歌摟抱着石岚,自然也是一動不敢亂動,前面他隻是擔心把石岚跌倒,就很自然地摟住了她,結果這一摟,竟是像摟住了一塊火炭,他分明感覺到石岚單薄的衣衫下,身體在灼灼發燙,而自己的手正按在她的腰上,柔軟滾燙的腰肢正随着車的颠簸而晃動,宋歌心底下竟舍不得把手抽開,他很是貪戀這種若即若離的肌膚接觸,宋歌心裏說:"我愛岚兒"。
不覺間馬車到了東京城裏,速度慢了下來,路上喧嘩的人聲起伏,似乎驚醒了車上夢幻中的四個人,折陽朔伸了個懶腰,說道:終于到了。
宋歌笑着說:"趕緊去樊樓,我要吃他們的冷飲。"
石岚跟随着說:"我也是想喝他們的酸梅湯。"
折陽朔看着兩個人通紅着臉,就說道:"今日天氣還真的熱。"
隻有坐在車門口的王手,因爲一直吹着涼風,他不明就裏的說:"我不覺得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