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是個沉默的人,一邊磨着香料,一邊面帶溫和笑容,聽着宋歌詳細的說那些桃樹,蘋婆果樹,梨樹等的栽培。
王手話不多,但不時的會說上幾句。
“公子,你說咱們市面上的蘋婆果那麽難吃,爲什麽還要栽這種樹?真的有你說的那種蘋婆果嗎?又大又紅又香又甜的。”
王手聽着的時候,很是懷疑地問。
宋歌停下叙述,說道:“當然有了,進化,每一個物種都會随着大自然的演變而進化。
這個蘋婆果,我們可以通過人工的改良嫁接等技術,改變蘋婆果的品質。”
王手說:“公子的愛好真是奇葩,居然想着怎麽改變物種。
也不知這手稿他們能看懂吧?”
宋歌說道:“這隻是簡單的栽種施肥和護理的冊子,還不是太專業的技術。應該能看懂。”
王手說:“公子,那你的這幾種樹寫完要多久,我是不是可以每天給你寫,掙點外快?”
宋歌說:“當然可以。”
兩章書寫完,宋歌看楊伯磨得各種香料的面兒已經不少了,就打發兩個人去休息。
等他們都走了,宋歌自己又挑一挑燈花,開始用自己的字體書些《水稻集》,宋歌決定每天晚上都要寫上一些,宋歌明白,好的東西的傳播,實戰很重要,文字更加重要。
第二天一早,宋歌又拿着書稿去了門口。
還是昨日的小厮,接過書稿,遞上五十錢。
小厮問宋歌道:“公子,昨日的書稿,我家小姐已經看了,她說隻是把栽樹施肥澆水,說的很詳細。但是關于修剪的,和嫁接什麽的隻是一提,請問公子那些能詳細的寫一寫嗎?”
宋歌說:“目前,你們最需要的不過是先把樹按正确的方法栽上。
至于,修剪和嫁接什麽的,還不到時候,再說那些技術活,是需要現場指教的,不是看看書就能夠做的。”
小厮說道:“哦,那到時候再向公子請教。”
小厮說完告辭而去。
宋歌懷裏揣着五十錢,心裏說道:“他們倒是看得細緻,連一個隐線都能看到。這樣也好,通過他們把這果樹的栽培最好能夠傳播出去。”
宋歌回到竹林小院,又開始做香皂,今日準備的材料,看起來也很足,宋歌覺得能做一個模闆的香皂還有剩。
做完手上的原料,宋歌寫了一封信,内容一樣,這幾個字宋歌是用繁體字寫的:“午後有事樊樓密談,切記莫飯,宋歌。”
楊伯拿着信去送了,宋歌也就出了門要往樊樓而去。
出門的時候,宋歌用包袱包了幾大包方便面,背在身上。
宋歌看着時間還早,又想着這段時間沒在東京城裏走過,就沒有坐車,步行前往。
柳清收到宋歌的信時,覺得很是奇怪,不知道這個一響看不上自己的宋歌找自己何事?
想到無論是作詩還是種地,宋歌都沒有必要和自己詳談,但是人家就是在約自己,柳清思來想去,沒有敢擅自做主,就拿着信去問劉慶義。
劉慶義思考一會,也不得要領,就說:“你去看看吧,看他說什麽?然後回來再做決定。
說不定人家就是想請你吃個飯。”
柳清聽了姑父的話,就早早出門而去,又想到宋歌說莫飯,就什麽都沒有吃,幻想着宋歌可能要在樊樓宴請自己,心裏很是開心。
柳清心底下說到:“宋歌除了才華讓人羨慕嫉妒恨之外,其實做人還是很不錯的。”
再說高小寶,收到信的時候。
自己正在陪着爺爺高懷德打拳,忽然有家丁拿着信進來。
高小寶是個武夫,很少動筆給人寫信,一般情況下都是派小厮傳話,所以忽然間收到一份信,别說把自己好奇的要死,把他爺爺高懷德都要好奇死了。
信打開後一看,就一句話,而且寫信的人是宋歌。爺孫兩個興奮地不知所以。
高懷德說:“小子,你啥時和宋歌交往甚密,人家還給你寫信要密談?”
