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隻能趁着沒人的時候,他才好意思嚣張的走路,要是給人看到了就尴尬了。
不過怕什麽,還真的來什麽。
走着走着,他卻感覺身後有個倒影,還拉長的被他看到個人頭,瞬間給他尴尬地趕緊手腳收放一下,變成正常走路的姿态,神情也變端正了些。
不再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模樣了。
“我去,我還以爲前面的猴子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哎?”
葉耀東聽着身後熟悉的說話聲,驚訝的立馬回頭,“草,原來是你這個死胖子,害我以爲是誰,尴尬了一下。”
“等等,你剛剛怎麽走的,再給我演示一遍看看?瞧你那走路的姿勢,比鬼子還得瑟,看着我都想狠狠一腳踹上去,給你死。”
胖子按着他的肩膀,想叫他再示範一下,剛剛不知道是他,還在納悶是誰走路這麽欠揍。
“不要,再示範一遍讓你踹給我死嗎?”
“死應該死不了,可以讓你腰椎間盤突。”
“滾~”
“啧啧啧,想不到咱們東哥背地裏是這樣走路的,真應該讓全村村民瞧一瞧,看看首富是怎麽走路的。”
說着胖子也昂首挺胸的學了起來。
還真别說,他那龐大的體型,嚣張的走路,還真的比他更有黑澀會老大的派頭,頂多就差脖子一根金項鏈,手上大哥大再來一個,就更像了。
“胖子,還真别說,你這還沒發财,就已經先學會了發财後要怎麽走路了,像模像樣。”
“切,誰說老子還沒發财,老子已經發财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生意有多好。不對!踏馬的,老子都給你騙了。”
“生意有多好啊?一天能掙多少錢啊?”
葉耀東一手拿着麻袋放到背上背着,一手勾搭着他的肩膀,一塊兒往前走。
之前有碰過一次面,知道胖子他老婆怕跟别的會麻煩,他們也沒人手又沒經驗,聽說他大舅子開早餐店能掙錢,也就直接複刻跟風,跟着開早餐店了,不過他們是開在鎮上。
來回很方便,可以住在店裏,也可以回來住,所以今天晚上碰到胖子,他也沒多驚訝。
“你踏馬别轉移話題,老子就是聽了你的騙,開了一個早餐店,結果把自己累瘦了好幾斤,淩晨3點就得爬起來蒸包子,這是人幹的嗎?這是人幹的嗎?靠!”
胖子一肚子的怨言,順便還捏了一下肚子上的肉,覺得自己肚子上的肉薄了一層了。
這年頭想長膘多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養的一身肥肉,沒有誰不羨慕他的。
葉耀東一臉無辜的道:“我又沒叫你開早餐店,你要是開别的店,指不定就清閑了,這哪裏能怪我。”
“還不是家裏的婆娘說不知道幹嘛,反正你大哥開早餐店能掙錢,那就先開個早餐店看看,不掙錢的話再換。”
“看你這麽大怨言,那是沒掙錢了?”
“唉,掙錢是掙錢,掙老多錢了,一天能頂我一個月的工資呢,就是太他媽累了,早上3點就爬起來,這是人幹的嗎?”
“一天都能頂你一個月的工資啊,你還啰嗦什麽?我們都還夜裏兩點出海,還要幹到下午才回來,可比你累多了。都掙到大錢了,你還怕什麽辛苦?多少人想要這份辛苦,都還沒這腦子。你可别說給别人聽,不然的話,大家都學你跑去鎮上開早餐店了。”
“我也沒跟誰說,我老婆也交代了,誰都不準說,老爹老娘問起,也隻叫我随便敷衍就行了。自己掙的錢摟在懷裏就好了,不用到處嚷嚷,不然她怕她的刀磨都來不及。”
葉耀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現在要是敢跟你老婆抱怨不想開早餐店,她磨的刀能往你身上使。”
“可不是嗎?賺錢的代價就是每天她拍我兩下,我就得爬起來,真的是起的比雞早,幹的比狗晚。”
“應該也沒有幹多晚吧,頂多中午飯點了,你就能回去睡回籠覺了,也還好吧。”
“你可别提回籠覺了,我老婆昨天晚上踏馬的還跟我說,趁以後中午到下午空閑沒生意,賣點鹵料。然後下午睡醒後就打發我回來找老丈人,讓他以後殺完豬留點豬耳朵,豬尾巴,豬腳豬舌頭什麽的,還有小腸豬肚啥的,給我們鹵了賣。”
“沒毛病啊,你老婆是嘗到了甜頭,想要多掙一點。”
“可是命要緊啊,總得睡覺啊。”
“那你晚上的時候早點睡不就好了?這會兒還跑出來準備做賊啊?”
