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折陽朔卻說要在外面坐下來夜宵,這不又發生了救人事件。
宋歌心裏默默地感歎:“平日裏忙于自己的事,不怎麽關注東京街市,不想在街頭走走,就發生了這般多的事情,可真是世态萬象,不經曆不知道。”
折陽朔看着宋歌的神态似乎有些出神,就說:“表弟在想什麽?”
宋歌收回思緒,說道:“你說請我們吃鴨子,卻把鴨子給了人。我在想我們吃什麽?”
宋歌的話也讓裴清揚和常鵬鶴臉上露出疑問的笑容。
石岚看着菜還沒有上來,就和那個被救的姑娘攀談起來。
石岚看姑娘長得白淨俊俏,可是卻滿臉疲憊,就問道:“姑娘發生了什麽事?爲何會被人欺辱?”
那姑娘進來後就跪在地上了,說了謝謝恩人後,就沒出聲,聽到有兩個人說話,可是卻和自己沒有關系,想到自己卑微,就準備等恩人們說完話後,言謝告辭。
現在聽到石岚問自己話,趕緊回答說道:“小女子名叫李小魚,本是洛陽人,因爲在洛陽被人欺負,就在年前和父親來到東京謀生。
父親會做面的手藝,父親想着在這裏做個小生意。
東京繁華,我們父女弄了個面攤子,早出晚歸,有時也會賣面到半夜,生意還算可以,除過房租吃穿,還會有點盈餘。
可是就在一個月前,父親辛勞,又感了風寒,去世了,所幸平日裏還有一些積蓄,将父親安葬。
我孤身一人,日子還需繼續,就每天裏推了面攤出來,想着賣面。可是一個人卻忙不過來,又不敢叫人合作。
小女自幼會唱小曲,就到虹橋上找了幾個以唱曲爲生的人,想加入她們一起謀生。
不想卻遇上歹人,說是我唱曲沒有交保護費,然後他們發現我孤身一人,就讓我每天唱曲給他們交錢,這些天還發展成了他們強迫我到指定的地方唱曲。我很害怕,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麽?”
那女子說的時候,幾個人都靜靜的聽着,宋歌聽着,首先想起了水浒傳裏的閻婆惜,不過看眼下的情景,這個女子顯然和閻婆惜的命運不一樣,至少她有錢葬父,還會做面,還會唱曲,若沒有歹人欺負,她完全有本事活下去。
石岚聽着姑娘說完,就問道:“小魚姑娘今後有何打算?”
李小魚聽聞此言,一時眼淚奔湧而出,說道:“那些惡人已經盯上了我的住所,我是不敢回去了。可憐我空有自強求生之心,卻沒有安身活命之路。今日謝謝幾位恩人相救,小魚想等到天亮之後離開東京城。”
石岚又說:“小魚姑娘可有去處?”
小魚說道:“沒有,隻有出城去看看哪裏有良善人家,若需廚娘,去給幫工。這城裏,我是一天都不敢留了。”
石岚聽了小魚的話,就回頭看宋歌。
宋歌知道石岚動了恻隐之心,但他卻沒有直接接話。
宋歌對裴清揚和常鵬鶴說道:“今日救這位姑娘,我們幾個純屬巧合,是你們二人的原因。
想問一下二位兄長,可有何打算和安排?”
