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一千塊香皂的馬車,換了三次馬車,才駛向自已要去的地方。
馬車行走在重重圍牆中時,啞着嗓子的老奴心裏嘿嘿着:"這年月,淘點物美價濂的好東西,真不易啊!"
雨下的大了,紅牆綠瓦被洗得分外顯亮。
車到了一處幽靜森嚴處,階台高壘,即便雨中,也是兩隊護衛握刀而立。
啞嗓子老奴卻不管眼前的景兒,仿佛那雨,那護衛,那隐藏的刀光劍影,甚至那高壘的階梯,于他實在是算不了什麽,他隻管躬身向前。
啞嗓子的老奴隻顧往台階上跑,一直跑進那幽深的大門,穿過空蕩的大廳,來到了圍帳後面。
陰雨的天氣,重重遮擋的圍帳,使整個空間顯的陰郁。
有棋子的聲音落下,半響,卻沒有回應的落子聲音。
啞嗓子老奴聽棋聽得久了,就知道膠着上了,也知道結果了。
老奴就把手裏握着的一塊香皂打開,被蠟紙久封後香瞬間就飄散而開。
就聽見帳子裏一個聲音聲說:“你下去吧,今日算和棋。”
一個身影從帳子裏出來,看了看老奴,無聲地出去了。
那個陰郁的聲音說:“你回來了?東西呢?”
老奴嘶啞着嗓子說:“就在外面台階下的馬車上。”
陰郁的聲音說:"全拿進來。"
不一會兒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千塊香皂,放在了大廳裏。
圍帳裏的聲音說:“可有人發覺。”
啞嗓子老奴說:“沒有,老奴是換了三趟車出門,去到她楊家又換了三趟車,然後從楊家到回來的路上,又換了三趟不同的車。”
圍帳裏的聲音說:“唉,真是不容易啊!想過個舒服的日子,都這麽難。”
啞嗓子的老奴回答說:“這次弄了一千塊呢!夠您用一段時間了。”
圍帳裏的聲音說:“你一下買這麽多,他都沒懷疑嗎?”
嘶啞嗓子的老奴說:"懷疑倒是沒有,隻是他說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不想買給我們。
後來我說要一千塊,我們家親戚多,朋友也多,可以給他宣傳,他才答應了。"
圍帳後面的聲音,嘿嘿地笑了起來:"還沒人這樣拒絕過你吧?"
嘶啞嗓子的老奴也笑了,說道:“老奴還真沒受過這番遭遇。
不過那小子就是個耿直幹淨的人,長的那麽俊郎冷清,卻沒有一丁點的架子,一見到我就喊老爹,親切的呀,我骨頭都酥了。
您都沒有見到他待人的那個和氣勁兒,怪不得他的生意做的這麽好。
我的馬車是直接趕進他的院子裏去了。”
帳子後面的聲音就說:“你是說你進了楊府。”
“是呀。”嗓子的老奴說:“我是進了楊府的候後門,然後一直進到了那小子的院子裏。
這小子在東京城裏,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了,有着石家、楊家這麽大的後台,卻愣是自己動手幹活,而且折家那小,還有石家的閨女也陪着他一起幹活。
三個人沒有一點點的世家子弟的架子,那活兒幹得叫麻溜幹淨,一看就是個常勞動的好手。
所以呀,我給你說都是好孩子,而且是心思簡單的好孩子。"
帳子裏的聲音說:“此話怎講?”
嘶啞着嗓子的老奴說:“我去的時候正是他們的飯點,他們廚房裏的飯菜香飄出來,可真是把我饞壞了。"
帳子裏的聲音笑起來說:“你就說吧你,你什麽沒吃過?會被饞壞了?不過,你可以說一下他們做的什麽好吃的?”
嘶啞着嗓子的老奴說:“您真是未蔔先知啊,我就是知道了他們的菜,我吃了美美的兩大碗米飯,吃了一盤他們的腌缸肉。
平生裏第一回吃腌缸肉,哎呀,那個美味,你都不知道那肉啊,一看就是被時間腌制過的,金黃金黃透亮透亮顫巍巍的在盤子裏,下飯時那叫個香呀,不油不膩,還肉味十足,那香能讓人把舌頭都咽下去。"
帳子裏的聲音似乎被誘惑了,說道:“停停停,你說叫什麽?腌缸肉?"
嘶啞嗓子的老奴說:“是的,腌缸肉。
我還給你買了一塊呢。
哦,不,是他們給我送了一塊。
哦,不,是我和他們讨要了一塊。"
帳子裏的聲音不耐煩了,說道:“哎呀,不要羅嗦了,把肉呈上來。”
兩個人爬到肉盤跟前看着。
一個說:“透亮的肉。”
另一個說:“是的,透亮的肉。”
一個問:“怎麽吃?”
另一個回答:“我詳細的問過了,切成薄片可以炒着吃,涮着吃。”
一個說:“他們是怎麽吃的?”
嘶啞着嗓子老奴說:“他們就是用韭菜炒着吃的。”
那個就說:"去給小廚上說備好韭菜,然後回避。”
半個時辰後,兩個人坐在圍帳外面,就着米飯吃腌缸肉。
陰郁的聲音掩飾不住的笑着說:“這小子還蠻會享受的。”
嘶啞着嗓子的老奴說:“要不把他弄進來?”
那個聲音說:“不用啦,弄進來就沒趣了,就讓他好好種地賣香皂吧!不過這腌缸肉你得想辦法弄進來。”
嘶啞嗓子的老奴說:“奴才一定給您弄來。您看這些香皂……"
那個聲音說:“給我全搬到密室裏,照他說的在陰涼幹燥處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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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末停,楊伯早在飯前就把黃瓜拉回來了,宋歌和折陽塑幾個已經磨了很多香料,終于可以磨黃瓜糊了。
尤其楊家女兵,五個人一起動手,幹活的速度真是讓宋歌目瞪口呆。
楊家女兵削肥皂的速度,堪比粉碎機和攪拌機。
五大木盆薄如翼的肥皂片,高高壘起在盆裏,看看時間還早,宋歌就又給了她們一人一個大木盆。
許是腌缸肉的原因,吃飯後的她們,削香皂時,更是快得像攪拌機。
化皂,黃瓜糊入堿,攪拌,放入香料,些許白糖,迷疊香末……,還有宋歌自制的比例方法隐藏其中。
直到一切原料準備好,攪拌好後,宋歌讓大家都在外面候着,隻有自己和石岚在裏面裝香皂胚子。
"就這一條賺錢路,關鍵時候我還是要防人的。"宋歌看着石蘭說。
石岚和宋歌一邊裝香皂胚子,一邊說話。
石岚說:“大哥,你看這種黃瓜香皂的顔色非常漂亮,清淡碧綠,等着成型後,我敢保證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