“我踏馬是去買當歸了,抄小路回去,正好碰到你那樣子走路,要不是在村子裏,知道是本村的,我都打算直接套麻袋打一頓了,也不去看是誰這麽走路。”
胖子的怨念很大,掙錢是挺開心的,但是太累了。
偏偏他老婆積極的很,每天數錢數的兩眼放光,還一直挂在嘴上說,還好東子提醒他們開店,這比他們上班強多了,還叫他要好好謝謝東子。
一開始可是想着開店的話,時間就自由了,才可以想開就開,想休息就休息,這尼瑪的現在想休息,更難了。
以前休息隻要排班,到時間了直接休,都不用問,現在可别想了,他要是起來晚了都還得挨幾句罵,更不提想休息了。
葉耀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想的好一點,你看,你一個天就能掙人家一個月的工錢,一個月不得掙人家…嗯…幾年?幾年來着?”
“唉,不管了,反正你一個月都能掙人家幾年的工錢,一年都能把工人一輩子的錢都掙了,這麽想是不是就渾身充滿了力量?”
“力量個幾把毛,才掙幾天啊,你就把一輩子的錢都算了?”
“提前算有什麽錯?這叫走一步,看十步,掙一天,想一年。你想想,兜裏有錢後,誰都得高看你一眼,碰到你都得巴結兩句,然後想買手表買手表,想買電視買電視。男人的魅力在于金錢!”
“你說的我都知道,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還能任勞任怨的幹?也就是累的沒地方說,一開始想的太美了,結果累成狗,剛好碰到你了,叨叨幾句。能賺那麽多錢,其實我都高興的想上天,還好你慫恿我去開店,幹個體。”
“其實你想的好一點,等你掙多多的錢,你到時候請人家不就好了?或者也可以幹别的,開一家快餐店或者小飯店,一點一點擴大規模就好了。辛苦也隻是前期,到後面掙錢了就請别人幹。”
胖子激動的拍了一下,“你踏馬跟我想到一塊了,老子就是想着,等多掙錢了就請人幹。”
葉耀東無奈的搖搖頭,還好有他老婆看着,督促着,胖子想擺爛也擺不了,這才幹幾天就想請人幹了。
“早餐店你就别想了,你給請來的人知道你掙那麽多錢,人家轉頭就自己開去了,誰還替你幹活?”
“那就先幹着,等多賺點,到時候幹别的去。”
“對頭,這麽想就對了。”
“其實吧,隻要不用那麽早起來,不賺錢我也樂意幹,就沖那些人喊我一聲老闆~”
葉耀東忍不住笑了,“賺不賺錢無所謂,就想聽人家喊你一聲老闆,對吧?”
胖子高興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聽着還怪舒服的,之前上班的時候就光聽人叫我小胖小胖了,這哪有喊老闆聽的舒服。”
“哈哈,那你好好幹,争取當大老闆,威風八面,到時候就可以像你剛剛那樣走路了。”
“切,我剛剛是學你的,誰那樣走路啊?走在路上得被打。哎,對了,你咋突然間走成那樣?有啥好事值得這麽得意?”
“也沒啥,突然間覺得自己日子過得還挺成功的,一步步要走向巅峰了。”
“這才哪跟哪,哪有這麽快就巅峰了。”
“就是那麽一比喻而已,老子才剛起步,以後還會越來越紅火。”
“嗯,背上麻袋扛着什麽東西啊?哎?硬硬的,長長的,什麽東西?”胖子邊說邊朝他後背的麻袋摸了一下。
“幾把!”
