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說話時滿臉笑意,怎麽看都是滿腹真誠。
柳清不知道是命不好還是咋的?剛剛宋歌給他遞了個舒服的吹捧,邊上立刻就冒出來一個和他過不去的。
“柳公子還真是好氣概,不知怎麽就得罪了楚塵姑娘,竟然需要在衆人面前賠禮道歉。”
石小柱這個閑不住的,看到柳清剛坐下,就好奇地問道,并且臉上那神情是滿滿的探究和八卦。
于是,頃刻間一場大度寬容的戲就變成了各種八卦的回憶。
那一天的種種浮現,柳清的形象在每個人心裏又回到了那個最糟糕的時刻。
于是,楚塵的臉上又表現出了清高和淡漠。
裴清揚和常鵬鶴舉杯敬酒給那個青衣的男子,表現作爲東道主的禮節。
表示沒有關注石小柱的好奇問題,可是石濤顯然還小,不懂這人與人之間微妙,他張口就要表述當天的情形:
“小柱,那天的事是這樣的……”
石濤剛一張口,就被坐在邊上的宋歌從桌下輕輕給了一腳。
“大哥,你好端端踢我幹嘛?”石濤不由得問宋歌。
宋歌無語地看向雨錢,謙虛地說道:
“雨錢姑娘,楚塵和夢瑤都彈唱過了,還請姑娘也彈唱聽一聽。一首詩詞的好壞,真正是少不了各位的傳唱。”
“就是,雨錢姑娘,你還沒有唱啊,我們都洗耳恭聽。”
石小柱也不再探讨柳清的問題,把興趣轉向了雨錢姑娘。
“之前兩位姐姐其實已經把這首多情自古傷離别演繹到極緻了,雨錢再彈也不會有什麽特别,這樣把,兩位姐姐各自再彈一遍,雨錢伴舞如何?”
雨錢謙虛地說道。
“哎,你這個打驢臉的人就是與衆不同,想跳就跳吧。”
宋歌不由地調侃說到,這姑娘就是率性,這個性純粹就不是個古代女子,簡直就是後世裏的時尚女孩。
“什麽打驢臉的人?”宋歌的一句話一下子就引得大家看過來,很不解什麽是打驢臉,爲什麽要打驢臉。
“這個……”宋歌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就看着雨錢。
“哎呀,小姑父,你就說吧,人家連你抱驢頭都說了,你有什麽保密的?哈哈哈。”石小柱一想到宋歌抱驢頭就想笑。
宋歌看着雨錢也不是很反對的表情,就說到:
“也沒有什麽神秘的,就是那天我在河壩上攔住驢之後,好不容易驢站穩了,雨錢姑娘從驢背上跳下來,一隻腳沒穿鞋,走到驢面前,擡起手,狠狠的給了驢臉一巴掌。
結果驢沒喊疼,她自己疼得叫了起來,就這些了。”
宋歌一臉正經地講述完,看着早已經笑得七倒八歪的衆人,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就怕笑壞你們,一直忍着沒說,你們非要問。”宋歌萌萌地說道。
“哈哈哈!打驢臉,啊啊啊,雨錢大小姐,你也實在是太能幹了。”
石小柱笑得幾乎要倒在地上了。
“打驢臉啊打驢臉,這樣都能做出來。”常鵬鶴笑得要抽筋了。
楚塵和夢瑤笑得抱成一團,嘴裏啊啊地叫着。
楚塵說道:“都打了驢臉,回來還罵驢毀了她,說什麽給人家道謝,人家嫌她淩亂,都不要她的感謝。
哈哈,回來可是怪了一大堆,原來早就打了驢的。”
楚塵一邊笑一邊把當天的事補充了出來,一下子把大家的笑又推上了一個高潮。
“有那麽好笑嗎?”
就在大家笑瘋了的時候,雨錢站在那裏大聲地問道。
大家及時刹住了笑,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但看着雨錢嚴肅的樣子,每個人都使勁忍着。
“楚塵姐姐先彈奏吧,姐姐的曲子柔婉平緩一些,等一會我跳完楚塵姐姐的曲子,再跳夢瑤姐姐的,夢瑤姐姐的曲子個性更強烈一些,所以我要不同的表現。跳得好不好,還請大家鑒定。”
雨錢說完就靜靜地站在房間空曠的地方,擺出一個起舞的姿勢,等待着音樂響起來。
楚塵也是個果敢的性子,隻見滿臉笑容的她抱起琵琶,十指一滑,輕挑弦,朱唇啓,給雨錢奏響了琴聲。
楚塵彈琴,雨錢舞,夢瑤低音琴聲切切和,一時間雜音退,隻剩下行雲流水玉珠走盤叮叮當當清脆梵音,隻剩下倩女幽夢水袖長舞在秋風嗚咽中把離别相思盡情宣洩。
宋歌看得投入聽得也投入,隻覺得如夢如幻,像是喚醒了心中離愁,不覺間入了此情此景。
恍惚間有感歎古人之真性情,像是雨錢楚塵和夢瑤放在後世絕對都是當紅的明星大腕。
但是她們卻出生在這個對于女人來說根本沒有尊重可言的古代,在這樣沒有人權可言的時期,居然能夠醉心于自己的愛好和才藝,這是非常難得的事。
宋歌一邊感歎着這些女子的命運,一邊欣賞着他們的才藝,覺得這樣才華出衆的女子,就應該享受到應有的藝術家的尊重。
于是,在她們曲終舞罷時,宋歌獻上了兩杯酒,給兩位傾心表演的女子,若在後世,一個紳士就應該獻上花朵表示尊重和喜歡。
可是宋歌的獻酒行爲卻引來了柳清的不滿。
當然,柳清的不滿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是在心底下妒忌的發狂。
“不就是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種地的窮小子嗎?
憑什麽得到幾個女子的青睐?
難道這幾個女子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一窮二白的人嗎?
難道她們都不知道那個傳言嗎?這個宋歌可是石家的贅婿。”
柳清想到這裏就笑盈盈地端了一杯酒敬向宋歌:
“宋賢弟,到處都在流傳你即将入贅石家?可真有其事?”
“哦,你也聽說了?”宋歌看着柳清笑說道。
然後在座的人都看着宋歌,想聽到他的回答。
“石小柱,你怎麽稱呼我?石濤,你怎麽稱呼我?”宋歌沖着石小柱和石濤問道。
“小姑父,親姑父,我見到你一直這樣稱呼的,這可是我爺爺命令我這般叫的 。”石小柱很認真地說道。
“我一直叫你大哥啊,當然叫你姐夫是難免的事,這不就親上加親嘛。”石濤笑嘻嘻地說到。
宋歌聽着兩個人的話,對着大家無奈的攤攤手,搖着頭道:“這就是事實。”
宋歌的神情輕松而又幽默,一點都沒有因爲自己成爲一個贅婿而感到郁悶,倒像是很喜歡這個身份。
“石岚姐姐真是好福氣,能得宋公子這般佳婿。”楚塵起來端酒祝賀,面上的表情很是坦然,但是誰又知道她在聽了宋歌說出的結果後,心底下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這些又關我什麽事?”
楚塵站起來敬酒的時候,心底下這樣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