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守夜的石家部曲,舉着火把遊走在那些散落的帳篷外面。
河壩廣場上很多人都在自己的帳子裏入睡,那些唱詩詞曲兒的女子,也拉下亭子四周的帳子,熄滅了燈火,靜置琴弦,聽着河流的聲音入夢。
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隻有幾個攤點還沒有熄火,因爲他們還在給值夜的石家部曲做夜宵。
五六個部曲點了一些熱乎的湯面和涮菜,燒烤等,悄悄地坐等在桌邊。
石小柱和高小寶幾人還在坐着,王家姐妹幾個都要去自己的帳子裏休息了。
可是王小妹卻想吃一小碗湯面,于是石小柱就給她和自己都點了,準備吃完後,大家都休息。
大牛帶着部曲們在樹林各處住人的地方巡邏累了,也想吃點東西,然後大家輪流休息。
大牛一行六七個人來到了廣場,看到石小柱,王小妹幾個在吃熱湯面,就也點了。
前面正吃的幾個部曲,哎吆哎吆地捂着肚子,飛快地往沒人的田間跑。
石小柱剛要說話,自己肚子也疼了。
石小柱往田間奔跑的時候,聽見王小妹也往田間跑。
緊接着大牛六人也相同狀況。
跑了兩趟後,石小柱給大牛說:“大牛有人給我們下了毒,洩藥。"
還沒有睡下的王家姐妹以及沒吃東西的高小寶和柳清,還有裴清揚,常鵬鶴幾個都出來看。
高小寶說:“肯定有人投了洩藥,不要大聲喧嘩,小心驚了熟睡的客人。
大牛對一個聞聲趕來的部曲說:“快去叫公子和小姐,不要驚動其它人。
你們剩下的部曲加緊巡邏,不要放任何人在夜裏出莊。
還有把攤點的老闆都悄悄叫起來,趕緊檢查自家食材。”
大牛說完就跑去了無人的樹林處。
宋歌和折陽朔幾人還沒有睡,說是烤好最後幾蛋糕就睡。
兩個人一聽部曲的話就趕緊跑到了河壩廣場。
好在高小寶和石小柱是上過戰場的人,可以臨危不亂。
也好在夜深人靜,大多數人都睡了,這一會吃飯的都是部曲和極個别的客人。
折陽朔說:“看樣子是有人投了毒,隻是不清楚是什麽毒,但肯定是瀉藥,投毒的人太陰險了,好在我們及時發現。"
宋歌趕緊地詢問那幾個早已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呻吟的部曲:“你們都什麽症狀?”
有人斷斷續續地說道:“惡心、嘔吐、腹痛、拉肚子。"
其他人随聲附合地說:"我們也是的。"
宋歌讓所有人都到了涼亭裏,看到每個人都有些面熱耳赤,又聽說了都是劇烈腹洩,就對折陽朔說到:“肯定這洩藥,先讓大家喝一些鹽糖水,補充體力,小心脫水。趕緊煮一些甘草水解毒。"
宋歌又對兩個部曲說:"快點去找大小姐,向她讨要我收集的甘草。"
又對煮湯面的掌櫃的說:“現在你要把你不能清洗的所有的食材,都倒掉去,你的損失我們田莊來給你補償。
能清洗的食材先留下,用清水沖幹淨涼開。然後在你幹淨的鍋裏燒一鍋開水,給大家夥煮甘草喝。"
那掌櫃的聽了趕緊和夥計執行。
宋歌又對其他的攤位掌櫃地說:“今日這個毒,應該是洩藥,看來所投的毒也不重,投毒的人應該是想引起騷亂,壞我石家田莊的名譽。
但好在我們及時發現,也沒有造成過大的損失,和壞的影響。
還是和他一樣,所有的掌櫃的把不能清洗的食材通通扔到河裏去,水流急湍,這點瀉藥造不成問題。
把能夠清洗的食材現在清洗,明日再清洗一遍,然後把浪費的食材登記好,每個人都把損失報上來,我石家田莊給你們賠償。
然後今天晚上務必請大家盡心竭力,看好自己的食材,小心有歹人再次投毒。
我們也會加派部曲巡邏,派人守護大家的攤點和食材。"
各個攤位上掌櫃的聽了就趕緊去執行了。
折陽朔,高小寶,裴清揚,柳清和王家三姐妹還有趙三和曲揚給中了毒的人喂服糖鹽水。