“草!死一邊去。”
他嫌棄的在葉耀東身上擦了兩下,然後将他推到一邊去。
葉耀東打了一個趔趄,還好扶了一下邊上的牆,穩住了身體,“尼瑪的,不是你說的?硬硬的,長長的,不是幾把是什麽?”
“去去去,你那玩意兒誰沒見過,少拿出來說,背上的什麽東西啊,那麽長?大晚上的你從哪裏偷雞摸狗回來了?”
“我跟你說,你别告訴别人。我晚上去村委會整了兩把土槍,準備過段時間要是汛期到了,就帶到船上去,以防萬一。”
胖子點點頭,“是得帶兩把,畢竟去别人的地盤,也不亞于搶錢了。”
“嗯,就是這麽說。”
“那啥時候去啊?”
“不知道,還不确定,反正提前先準備着,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起來,省得臨時抓瞎。”
“這麽想想,我開個早餐店,好像也就辛苦一點,倒是還挺安逸的。”
“本來就是啊,我們可是拿命去掙錢,你爽了,在家都沒少掙錢。”
胖子給他說的瞬間就平衡了,也不覺得看早餐店有多辛苦多累了,比起村子裏讨海的,他早起又算得了什麽,更何況沒少掙。
村子裏大多數讨海的,除了東子跟阿光,還有幾個有大船,誰現在能有他掙的多?想想他心裏也美滋滋。
現在他可是比他爹都出息了,比他爹都掙的多。
“那你晚上回來,你老婆也回來嗎?”
“沒有,我回來把那些豬零碎處理一下,這些東西在店裏不好搞,得在家裏弄,晚上順便先鹵起來,泡一晚上入入味,等淩晨再起來一塊帶出去。”
“行,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正好走到了分叉路口,兩人直接分别,胖子心情也很好的哼着歌,慢悠悠的也往家裏去。
葉耀東碰到一些坐在門口乘涼的打招呼,也笑呵呵的應了兩聲,腳步也沒停。
等回到家,他又第一時間直接回房間把麻袋藏到床底下,林秀清就在邊上看着。
“我還以爲你幹嘛去。”
“說好的晚上去拿槍啊,不過前面走的匆忙忘記帶錢了,跟村長說好了,明天拿回去給他,你記得送過去。”
“知道了。”
“爹跟周叔摩托車修的咋樣?他們修到幾點回去的?”
“外面看着是差不多了,除了凹凸不平,看着也有原來的模樣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開?爹晚飯的時候說有兩個螺絲突然間多了出來,不知道是哪個部位的,說等明天讓周叔再過來研究一下要怎麽擰回去。”
“啊???”
葉耀東表情凝滞了一下,筷子夾菜都沒夾好,打了一個叉。
這要是真叫他們修好了,他敢開?
他打了個冷顫,還好傍晚從洪文樂那邊問來電話号碼了,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幹,江湖郎中不靠譜啊。
摸摸口袋裏的紙條,看樣子他明天還得再歇一天,讓他爹跟陳石出海就好了,他先留在家裏,把摩托車的事打電話問好了先。
“啊什麽,這修理摩托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反正讓周叔空閑了就再過來研究一下看看,要是修好了再給他算修理費,反正看他也挺感興趣,就讓他慢慢研究好了。”
“要是真讓他修好了,我也不敢開啊,誰知道會不會有隐患,畢竟是半吊子,可不能拿命開玩笑。”
他的命現在可值錢的很,要惜命。
“那怎麽辦?摩托車整個縣也找不出來兩台,哪有會修的人。”
“我晚上問來了一串摩托車廠的電話号碼,夜裏我就不出海了,明天打電話問一下看看。”
“哪來的?你又不出海了?你昨天沒去,今天沒去,夜裏又不準備去了?”
