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丢不起那人!”馮繼業心裏說道。
“可是侄女子,我不知道這種子能否種出來?
也不知道這種子的産量怎樣?
我不能就這樣把錢交出來啊?”馮繼業一副心裏沒底的樣子。
“伯父,凡事都有冒險性,但隻要付出努力,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有收獲,你若是爲了明年的不可知情況,連四鬥種子都不敢買,這可就不是一個開國大将軍的脾氣了。
既然如此,伯父我覺得這種子您家裏不适合種,等我家多種上幾年,你覺得穩妥了,再種不遲。”
石岚果斷地說道,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這種子不賣給你老馮家了。
“哎哎,小石岚啊,伯父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怎麽可以不賣給我種子啊?”老馮趕緊地扭轉了話題。
“伯父,這種子雖說隻有四鬥,但是來年,隻要你們好生種植護理,足以給伯父家生産出足夠的種子,伯父又何必擔心。”石岚說道。
“四鬥種子,才能種出多大塊地,伯父我真的是在發愁啊,再說種子不發芽的情況多的是啊。”馮繼業認真地說道。
“就是,侄女,你家稻種雖說精貴,但是種在我家田裏,我們真的是心裏沒底。”高懷德也說道。
“伯父,你們今天隻管放心的拿種子去好好保管,這些種子來年育的苗,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宋歌說着話就過來了。
宋歌這半天是在寫字,想着高懷德和馮繼業肯定是已經走了,不料兩個人不但沒有走,還在這裏讨論種子的夠不夠。當然前面的讨價還價宋歌是不知道的。
“宋賢侄,你怎麽保證這種子?”高懷德問。
“伯父,我們隻要改變育苗插秧的方法,就可以保證産量的提高。”宋歌肯定的說道。
“賢侄可是已經有了好的方法。"
“辦法其實簡單,到時候伯父可派人來學習。”宋歌毫無保留地說道。
“哈哈哈,那就好,石岚侄女,現在說說你四鬥種子的價錢。”高懷德說道。
“我家稻種自然不貴,一鬥隻要一兩銀子。”石岚微笑着說道。
“侄女,一兩銀子還不貴嗎?一兩銀子能賣多少米侄女可曾算過?”馮繼業幾乎喊起來。
“伯父,一兩銀子買的米我自然清楚,可是米隻是消費品,種子就不一樣了,種子可是會讓伯父家的糧倉都變得充盈起來,會給伯父帶來大豐收。”石岚不緊不慢笑嘻嘻地說道。
“伯父,種子自然有種子的價格,等你明年有了種子,你就會知道該怎麽面對種子。”宋歌淡淡地說道。
“我自然是……”馮繼業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打住了,他想說的話自然是我家的種子多少錢都不買。
這樣一想馮繼業哈哈笑起來,從闊袖裏拿出一包銀子遞給石岚,就趕緊的喊家丁來背上稻種就要離開。
高懷德卻好像還要說點什麽,頓了一下,又沒說出,就說:“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至于他這後生可謂是何意?宋歌隻當他是再說石岚把稻種高價賣給了他。因爲不管怎麽說,後生可畏都是個令說者心悅誠服的事。
稻種的收割在石岚的指揮下進行得有條不紊,宋歌看着石岚小小年紀把農莊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對于大小事務應對的得心應手,再去看她做的賬薄,每一筆也是記錄清楚,心裏不免感歎石岚天生的管理才能。
因爲在後世,像石岚一般年紀的女子,不過還在學校裏苦讀,怎麽着都不過是個毛頭丫頭,又怎麽會有能力管理諾大個田莊?
想到這裏,宋歌不僅對石岚說:“小妹,來看看,我給你設計了一套衣服。”
石岚高興地跟着宋歌進了他的房間,桌子上放着一些畫紙,宋歌拿過一張畫紙,紙上是一個淡墨勾勒的女子身形,卻是爲了彰顯衣服的樣子,看那衣服貌似和東京城裏流行的沒什麽兩樣,細看卻有很大區别。
街上流行的服飾,闊袍都是用布帶束之,而畫面上的闊袍胸前攔腰的地方用的卻是一個名叫紐扣的東西。
“紐扣是什麽?”石岚好奇的問道。
“紐扣就是我勞動服上的那種,隻不過材質不同而已,系起來很方便,衣服也顯得簡潔大方,還少了很多累贅。”
“這次你想用什麽材質。”石岚好奇地問道。
“可以用的材質很多,布的,木頭的,石頭的,玉的,骨頭的,你喜歡什麽,就用什麽。”
宋歌實在是見過太多的光怪陸離的紐扣,所以說出的這些材質對于他來說是再平淡不過的了,但是宋歌給石岚做衣服,在于石岚卻是很特别的感覺。
盡管特别,石岚卻還是沒有喜形于色,大哥做事總是憑着自己的喜好和意願,并不會有特别的含義,但怎麽說都是給自己做衣服,每一個細節都設計的那般細心,想到這裏,石岚就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我覺得可以做木頭的,我會在木頭上雕刻上花紋,這樣的紐扣輕巧,又有裝飾作用,會給衣服一種古樸的感覺。你穿上肯定很特别。”宋歌說到。
“謝謝大哥。”石岚說的時候竟有些害羞。
“啊,還得看你衣服用什麽材質?不過木質的紐扣,應該是配怎樣材質的面料都好,它可以和棉麻的渾然一體,可以令華麗的綢緞變得厚重古樸。你若喜歡,我們可以做各種面料的。”
宋歌侃侃而談,說及生活的吃穿住行,宋歌的細碎是不同于宋代的魅力,是區别于文人墨客之清雅的另一種樸素随意以及溫和。
“大哥爲什麽總是緻力于吃穿住行,爲什麽不去考考功名?”石岚第一次這樣問宋歌,當然石岚沒有覺得這樣不好,她隻是在恰當的氣氛下問了恰當的話而已。
“我們這樣不好麽?我隻是一個種地的畫家而已,稍稍會做幾句詩文,太大的事我做不了,所以關于仕途,還是留給有本事的人去走吧。”宋歌淡淡的說道。
“大哥,我……”石岚忽然想要解釋,卻又停住了,她想宋歌是不會理解錯自己的。
“大哥,現在水稻都收完了,接下來就要摘蘋婆果了,你之前計劃說要做蘋果醋,是不是就要動手了?”石岚問道。
“蘋婆果醋做起來極快,花不了多少時間,也可以把蘋婆果摘回來慢慢加工。”
宋歌說道,其實在宋歌的心裏,一直惦記着一件讓他頭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