高小寶說:“就一句話,也寫信,真是酸腐的要命,也不知道他和我要密談什麽?”
高懷德說道:“莫飯,就是讓你不要吃飯,可能是要請你吃飯。”
高小寶說道:“去樊樓,自然是要吃飯,可是有什麽事要和我密談?”
高懷德說道:“小子,你就趕緊去,宋歌這個年輕人,我可是很看好,不管你自己喜歡不喜歡,爲了爺爺我,你也好好的和他交往。”
高懷德畢竟是個文藝範的武夫,很有些性情,所以對于自己看好的宋歌,就很是希望自家孫子能和其交友。甚至擔心高小寶不會和宋歌好好往來,恨不得自己去。
高小寶一方面好奇,一方面也是爲了躲避爺爺,就趕緊的答應着去了。
“不管怎樣,去樊樓吃一頓也比待在家讓爺爺盯着好。”
樊樓的一間雅間裏。
柳清在喝茶,曲揚領着高小寶進來了,因爲都說是宋歌的朋友們,所以曲揚就把兩個人放在了同一間房裏,曲揚問:“二位公子可要點一些茶點?”
柳清和高小寶異口同聲的說道:“不需要。”
柳清還加了一句:“你家大哥可是特意說了莫飯,要等着他。”
其實柳清和高小寶想到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樊樓的消費太高,自己不想破費。
曲揚很是納悶,但還是上了茶,讓二人坐等。
二人一開始也是安心等着,畢竟宋歌說了時間午後,此刻還沒有到午後。
可是兩個人喝着茶,閑說着,幾乎把東京城裏的大大小小院子裏的姑娘說了個遍,還是等不到宋歌來。
高小寶本來和自家爺爺打了一通拳,運動過,又是個武夫,所以早就餓了。
想着自己叫吃的吧,又不想請柳清,心底下其實對柳清這樣的所謂才子很是不屑一顧。但是對宋歌卻不一樣,雖然和宋歌交情一般,但是卻是佩服宋歌的才華的。
所以高小寶就忍着餓,等着宋歌。
柳清,看着高小寶都坐得安穩,自然是更要忍着。
但是柳清心底下卻可是埋怨了:“宋歌,你到底要幹嘛?你要再不來,我可就要認爲你是在捉弄我了。”
柳清這樣埋怨的時候,就想到去年冬天宋歌幾人給自己看病的過程,那可叫個膽大妄爲。
柳清想:“但是,他捉弄我,也不敢捉弄高小寶吧?這個可是有名的惡霸,他難道不怕高小寶打上門去。”
于是柳清等人的急躁變成了看戲,他認爲不管宋歌來與不來,若是高小寶等急了,上了火,絕對有宋歌吃不了兜着走的。
柳清一邊不動聲色的等着,一邊那話撩着高小寶。
“高兄,你說宋歌怎麽還不來,會不會失約不來?”
高小寶說道:“不會,宋公子是有名的東京才子,他特意派人送的信,怎麽會失約?
柳兄莫不是等不住了?”
柳清說道:“怎麽會?宋歌不會爽約,我自然也不會爽約,可是這般時候了,他還不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高小寶說:“等等吧,看看他來了如何說?”
此時已是午飯時候,樊樓上食客衆多,空氣裏到處是美食的味道。
高小寶說:“這宋歌,怎麽還不來,是要餓死本公子嗎?要不是他說莫食,我真想即刻就點菜大吃一頓。”
柳清也說道:“就是,莫不是因爲他說的莫食,不然我也要點菜了。我是在期待他有什麽驚喜,因爲他做的東西實在好吃。”
兩個人正說着,宋歌推門進來了,和宋歌一起進來的還有石小柱和曲揚、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