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什麽功法?”
恭小彩一臉愕然的看向蘇銘。
“就是它。”
隻見蘇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玉簡内記載着的,正是《神庭日照經》第一層功法。
張家都能在族内将《神庭日照經》傳揚開來,蘇銘對恭小彩自然也不會吝啬。
區區一門煉神功法而已。
雖說是頂級功法,但《神庭日照經》畢竟不全,隻有前三層修煉功法。
仙霞派的藏功閣内,亦有不少煉神功法典籍。
相較起來, 《神庭日照經》的确算不了什麽。
當初蘇銘見到禹院正,還以爲對方會觊觎他的修煉功法,現在想想,着實有些可笑。
恭小彩接過玉簡,神識沉入其中,旋即驚訝的擡起頭:“神識修煉功法!”
蘇銘擡起頭, 看了眼初升的朝陽, 點頭道:“嗯,你現在随我進入洞府, 我來爲你護法。”
“好。”
恭小彩甜甜一笑。
兩人一起經曆生死,對于蘇銘,她絕對是百分百的信任。
進入洞府。
蘇銘開始指點恭小彩修煉《神庭日照經》的注意事項。
《神庭日照經》第一層十分簡單,否則蘇銘也不會在練氣三層就自行摸索修煉成功了。
相較起來,蘇銘現在的主修功法《往生造化經》則要難得多。
蘇銘得到這門功法也有數月之久,現在還不得其門而入。
閉關密室内。
蘇銘看着恭小彩入定,随即也坐到一旁, 手裏握着一塊玉簡,靜靜參悟起《往生造化經》起來。
也許是經過數月的參悟, 蘇銘終于有所感悟。
也許是今日恭小彩在他身旁,他内心覺得格外安定。
蘇銘隻覺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此前關于《往生造化經》的種種不解之處, 此刻隻覺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蘇銘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他趕緊按照《往生造化經》中記載的功法運行路線,開始轉化起他體内的真元。
蘇銘體内的真元是由《厚土功》修煉而來。
而《厚土功》隻是一門最普通的練氣層次功法, 能夠築基, 已是《厚土功》的極限。
至于築基後的真元渾厚與否,對《厚土功》來說實在有些勉強。
但《往生造化經》卻不同。
蘇銘隻是按照《往生造化經》的功法運行路線,轉化了一下丹田内的真元。
随即便發現, 他丹田内的真元肉眼可見變得雄渾起來。
密室中,大量的靈氣朝着蘇銘丹田聚集。
這時,蘇銘強大的神識開始發揮作用,他趕緊用築基五層的神識,将大量靈氣煉化而成的狂暴真元安撫好。
在他強大神識力量的鎮壓下,狂暴的真元一點點變得溫順起來。
“怪不得仙霞派會将神魂天賦出色的弟子列爲甲等。”
這一刻,蘇銘終于有些明白,他爲何會被仙霞派列爲甲等弟子。
神魂強大,再配合頂尖功法,修煉速度甚至不比天靈根修士遜色多少。
天靈根修士無論修煉何種功法都會進步神速,而神魂強大的修士,越是修煉頂級功法,優勢則會越明顯。
仙霞派作爲大乾第一宗門,最不缺頂級功法。
對于蘇銘這種天才弟子,他們自然歡迎之至。
不知過了多久。
蘇銘看着丹田内的真元全都轉化成新的真元。
他估摸着,此刻丹田内的真元比之前,至少雄厚了三倍有餘。
這就是頂級功法的魅力。
縱使蘇銘現在才築基一層, 但憑借《往生造化經》修煉出的真元,他已經不比修煉普通功法的築基四層修士遜色。
而在神識上, 蘇銘甚至更勝一籌。
此刻的他, 完全能看成是一個修煉了普通功法的築基中期修士。
爲何說大宗門的精銳弟子和普通散修差距大,從修煉的功法上就可見一斑。
除了主修功法外,大宗門精銳弟子的法器法寶,術法神通,各種底牌手段,都不是普通散修能夠相比的。
不說蘇銘這種開了挂的甲等弟子。
就說仙霞派其他的甲等弟子,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哪個是同階中好招惹的。
将最後一絲靈氣煉化成真元,蘇銘睜開了雙眼。
剛睜眼,一雙美眸映入眼簾。
恭小彩正坐在他對面,雙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打量着他。
“幹嘛這麽看着我?”