石岚帶着楊春桃,李小魚匆匆趕來了,米小葵因爲要照看米白就沒有來。
大家一起齊動手趕緊地煮甘草湯,給那些中毒的人喝下。
可是王小妹卻因爲是個小女孩,體質偏弱,所以抵抗力差,一直頭暈目昡。
高小寶,雖然自己也中了毒,可是此刻他虛弱的身體裏那顆心卻一直在爲王小妹擔心。
王小妹躺在她們姐妹的帳篷裏,由姐姐們照看,石岚也守在邊上。
大家靜靜地守候着那些中毒的人,觀察着他們的狀況,身體強壯的部曲們,喝了甘草水之後,有所緩解,就全部躺在帳子裏休息。
石小柱自己也止住腹洩好多了。
可是,王小妹一直昏迷着,幾個姐姐着急地哭起來,石小柱恨不得找見投毒的人,把他千刀萬剮。
石岚對宋歌說:"我把小妹帶回家裏照看,王家幾位小姐也去家裏休息。
把亭子和帳棚給你們空出來休息。"
石岚的意思是大牛和石小柱都中了毒,要休息,河壩廣場的安全就交給宋歌和折陽朔和曲揚、趙三操心了。
石小柱一聽,啍啍叽叽地起來,也要回家裏去休息。
一切安排妥當後,石岚領着一幹人回去了。
留下宋歌和折陽朔幾人,宋歌讓裴清揚和常鵬鶴休息,自已和高小寶,折陽朔坐在涼亭裏值班。
經過這一鬧,河壩廣場增加了更多巡邏保護的石家部曲,趙三和曲揚一直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看着河壩廣場的動靜,跟着他兩的部曲都是石小柱從京城帶來的。
潘月亮一直在聽着外面的動靜。
當她看到自己的投毒計劃卻因爲幾個部曲的夜宵而提前暴露,沒有實現。
潘月亮氣急敗壞,她也不敢再動手,石家田莊加強了部曲巡邏,再動手是沒有機會了。
潘月亮心裏咬牙切齒地說:"你等着,石岚,我就不信你能逃得脫。"
潘月亮像是頭兇險的狼一樣惡狠狠地躺在了床上,蓄謀着下次的預謀。
涼亭裏折陽朔說到:“也不知是誰這麽恨石家,居然在這麽公衆的日子裏,投毒,這要是出了事兒,又豈是我們幾個人能夠承擔的?”
折陽朔說道:“石家田莊的成績已經是引人矚目,現在是名利雙收,發展的順風順水,若是沒人出來禍害,倒是奇怪了。”
宋歌沉思着說道:“這個手法可真的是惡毒,雖說是瀉藥,但也很是危險,萬一出了人命,咱們以後就不能再辦了。
太兇險了,簡直是老天照看,好在讓咱們的人都早早試出來了,要不然放到明天,把就太可怕了。”
折陽朔說道:“這種公衆場合的投毒事件,真的是太惡劣了,純粹是不顧及他人的生命安全,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們可得好好操心,但願這些人不要禍害莊稼,要是連莊稼也敢禍害,那就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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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林的另一個屋帳篷裏,兩個人在低聲的嘀咕:“奇怪,這誰動的手?太愚蠢了,竟然提前暴露了。這下子連我們也影響地完不成任務了。”
“還有兩天,等機會吧,就這樣回去,主人還不把我們扔河裏喂魚。”
“要不我們把莊稼禍害一把,回去交差。”
“你不要命了,主人的任務可是投毒,你若禍害了莊稼,咱家主人那麽愛莊稼還不把咱們都千刀萬剮掉。”
“好吧,那就等機會吧,看來那一家的瀉藥效果不是很好,你看人家很快就止住了。”
“估計是那個下藥的人害怕,下的藥少了,我們到時候多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