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剛進去,就聽見了吵鬧聲,本來想要轉身就走,可是卻發現聲音有些熟悉。
三個人就進去看一看,居然是裴清揚和常鵬鶴,在和幾個人理論。
裴清揚說:“你們怎麽不講理,朗朗乾坤,豈能如此欺壓良善。”
有一個粗啞的男人聲音說道:“良善?公子,你可知道什麽叫良善?
真正良善的人是我們,這個小娘子,自己活不下去,唱曲兒掙錢,我們哥兩個是爲了讓她有活路,是在幫助她……”
常鵬鶴憤怒的說道:“你們這叫幫他嗎?你們明明是在欺詐她,她若不是被你們欺負,怎麽會向我們求救?”
粗啞嗓子的男人又說道:“她又不是你什麽人,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常鵬鶴一拍桌子說道:“這閑事我們管定了。”
随着常鵬鶴的話,那個粗啞嗓子的男人啪的把一把刀拍到了桌上。
而在邊上,一個女子發出了驚叫。
宋歌幾人看過去,卻看到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兩隻手正按着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在男人有力的按壓下不得動彈,可是看到刀時,還是發出了驚叫聲。
女子說:“兩位公子,你們走吧,我和他們本是一家,剛剛也是生氣才故意冤枉他們,說他們是壞人。
你們走吧,不要管我們家的事了。”
裴清揚說道:“姑娘不必害怕,你一定是害怕他們才這樣說,我們今天一定要救了你。”
常鵬鶴說道:“我就不信,天子腳下,你敢動手行兇。”
那粗啞嗓子獰笑着拿起刀來說道:“老子今天就是行兇了。”
就在這時候,宋歌一下過去笑哈哈的說道:“清揚兄,你這個閑事佬,怎麽又分不清裏外了,把人家家裏的事硬是往混攪。
這位大哥一看就是這個小娘子的家人,你看你喝點酒,就到處惹事,上次亂管閑事被人家打了,難道你這次還要氣得這位大哥給你一刀不行。
走走走,我們去喝酒,不要在搗亂了。”
宋歌一番話一下子打破了之前的兇險氣氛,那兩個人見宋歌這樣說,也就不出聲了,靜靜的看着。
裴清揚和常鵬鶴看到半路裏殺出個宋歌,本來是要宋歌和自己一起講理的,他們想着衆目睽睽之下,這兩個人隻不過是虛作聲勢,不敢動手。
可是宋歌一出現,就說他兩個多管閑事,并且還要拉着他兩個出去喝酒。
兩個人不想走,可是不但宋歌往外推他兩個,居然又過來折陽朔和石岚也是推他兩個往外走。
常鵬鶴和裴清揚被推到了街上,嘴裏還在嚷嚷着:“那兩個人是騙子,會害了那個姑娘的。”
宋歌說:“兩位兄長稍安勿躁,我們知道那兩個人是騙子,可是你們兩個能打過他們嗎?可是我和表哥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我們也不能看着你們受傷吧,隻有把你們拉出來了。”
裴清揚着急的說:“可是那姑娘還在他們手上,他們在淩辱她。”
裴清揚說着又要進去。
宋歌說:“我的哥,你救人也要動一下腦子吧,萬一那人給你一刀,你可怎麽辦?”
常鵬鶴說道:“那怎麽辦?難道我們看着那姑娘向我們求救卻不管?”
宋歌下巴一揚示意說道:“看,那個人會管。”
裴清揚幾個順着宋歌目光去看,卻發現折陽朔手搭在嘴上吹出一聲尖利的口哨。
不到兩分鍾,就看到一個人來到了折陽朔的面前,來人是宋歌他們的馬車夫。
折陽朔附耳給車夫說了幾句,車夫點頭就去守在飯鋪的門口。
宋歌說:“我們去隔壁吃飯吧,早就餓得不行了,又耽擱這一回。清揚兄,鵬鶴兄,好久不見,我們正好一起坐着聊聊。”
常鵬鶴說:“可是那女子怎麽辦?”
