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錢姑娘不要走啊,我還沒有問清楚,到底是誰半路上遇見了誰?”
雨錢看着石小柱言笑晏晏地說道:
“遇見自然是互相的事,石掌櫃的你看這瓦子裏夜色這般好,燈火璀璨,遊人如織,多少賞心悅目事,你又何必對我和宋公子的遇見糾結不放。
再說雨錢今日行裝醜陋,隻是爲了躲個清靜在街上走走,你就心疼一下成全一下雨錢吧。”
石小柱一時間到不好意思了,就知道雨錢率性,隻是沒想到如此直截了當,石小柱趕緊就說道:
“和姑娘開玩笑呢,姑娘趕緊去忙吧,祝願姑娘明天奪魁首。”
雨錢卻不言語,行個禮徑直就走了,因爲再說下去也是沒有意思,自己滿心急着回去表演系舞蹈呢。
石小柱,趙三兩個人擁着宋歌回到瓦子裏的自家鋪子裏,本來是要好好的歇息一番,可是進去一看,就傻眼了。
自家鋪子裏人坐得滿滿的,幾個夥計正在忙碌的煎炸美滋滋臭豆腐和各種菜品,這些煎炸類菜品,以美滋滋爲主,加上宋歌特制的調料,在東京城已經有了特有的風味。
“小柱,你說說,我坐在那裏?”宋歌其實真的很想坐下來休息,圍着一爐火,好好地喝上一杯熱茶。
一天裏的奔波,和各種應急的事,自己都要累趴下了,而且一路下來隻是吃了一小塊那個甜甜的丸子。
宋歌又說了一句:“小柱,我想坐一會。”
石小柱四下裏看看,無奈的說道:“小姑父,實在抱歉,我們沒有地方坐,你說過的顧客就是上帝,我也不知道啥時上帝。
我就把顧客當成祖宗了,給錢的祖宗,我惹不起啊。”
趙三過去倒了一杯茶,給了宋歌,說道:“瓦子裏寸土寸金,大哥,咱們沒有太大的門面,人一多,就隻有這個樣子了,平日裏,我都是随便找個椅子坐着的,今日連椅子都沒有了。
生意太好了,我們的夥計這些天都是白晝黑夜的輪流上班的。
在美滋滋這裏,隻有顧客和夥計,沒有掌櫃的事情,掌櫃的沒地兒待啊。
大哥,先喝上口水吧。喝完了,我們去小柱的菜館休息,還是你回伯父那裏休息吧。”
趙三看着自家大哥,直到大哥肯定是奔波了一天特别累。
宋歌一邊喝水,一邊看着滿街熙熙攘攘的人說道:
“不管去哪裏,這樣子隻有步行了。你們知道我有多累嗎?”
宋歌喝完一杯水,看着滿街的歡欣鼓舞的人,真的是後悔了來瓦子裏,想看看趙三可以把他叫到家裏啊,爲什麽要親自來看?
想象一個早上出來還好,後來經曆了在樊樓作詩,去相國寺找黃鐵匠,又給雨錢改編舞蹈,奔波了一天啊,啥都沒有吃,換個誰都受不了啊!
宋歌靠着趙三就想睡過去,石小柱看着自家小姑父疲憊的樣子,忽然笑起來,說道:
“小姑父,你不要着急,我找個轎子把你擡上走,你說你是回家?還是去菜館?回家沒有吃的,菜館可以給你做幾個可口的小菜。”
宋歌瞪了一眼說道:“當然是先去吃飯了,真不明白,怎麽會有種要餓死在自家餐館裏的感覺。”
石小柱和趙三不由得額哈哈大笑起來。
三個人就在夜色裏觀看着瓦子裏的夜景,宋歌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一個元宵節會熱鬧到自己這個主人沒飯吃。
“我這是要累死在熱鬧的元宵節啊!”宋歌哀嚎道。
一輛小轎子在他們面前停下,擡轎的是兩個精壯的漢子,宋歌一看大街上的人流,幾乎絕望的對石小柱說道:
“小柱,你不能讓我一個去菜館,我感覺我會走丢了。
我今天可是有個重大的事件在身上,你要是想知道,就寸步不離的跟着我。”
石小柱看着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似的宋歌,無奈地說道:
“小姑父,就這小轎子也是不好找的。你放心,我今天和趙三寸步不離的跟着你,一定把你跟到菜館,讓你吃到可口的飯菜。”
宋歌也知道别無他法,最是熱鬧最是繁華最是愛逛街的大宋朝,把所有的人都吸引到了元宵節的大街上,除了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挪,别無他法。
幾乎走了近一個時辰,才走到了平時不到半小時就能走到菜館,宋歌下了轎子後,才發現菜館的裏裏外外和瓦子裏一樣,熱鬧得猶如白晝,人很多。
菜館的一樓和二樓都坐滿了人,唯一不同的是,在菜館的二樓,石小柱給自己留了一間休息的房間。
宋歌幾人進去後,就一個個橫呈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隻到夥計拿着茶水和菜單站在門口輕輕地喊門。
宋歌看着菜單點了幾個清淡的,有點了粥,每當累的時候,宋哥就是想喝粥。
夥計拿着單子下去了,石小柱忽然充了電似的,翻身坐起,端着茶杯說道:
“小姑父,交代,你今天做什麽去了?陽朔小叔叔去了哪裏?”
宋歌白一眼石小柱說到:
“你應該先問一下我爲什麽會在樊樓作詩?然後把我的詩給我背誦一遍,然後給我口述一下這首詩的反響,最後在問我去做什麽了。
隻有把我哄開心,讓我吃飽飯,喝好茶,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哥的最後一句話是學着黃鐵匠的語氣說的,宋歌很喜歡那個黃鐵匠,過一會他是要把這個人好好的講一講的。
石小柱很是着急地說道:
“小姑父,别的就不用說了,你就想一想吧,一天不到,連我這個粗人都能背會你的詩,你就可以想象你的詩是怎麽傳唱的?你光聽一聽咱們菜館樓下的那些趕場子的歌女在唱什麽?”
宋歌很是蠻不講理的說道:“我隻想聽你背誦!”
石小柱想着宋歌的秘密,隻好無奈的背誦:
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自歌自舞自開懷,無拘無束無礙。
青史幾番春夢,紅塵多少奇才。不須計較與安排,領取而今現在。
石小柱背完後,居然像是忘記了宋歌還有秘密沒告訴自己,石小柱很是陶醉的說道:
“小姑父,你這麽會享受,我小姑姑知道麽?”
宋歌一聽急了:“我怎麽會享受了?”
石小柱說道:“證據确鑿,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宋歌問道:“我說了什麽?”
石小柱說到:“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