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楊家的幹兒子,還是不要冒昧的上門好。”
馮繼業一邊想着,一邊往家裏趕,心裏想着先和自己的孫子家宏要說一說。
想起自己的孫子馮繼業不由得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中了詩文的毒啊,但願這一次他能夠被驚醒,多多的和宋歌學習。這小子最佩服宋歌了,這次應該是高興的。”
馮繼業一路想着自己的孫子,一路往家裏趕,此刻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操碎了心的爺爺。
而在馮繼業一出高家門後,高懷德就和高小寶開始叨叨上了。
高懷德和高小寶趴在燈底下,看着八百兩銀子買回來的合約書和宋歌寫下的泡面加工場地的準備材料單子。
高小寶說:“爺爺,你說這些人在哪找去?擀面的人,我們總不能在外面招去吧?”
高懷德說道:“就是,家裏的人你統計一下,能弄出來多少個,專門跟着搞生産的。
還有着這擀面杖和擀面闆需要新作,我們得找人定做。聽說宋歌在石家田莊養了一些木匠,這些木工活可以交給他的木匠門做。”
高小寶看着自己的爺爺說:“你不是個高雅的人嗎?怎麽搞起這種人際關系來顯得很有心計,比誰都鑽營俗氣!”
高小寶真是服氣了自己的爺爺,平日裏都是個有性情的特立獨行的人,怎麽在和宋歌作事的這件事上,完全就沒有了一點點灑脫可言。
高懷德瞪了一眼高小寶說道:“還不是因爲你,我一個征戰疆場的大将軍,一個擅長作曲的逍遙人,不得不放下自己一生的堅持,來給你鳴鑼開道。
你這小子,不理解也就罷了,怎麽還取笑我?
難道我這想法錯了嗎?咱家就是要做這些木工活,不但咱家要做,劉家也要做木工,這些活交給宋歌,他有錢賺,自然就會更加盡心的做事。
另外這些都是簡單的事,你看這個烘焙房很要命的,都是需要專業的技術的,可不是咱們家那種一般的烘焙房,我可是吃出來了,他那個面條裏面的綠菜和肉幹都是就很難做出來的。
這些,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技術,你說,你要是把宋歌不哄得舒舒服服的,他萬一不給我們做到位,那該是多大的損失?
所以,高小寶啊高小寶,你給咱從現在起長點心吧,千萬不要大大咧咧的玩耍,技術活是玩耍不得的。你必須把每一個細節都掌握。”
高小寶說:“爺爺,我覺得那個肉幹還真的很是好吃,能做出那樣的肉幹,肯定有特殊的方式,等我掌握了,你若愛吃,我随時給你做。
爺爺,不管是木匠的活,還是其他的活,我覺得都應該交給宋歌的人,我們隻負責掏錢就行了。
因爲我們也不知道他要的是怎樣的加工場地。
爺爺,你就坐下來,我給你捏一捏,别再爲我擔心了。
我知道你是想然我做點事,尤其想讓我把這事做成,你是感覺到官家輕武重文,不想讓我在上戰場了。
小寶一定會好好的做生意的,假如我真做不好這生意,我就重回戰場,給爺爺把這投資的損失掙回來。”
高小寶一番話倒是說的亮豁,可是高懷德卻不行,高懷德語重心長的說:
“小寶啊,不是爺爺太苛刻,也不是爺爺鑽牛角尖,是現在這個情形下,你必須好好做,不然東京城裏知道你的人可就是把咱家否定透徹了。
你看看,現在和宋歌一起做事的人可不止你一個,石小柱已經是個成功的例子。那可是東京城裏的大惡霸,改邪歸正,生意做得那叫個好,聽說他在追王家的姑娘,王家可是一點都沒有反對。
再說楊家,折陽朔在跟着宋歌學習農業,人家在楊家田莊裏種了什麽?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打探出來,想一想肯定也是賺錢的東西。
還有潘家,果樹都栽到地裏了,有宋歌天天指導,肯定也差不了。
現在就你和柳清,一文一武,這生意交給了咱兩家,都是世家有交情,雖然不會爲了競争互相壞事,但是競争的成績肯定是很引人注意。所以你小子不能吊兒郎當。
再有就是你也看見了,馮家,雖然馮家那小子一心做詩,但終歸如他爺爺所說,不是那個料,若是也跟了宋歌,學了現實的本事,肯定也差不了。
所以啊,小寶,面對這個情形,你們大家都是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都是新手,又都是宋歌指導,可以說是師出一家,所以誰要拉後,就是自己的能力問題。”
高小寶聽着都要暈死了,覺得自家爺爺太過于緊張了,不就是學着做事嗎?好好做就行了。
高小寶打着哈欠說:“爺爺,明天好要幹活,你就早點睡吧。”
說完高小寶就逃了出去,邊逃邊想着自己爺爺的情報太厲害了,自己都不知道石小柱在追王家姑娘,老爺子怎麽就知道的?這是個值錢的情報,要敲一敲石小柱。
劉慶義家和高懷德家沒有多大的區别,劉慶義也是一陣的苦口婆心,聽得柳清覺得仿佛做泡面比科舉考試都要重要。
柳清不由得問了出來:“姑父,你說你到底覺得這生意重要還是考功名重要?”
劉慶義卻一句話就把柳清的嘴堵死了:“都重要,做個有錢人考功名才是正途。沒錢,你考個秀才,也叫窮秀才。你覺得有意思嘛?”
柳清想一想就說:“沒意思,那天遇見一個窮秀才,吃飯賒賬都沒人賒。”
劉慶義說:“窮人要是被虛名迷惑,那可真的會被餓死。你說本來一窮人,還一心隻讀書,啥也不會幹,可怎麽活下去?
所以,讀書以明理,你如今書也讀的不少了,又是太學生,你再學着做個生意,一方面給你自己學一些本事,積攢一些錢财,以後做事也方便。一方面也給咱家做些貢獻。”
劉慶義說的是咱家,說的是肺腑之言,因爲他就是和柳清沒見外,給他付出了很多心血。
可是柳清聽着心裏還是嘀咕了一下:“劉家和柳家可是兩個姓啊,這姑父,好在簽的是五五分成,要不然我哪有心勁玩這個。”
不過柳清一想到分成,轉而又很是安慰,不然他可真的害怕自己忙到最後啥也沒有,還把學業耽擱了。
正想學業的事,劉慶義卻又開口了。
劉慶義說:“這個加工的作坊開在咱家後院裏,就是爲了不浪費你的時間,你除了經營生意外,還是要用心讀書學習的。
我看了,這幾個世家子弟,石小柱,高小寶,馮家宏都不是讀書的料,隻有清兒你在上太學,還學的可以,若是再把生意做好,以後可比他們有前途。”
柳清一聽,想想還真是,若是以後發了财,那自己在東京才子中的地位将扶搖直上。柳清這樣一想,不覺喜形于色,說道:
“侄兒謹記姑父教誨,一定用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