“沒什麽。”
恭小彩收回視線,站起身,“你教我的這門神識修煉之法果然有效果,我感覺我的神識壯大了一些。”
“嗯,神識強大對你煉丹水平的提升很有好處,你今後切不可懈怠此法的修行。”
“知道了,知道了。”
恭小彩揮揮手,随後一把将蘇銘拽起來,“走吧,陪我去逛坊市!”
蘇銘心中一動,他想到原先打算采購破舊法器,當即點頭同意了。
天樞島坊市依舊如往昔那般繁華。
走在坊市繁華的街道,恭小彩時而爲寬闊車道上川流不息的獸車驚呼,時而又爲如林的店鋪驚歎。
“道友,你的法器。”
蘇銘經常購買破舊法器的店鋪内,中年築基修士将儲物袋遞給蘇銘,眼神若有所思。
似乎在疑惑,爲何蘇銘已經築基期了,還購買這麽多的破舊二階法器。
按理來說,對方已經進入了仙霞派才對。
不過這家法器店鋪的掌櫃爲人精明,他清楚,在天樞島坊市做生意,盡量不要去打探顧客的秘密。
除非這其間确有誘人的利益。
蘇銘将手中裝有九千靈石的儲物袋遞給他,心中不由歎息。
他知道,與這家法器店鋪的交易,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出了法器店鋪。
蘇銘繼續陪恭小彩在坊市内逛了起來。
待到晌午,閑逛了一上午的蘇銘對恭小彩道:“我知道天樞島坊市最有名的一家酒樓,要不要去嘗嘗?”
聽到這話,恭小彩眼中頓時冒出神采:“那還說什麽,趕緊走啊。”
蘇銘在瑤元道院這兩年多,每當修煉困頓。
都會拉着羅孝一起前來天樞島坊市飲酒放松。
因此,他對天樞島稍有名氣的酒樓全都門清。
不一會兒。
二人來到一家名爲“玉香樓”的酒樓。
還未進入酒樓,蘇銘就看到酒樓外排滿了前來酒樓飲酒作樂的食客。
天樞島坊市的散修可不像隸州散修那麽凄慘,連基本修煉資源都無法保障。
在瀾州,雖說底層散修數量龐大,但有錢的散修數量也不在少數。
這從整個天樞島坊市的飲食娛樂行業無比發達就能窺見一二。
玉香樓外。
酒樓的夥計正在給進店的食客排隊,打眼看去,食客隊伍拉出數十人開外。
恭小彩看到這一幕,心裏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蘇銘哥哥,要不還是算了吧。”
恭小彩雖性格開朗,但那隻是在蘇銘面前。
實際上,恭小彩并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你等着。”
蘇銘說着,徑自走到酒樓店夥計面前,道:“我要一間天字号包廂。”
“豁!”
“哪來的豪客!”
“.”
附近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驚歎。
但看到蘇銘築基期的修爲,全都閉上了嘴。
雖說天樞島的築基期修士數不勝數,但在底層修士中,蘇銘這位築基前輩還是有點威懾力的。
“這位前輩。”
酒樓夥計面色有些爲難,“我們玉香樓的天字号包廂全都被預定了,您看?”
“你可以去向你掌櫃請示一下!”
說着,蘇銘掏出一枚玉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酒樓夥計看到玉牌上的“仙霞”二字,當即面色一變。
“前輩,您請進!”
這一次,酒樓夥計直接将蘇銘和恭小彩二人請了進去。
恭小彩呆呆的看着這一幕,朝蘇銘神識傳音,問道:“蘇銘哥哥,你是怎麽辦到的啊?”
聞言,蘇銘笑着回道:“你該不會以爲仙霞派弟子的身份一點也沒用吧?”
仙霞派作爲瀾州的霸主和統治者,仙霞派弟子勉強也算是統治階層的一員。
在天樞島坊市,若非情不得已,沒有哪個修士願意得罪仙霞派弟子。
半盞茶後。
天字号包廂内,所有酒菜上滿。
比起吵鬧的大堂,天字号包廂的環境要幽靜的多。
“嘗嘗。”
蘇銘用筷子指着面前滿桌的酒菜,笑着對恭小彩道。
“嗯。”
恭小彩點點頭,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夾起一道菜品,美滋滋的品嘗起來。
蘇銘則端起酒壺,斟滿一杯靈酒,自斟自飲起來。
随着一杯靈酒入腹,蘇銘隻覺口腔内香氣四溢。
跟嚴家賣的靈酒相比,玉香樓的靈酒别具一番風味,或者說,更甚一籌!