石岚聽了宋歌的話,扶起地上的小魚說道:“聽姑娘的話,雖說被惡人欺負,但是卻也努力求生,這點難能可貴,姑娘離開東京城,也是沒處可去,就先聽聽這幾位兄長的話,我們一起想法子幫助姑娘。”
小魚剛站起來,一聽石岚的話,又趕緊跪下,說道:“小魚謝謝幾位恩人幫忙。”
石岚又把他拉起來說道:“小魚姑娘不要着急,幾位兄長肯定會幫你的。”
其實石岚和宋歌一個心思,因爲人是裴清揚和常鵬鶴先救的,就得聽聽他們的意見。
裴清揚和常鵬鶴一看大家都在看着他們兩個,也明白是大家尊重自己。
裴清揚就說道:“長貧難顧,救人于一時,施之财帛,不如授之以漁。
我們兩人救人确實在先,是當時看到姑娘被欺,又聽見姑娘冒險對我二人呼救,所以出手相助。
可是我們也不過是太學生而已,自己的生活費用還要從家中支出,所以财帛上是幫不了姑娘的。
但是剛剛聽說姑娘會做面,宋賢弟,石小姐,你們家生意多,看看能在那處安排幫個廚,這樣姑娘也就不用再離開東京颠沛流離了。”
宋歌說道:“這麽說,兩位兄長是要我和岚兒幫助小魚姑娘了,可是還得聽聽真正出力幹活的表哥怎麽說?畢竟打架的事是他出的手。”
折陽朔笑着說:“瞧你這一頓說,不就是自己想幫小魚姑娘嗎?
裴公子和常公子想對小魚姑娘授之以漁,是說你是漁,而不是說我是漁,你就說吧,想怎麽幫這位姑娘?”
宋歌一下子就笑起來,說:“我家岚兒說了算吧,我就是他的贅婿而已。”
石岚明白是自家大哥擡舉自己,就說:“大哥,我看還是我們收留了這位小魚姑娘吧。不管是石家田莊,還是我們在京城,都是需要人手幹活的。”
折陽朔對說道:“就是,這姑娘會做面,咱們今天早上還說要找人做飯,就讓她先給咱們做飯吧。
後面的事後面再說,我們即将要幹的事那麽多,再說高家,劉家的泡面生意也即将開始,倒時候安排個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宋歌說:“你們都說了一大堆,可否聽一下李小魚的意見,關鍵是她自己願意嗎?”
于是大家都朝着李小魚看過去,李小魚也是聽明白了,這些人都願意給自己一條活路,而真正有能力幫助自己的人卻是宋歌和石岚。
而決定自己能否留下的人卻是自己面前的這一位,李小魚趕緊給男扮女裝的石岚施禮說道:“請小姐收下小魚,小魚願意一生伺候小姐,爲小姐作事。”
石岚說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我是授之以漁的漁,那我就把小魚姑娘帶走了。”
幾個人一下子都露出了歡喜笑容,正好菜都上來了,大家趕緊吃飯。
宋歌說道:“真是一天奔波,要餓死了,趕緊吃,岚兒。”
石岚也就坐下吃,并且給李小魚也給了一份飯菜,李小魚趕緊的接住,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默默地吃。
裴清揚邊吃邊問道:“宋賢弟,啥時候來的京城,都定居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宋歌說道:“時間也不長,也就一個多月,住在義母家裏,原本打算這些天就要拜見二位兄長的,不想卻遇見在這裏。”
常鵬鶴說:“沒聽說宋賢弟有義母啊?難道賢弟身體恢複了,想起了家人,就離開了石伯父家,回到了自己家中?”
折陽朔說道:“哪有那麽容易恢複,他這是被我姑母折太君喜歡的不行,收了幹兒子,所以兩個家奔跑。最近在京城可是有生意在發展。”
裴清揚和常鵬鶴一聽,趕緊地祝賀宋歌,對宋歌成爲楊門義子,很是羨慕。
裴清揚說道:“祝賀宋賢弟多了親人照顧,真是幸運啊。”
常鵬鶴端酒敬給宋歌說道:“祝賀賢弟成爲楊門義子,真是讓爲兄羨慕。如今在大宋朝,提起楊家将,人人都是敬仰啊。”
宋歌說道:“兩位兄長就不要奉承小弟了,以後大家要常來往啊。
明天午時,在桑家瓦子,小弟的新發明香皂,要在瓦子裏石小柱的美滋滋店門口首次銷售,屆時請兩位兄長和夢瑤,楚塵,雨錢幾位姑娘前來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