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歌是真的心甘情願的接受寇準,因爲他對寇準雖然說不上是知根知底,但也知道的差不多,并且就憑寇準這種豪邁勁兒,他也是喜歡的,和曆史上有名的剛直之人結拜,宋歌何樂而不爲?
更何況寇準是個潛力股,在将來不久,他将勝過自己身邊的任何一位。
就在這時候,台上的雨錢開始彈唱宋歌的詩詞:
兩兩輕紅半暈腮,依依獨爲使君回。若道使君無此意,何爲,雙花不向别人開?但看低昂煙雨裏,不已,勸君休訴十分杯。更問尊前狂副使,來歲,花開時節與誰來?
一個曲子反複彈唱,隻是拉出長調短調,隻是再唱花開時節與誰來時,反反複複高高低低一句句,似乎在問天問地問一個孤獨的流落天涯的人,言語之間的離落之感甚是抓人心魄。
聆聽的人不覺都靜了下來,似乎那聲聲問把每個人都帶入到了一種無限落寞之中……
曲終,滿場寂寂,大半天,忽然有人鼓掌,有人繼而大喊“好詩!”
有人還大聲喊道,要立刻看到作者本人,可是評委卻說,還有幾首,大家一起聽完,一起公布。于是熱情澎湃的人群又安靜下來,後面的詩詞唱誦繼續進行。
寇準說道:“剛剛這一首兩兩輕紅半暈腮不知是何人所做?今天這裏真的是沒有白來,不想到一石家田莊的詩會,竟是有如高雅之人。
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相談,真是個癡情深情堅貞不移的人。”
這時候王手一直在涼亭門口聽詩,期待自己心中的宋歌出現,還不時的向涼亭裏看一下,石岚覺得奇怪,以爲他有事,就問他:“王手你可有事?”
王手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問一下宋公子來了沒有?”
石岚笑着說:“一會你就看到他了。”
正說着又是楚塵上去彈唱常鵬鶴的詩,一曲終,人群中再度叫好聲疊起,寇準聽着頻頻點頭。
一曲終,再上去之人卻是陌生的人唱一首暖香的豔詞,唱的人拿捏得很是到位,竟是适合大衆的口味,引起衆人的輕松愉快的叫好聲。
這時候寇準說道:“東京城裏真是人才濟濟,詩詞歌賦盡是風流俊雅。”
宋歌說道:“畢竟天子腳下,廣集天下之文人雅士,兄長自然覺得人才濟濟。”
宋歌這一開口就叫成了兄長,前面是一聲寇公子在于他是很别扭的。
因爲他不由得聯想到了後世的“扣工資”的諧音,但臉上卻沒有敢露出絲毫半點的異樣神情,這樣的快樂也隻有他自己獨自消化。
若是這位結拜的兄長知道了自己的聯想,不知道會不會捧腹大笑?
宋歌給寇準捧上一塊蛋糕,對他說:“兄長來的巧,我這裏正做了這種蛋糕,你嘗一嘗如何?”
寇準雖說貴家公子,生性豪侈,但是卻沒有見過這樣的吃食。
寇準吃了一口,就瞪大了眼睛,低頭又吃,幾口吃完一塊,就說道:“真是天子腳下,人傑地靈,如此美食,我确實第一次吃到。賢弟和衆位兄長真是好口福。”
寇準和宋歌一句一個天子腳下,把東京城概括的淋漓盡緻。
裴清揚說道:“寇賢弟不知,這可是宋賢弟的傑作,我等也是第一次吃到。”
寇準聽得滿臉驚奇,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似乎才想到問宋歌:“賢弟居然是擅長美食的?剛剛在門口看到有個這樣的攤子,難道是賢弟的生意?真正是行行出狀元。爲兄佩服!”