隻可惜玉香樓的掌櫃僅僅隻是個築基後期修士,縱使手中有更好的靈酒配方,也不敢在天樞島坊市大肆出售靈酒。
隻敢開設一家酒樓,小規模的販賣着靈酒。
即便這樣,玉香樓的靈酒也是供不應求,每次營業,食客都排出一條長長的隊伍。
就在蘇銘二人說笑吃喝時。
包廂外,一陣吵鬧聲響起。
“啪。”
蘇銘将酒杯頓在酒桌上,面色有些不愉。
任誰被人打攪了雅興,心情恐怕都不會太愉快。
他當即展開神識,終于知道了玉香樓吵鬧的原因。
“掌櫃的,你們這賣的是什麽靈酒?怎麽酒水裏還有靈蟲蟲卵呢?”
一名練氣修士在大堂中嚷嚷着,“莫非掌櫃的是想暗害我等?”
大堂内。
一名築基後期修士臉色鐵青的看着這位鬧事的練氣期修士,拱手道:“這位道友是不是看錯了,我玉香樓的靈酒從不會出問題。”
這句話,頓時讓那位鬧事的練氣修士爆發了。
“前輩的意思,是晚輩故意找事了?”
玉香樓掌櫃臉色鐵青,沉默不語。
“呸,什麽破玉香酒,不喝也罷!”
說着,這位練氣期修士猛地将酒桌掀翻,再将酒壇砸在地上,摔門而去。
嚣張跋扈!
區區一名練氣期修士,敢在築基修士面前這麽嚣張,若說他背後沒人,蘇銘是怎麽也不相信的。
經他這麽一鬧,酒樓内的生意肉眼可見的冷清起來。
大堂内。
一名酒樓夥計看着店鋪内稀稀落落的食客,苦着一張臉道:“掌櫃的,這個月都鬧三次了,再這麽鬧下去,咱酒樓可就沒生意了。
要不,咱們少賣一點靈酒吧,這樣嚴家也不會一直盯着咱們酒樓不放。”
“唉,你收拾去吧。”
這位玉香樓掌櫃歎口氣,揮了揮手道。
玉香樓掌櫃深知,事情根本不像酒樓夥計說的那麽簡單。
嚴家在乎的,不是他玉香樓賣的這麽點靈酒。
說實話,跟整個天樞島坊市的靈酒市場比,他玉香樓賣的這點靈酒算什麽?連屁都算不上。
嚴家真正想要的,是他玉香酒的靈酒配方。
可是,這份配方,是玉香樓掌櫃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得到這份配方後,玉香樓掌櫃一直将其視爲珍寶。
他知道,或許自己将來突破金丹期所需花費的資源,就在這份配方上了。
隻可惜,他将事情想象的太美好。
傾盡靈石在天樞島坊市開了一家酒樓後,因爲玉香酒的甘美品質,确實一開始引得食客蜂擁而至。
但緊接着,麻煩也随之上門。
在天樞島坊市,倒是沒有修士敢直接動手傷人。
但也正因爲這種規則,在底層散修中催生了一群潑皮無賴,他們就靠着撒潑耍賴爲生。
剛剛那個在酒樓大堂内鬧事的練氣期修士,就是一個典型的潑皮無賴。
若是在天樞島外遇到這種無賴,玉香樓掌櫃早就把他腦袋給擰下來了,但這裏是天樞島,若是他真的這麽幹,就等于中了敵人的奸計。
玉香樓掌櫃也不是沒想過向嚴家服軟。
但不管他怎麽削減玉香酒的銷量,嚴家仍不斷找人尋他的麻煩。
直到上次,他親自找到嚴家一位管理靈酒生意的築基後期管事。
對方明确告訴他,想要安安穩穩做生意,可以。
但必須得将玉香酒的配方交出來。
玉香樓掌櫃這才得知,原來嚴家盯上的不是他們酒樓,而是玉香酒的配方。
就跟靈丹的丹方一樣,由于釀造靈酒工序複雜,若沒有詳細配方,往往會差之毫厘謬之千裏。
嚴家看上玉香酒的配方,無非是想進軍除了天樞島坊市外的其他靈酒市場。
就在玉香樓掌櫃意興闌珊,準備離去時。
蘇銘打開包廂門,朝他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