葉耀東瞪了她一眼,轉身出去準備洗手吃飯,聲音也從後腦勺傳來,“給你說的我好像一直都在家裏,沒有幹過活一樣。”
林秀清跟在他身後,“那也确實休息的挺多天的啊,之前連續來台風,都休了半個月才過去,前幾天還才去一天,你就又在家裏歇了兩天。”
“我也是有正當理由,幹正經事才休息啊,而且我也沒休息,一天到晚都在外頭,又沒躺在床上。”
“沒說你閑着沒幹活,我就是覺得可惜了,一天老多錢了。”
“晚上讓爹跟陳石去就行了。”
她點點頭,給他把鍋裏溫着的米飯端出來,大熱天的,菜可以不用熱,但是飯還是不能吃冷。
“那你看着辦吧,今天沒叫阿财留魚,明天有嗎?部隊晚上打電話過來說要兩千斤,我給爹打電話,讓他明天一早送去。他說把倉庫裏的送過去兩千斤,大概也沒剩多少了,可能就剩幾百斤,讓我們這幾天多曬一點。”
“部隊又要了?這斷斷續續的,也沒個固定……”
葉耀東扒拉着米飯,含糊的說了一句後,等咽下去了才又道。
“不知道豐收号什麽時候回來,我原本想把位置騰出來,那就先算了,明天我叫阿财留魚,先曬着。實在沒位置晾,就把院子裏頭頂上的那個黑色編織遮陽網解下來,鋪到作坊的地上,也能晾。”
“這樣也可以,反正魚幹不能停了,咱們店裏就靠賣這個,蝦仁我爹說也很好賣,你前幾天送去的幾百斤都已經賣完了,他原本明天還想送一籃子過去部隊的,也沒貨了。”
“沒辦法,就一條船在那裏撈,台風天又斷頓了,有啥賣啥,差不多這兩天應該也會回來了。”
“嗯。”
“我魚竿你給放哪裏了?”
林秀清嫌棄的斜了他一眼,“放門後挂着呢,忙活一天你就忙活了一根魚竿回來。”
“你懂什麽?還有我的魚呢?”
“竈邊上的桶裏,你叫我别動,我就沒殺了。”
“那兩條海鲶魚等我吃完飯給我殺,其他魚你可以先殺了,愛怎麽做怎麽做,海鲶魚我來弄。”
“不早說,我以爲你要留着送人,所以才叫我不要動。”
“那個鲶魚,肚子裏都是魚籽,我怕你殺不好,把魚籽給弄破了,所以才叫你别動,其他的無所謂,你看一下要送誰,你随便看着送就行。”
林秀清把桶裏他要的兩條海鲶魚拿出來放到臉盆裏,剩下的她提到後門去殺。
葉耀東沒吃過魚子醬,也沒吃過金燦燦的鲶魚籽,這玩意放到以後也是很值錢的,不是他能吃得起的。
趁現在他還能吃得起,還是自己釣上來免費的,當然得好好嘗一嘗。
上輩子死的冤,也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就挂了,這輩子他要把能吃到的好吃的都嘗一遍,畢竟人生在世,也就兩張嘴。
飯後他就自己提刀去殺,給鲶魚開膛破肚,把魚籽剖出來,還真的金燦燦的,拿在手裏足足有兩三斤重,也是因爲它體型大的原因,所以魚籽也大。
這一條海鲶魚可以說是鲶魚中的勞斯萊斯了,送了一條大的給洪文樂,他就剩這麽一條大的,跟另一條小一點的。
另一條肚子剖開了,就沒那麽大了,一串魚籽也就一斤多,其實也很大了,比兩根熱狗都大一整圈,還更長。
等兩條魚的魚籽剖出來了,魚肉他就不管了,順手砍好了放到臉盆裏,等會随便阿清要怎麽做。
他先把魚籽放到幹淨的臉盆裏,弄點清水,稍微清洗了一下後,就小心拿到盤子裏擺着,免得弄破了。
沒有冰箱,他隻能晚上就蒸了吃掉,放明天也怕不新鮮了,要是蒸了放在那裏明天再吃,口感也不好了。
像晚上帶回來的魚,阿清也都是要煮了放在那裏,煮好的魚放在那沒有攪拌的話,是不會壞的。
葉耀東去院子裏摘了一小把的香菜,又切了一點的姜蒜末放在香菜上面,然後才把他的兩串魚籽放到上面。
沒有香菜,是沒有靈魂的。
林秀清就看着他做把戲一樣的搗鼓他那兩串魚籽,還把鍋給霸占了,讓她燒火。
也不知道會不會弄,她說她給他弄,他還不肯,真的是,這兩天沒做事,所以閑得慌吧?