折陽朔說道:“一會就給你送過來。”
五個人便進了隔壁的會仙酒樓,會仙酒樓相當奢侈,甚至比樊樓還要奢侈很多。
會仙酒樓比樊樓小,可是也是經常備有百十份廳堂樓館中應用的器具,樣樣準備充足,不允許短缺一樣。
在會仙酒樓裏,不管什麽人,哪怕是隻有兩人對坐飲酒,也是要銀注碗一副,銀盤盞兩副,銀果菜碟子各五隻,新鮮蔬菜銀碗三五隻,因爲器皿高貴,吃一頓簡單的飯所費就要近百兩銀子。
這是會仙樓的奢侈範兒,裴清揚和常鵬鶴雖然是京城裏的才子,也是有錢有權的人家出身,可是一頓吃掉一百兩,也是心疼的,他兩個是硬着頭皮跟進了會仙樓的。
會仙樓大,幾個俊朗華麗的人兒穿過前堂,卻也沒有人敢問什麽。
幾個人跟着折陽朔徑直往後堂走,三走兩走的居然跟着折陽朔走出了會仙樓。
宋歌笑出聲來,說道:“表哥,你怎麽領着我們穿堂而過。”
折陽朔說道:“我掏錢請客,當然不會在這裏花冤枉錢了,他們這裏可是個死貴,就因爲相同的菜裝在了漂亮的銀盤子裏。
我們去這家,這家的醬鴨子有名,還有好幾種面,也是非常的地道,我們就實實在在的吃頓飯吧。
你總不能讓我一邊在那裏吃飯,一邊心疼銀子吧。”
折陽朔幽默坦誠的樣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裴清揚和常鵬鶴更是被折陽朔逗得歡快大笑,畢竟,吃一個人一頓一百兩銀子的飯,在于他們兩個來說也是個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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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兩個欺壓良善的痞子。
粗啞着嗓子的人在門口偷偷看着折陽朔幾個進了會仙樓,就知道這幾人身份了不得,想想自己也是差點惹了大禍。
也不敢繼續待下去,就對尖嘴猴腮的說道:“我們趕緊走吧!今日真是晦氣,想讓這小娘子唱曲給咱們賺錢,沒想到被兩個管閑事的攪了生意。“
尖嘴猴腮的一把拽起女子,三個人就往外走,飯鋪裏吃飯的人假裝沒看見什麽,埋頭吃飯。
兩個痞子走到街上後,忽然一個男子過來,一把拉住女子說道:“妹妹,你讓爲兄找的好苦。走,趕緊回家。”
男子拉着女子及要走,卻被兩個痞子攔住。
粗啞着嗓子的說道:“哪裏來的小子,敢搶你爺爺我的女人。”
那個男子說道:“呸,我家妹子啥時成了你的女人,你個不要臉的,我爺爺早死了。”
粗啞着嗓子的一聽就掏出懷裏的刀,向來人刺了過來。
沒想到來人卻躲過了,就聽見刀哐嘡落地,緊接着又是一陣乒乒乓乓,慘叫連連,來人好像打上了瘾,正在打得時候一把拽過抓着女子的尖嘴猴腮的男人,還對女子說道:“妹妹,不要亂動,哥哥打完了,就帶你去吃飯。”
又是一陣更加凄慘的叫聲,隻是一個聲音粗啞,一個聲音尖細,聽起來很是瘆人。
一會打完人的精壯漢子,拍拍手,活動一下手腕,自言自語:“敢惹我家妹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活了,還敢欺負人不?”
隻聽見地上被打的血紅的人說道:“爺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精壯漢子說道:“滾!”
地上的兩個人想爬起來滾,卻動不了身,就連連哀嚎着。
精壯漢子說:“妹妹,走吧,他們已經滾不動了。”
那漢子拉起女子就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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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陽朔幾個正在等着上酒菜,就看見包間的門被推開,馬車夫帶着那女子進來了。
折陽朔說道:“怎麽耗去這般功夫?”
馬車夫憨笑着說道:“好久沒打架,多打了幾下。”
折陽朔拿起桌子先上來的鴨子說道:“回馬車上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