寇準完全是把宋歌當做了一個會聽詩,又會做美食的奢侈華麗的公子哥們兒,因爲他自己就是一個那樣的人,所以覺得這個結拜簡直就是天意,因爲之前他還沒有結拜過其他人。
這時候石小柱說道:“寇公子真是有眼力,這一亭子的人,單單就挑了我家小姑父做結拜兄弟,真是以後有吃不完的美食。”
寇準趕緊說道:“這滿亭子的人,誰讓他是個可憐的失憶人?誰讓他一聽我的詩就說故人來?沒辦法,你們這般多的東京城裏的風流才子,都沒有把我當成故人,唯有我的賢弟說冥冥之中故人來,我不和他結拜和誰結拜?
再說他也和我的脾氣,一個失憶的人有沒有什麽背景,我一個外鄉的人,也沒有什麽背景,兩個人半斤八兩,做個弟兄正好。”
寇準說得直率,說完有随口問了一句:“我說的對不對?賢弟?”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心裏都說寇準啊,你有沒有背景我們自然還不知道,這宋歌可是大有背景的。
大家都等着宋歌開口,看他會說什麽?
宋歌輕聲地說道:“兄長,我是石家的贅婿。”
寇準一愣,又是增加了很多同情心:“說道,沒事,贅婿也沒關系,這東京城裏最大的贅婿可是官家的女婿,不知賢弟是……哪個石家的贅婿?”
宋歌說:“就是這石家田莊的贅婿。”
石小柱見宋歌說的不甚明了,就插言道:“小姑父是我家的贅婿,我爺爺是石守信。”
寇準一聽笑起來說道:“感情賢弟是個有靠山的,有人護着好,我看你這侄子就對你特别好,一口一個小姑父。”
這時候唱詩台上開始了又一輪的公布,這一輪的公布卻是一連公布了好幾個人,有裴清揚,常鵬鶴,還有柳清和幾個東京知名的才子。
到了最後評委拿起一首詩一邊拆一邊說道:“不知這首兩兩輕紅是哪位的?啊,真是他!”
台底下有人大聲問道:“快點說,是誰?”
評委大聲而又激動的說道:“就是我們的東京才子宋歌。不知道宋公子今天在不在,元宵節的詩會上宋公子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多說了,我們邀請宋公子上台,邀請今天的幾位詩做的好的公子都上台好不好?”
台底下響聲雷動說道:“好!”
台子底下甚至有人喊起來:“宋歌,宋歌。”
裴清揚和常鵬鶴、柳清三人對寇準說道:“寇賢弟請。”
又轉向宋歌說道:“賢弟,請。”
這時候正在門口的王手看着自家公子上了台,他的兩隻手就捂在了自己驚叫的嘴巴上。
他看着石岚,又看看楊春桃和李小魚,他很是自責的說道:“小姐,都是我錯了,你懲罰我吧。”
石小柱站在涼亭門口笑着說道:“沒事,換做我也想不到一個種地的會是詩人。”
王手一邊懊悔着,一邊有幸福着,原來自己一直跟的就是自己的偶像。
這時候和王手一樣驚喜的還有寇準,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拜了個兄弟居然是集廚藝和詩才于一身,簡直是上天待自己不薄,剛來東京就獲得了如此友誼。
寇準想着都要哈哈大笑了。
……
與此同時,好詩一出現,就從石家田莊飛起了兩隻鴿子。
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好在帶着你們,不然等着我送過去,可就是有些遲了。今兒個的幾首詩應該是一場大開心。”
當然高興的了不得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潘月亮,她坐在自己帳子外的涼傘下,靜靜地聽着歌女演唱宋歌的詩詞,甚是陶醉,再到台上宣布宋歌是第二輪第一時,潘月亮激動地差點就要上前去道賀。
可是當她看到石岚隻是站在那裏深情的看着宋歌和幾個人走到台子上去,她就忍住了,她還是顧忌這位衆所周知的贅婿在人前決了自己的好意。
“隻是這般好的一個人怎麽可以是别人家的?”潘月亮很是生氣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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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輕紅半暈腮,依依獨爲使君回。若道使君無此意,何爲,雙花不向别人開?但看低昂煙雨裏,不已,勸君休訴十分杯。更問尊前狂副使,來歲,花開時節與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