葉耀東又拿了兩雙筷子放在鍋裏擺成“井”字形,然後才把盤子放到上頭去蒸。
“可以了,完美,記得蒸個三分鍾就好了。”
“搞七搞八,三分鍾哪裏能熟,肯定都還一顆顆的……”
“吃的就是一顆顆滑溜的口感。”
她搖了搖頭,“哪裏學來的這亂七八糟的吃法?”
“聽說的。”
聽說三分熟可以殺菌又能保住魚籽的原汁原味,碰上了那就試試,反正現在拿去也賣不了多少錢。
“那魚肉呢?你要怎麽吃?”
“随便,你怎麽煮我就怎麽吃,我不挑。”
林秀清細碎的小聲嘀咕,“還不挑?那挑起來得什麽樣?”
葉耀東不僅視力好,耳力也好,也聽到了她的嘀咕,“我真不挑,我就娶老婆的時候挑剔了點。”
林秀清瞬間繃不住,給他逗樂了。
“亂說,你能娶到老婆都已經燒高香了。”
“誰說的,也就是正巧碰上你,不然我肯定不結婚,我娘打死我,我也不會結婚的。不過,我當時要是沒結婚,等幾年,現在十裏八鄉的想要嫁給我的姑娘得排到市裏去。”
她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蓋不住,但是還是故作生氣,“你還想要十裏八鄉跟市裏的姑娘?”
“沒,老子一心隻有這個家,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你,我這輩子都得打光棍,知道嗎?所以閉嘴,不準說話,三分鍾到了,要起鍋了,把嘴巴留着吃東西,少嘀嘀叨叨。”
林秀清嘴角上揚的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計較。
看着他将鍋蓋掀開,将盤子端出來。
給她看來根本就沒熟,也不知道要怎麽吃,整天都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正經的魚肉不吃。
條件好起來就喜歡瞎折騰。
葉耀東拿起菜刀比劃了幾下,怎麽都感覺不太對,應該拿一把細長的水果刀才是,這個菜刀……算了,将就着割吧。
他用刀将包裹魚籽的皮劃開,那如同果凍般的琥珀色魚籽也緩緩流出。
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看着倒是挺漂亮的,有些賞心悅目。
“看着還挺漂亮。”
“中不中吃啊?别中看不中吃。”
“試一下就知道了。”
葉耀東拿了個勺子,挖了一勺遞到她嘴邊,她卻嫌棄的直接撇過頭去,“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我吃就我吃。”
他将勺子放到自己嘴裏,感受着魚籽在舌尖滾動,然後才砸吧砸吧幾下咽下去。
“就那樣吧,好像也沒傳說中的那麽好吃啊。”
林秀清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讓你瞎折騰。”
“也還好,馬馬虎虎,反正沒有踩雷,将就着當刺身吃也沒啥,反正用姜絲香菜蒸過,沒啥腥味,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你自己享受吧。”
“不要拉倒。”
葉耀東一個人慢慢品嘗,口感 Q彈爽滑是真的,咬上一口細膩爽脆是真的,軟糯綿密也是真的,好吃的不得了就是假的了。
隻能說一般般,不适合中國寶寶挑剔的舌頭。
放到以後聽說要三個月工資才能買這麽一串鲶魚籽,通貨膨脹的太厲害了,都是被炒起來的,鑒定完畢。
不過,他也沒浪費,将所有的魚籽都吃進去了,雖然名不副實,但是以形補形可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說法!
吃子彈補子彈!
至于有沒有效果,晚上來一發就知道了。
反正心理上覺得有效果也能事半功倍。
“你夜裏不出去,讓陳石跟爹去,你要不要去跟爹說一聲?省得夜裏他等不着你,還過來叫你,你也睡不好。”
“嗯,我等會兒就去跟他說一下。”
不過,等他去跟他爹說完回來後,就癱坐在靠椅上郁悶了。
林秀清看他不咋高興的神情,納悶的問緣由。
“爹讓我一塊去,他嫌帶着啥都不懂得陳石麻煩,也沒辦法聽他講話,讓我一塊去,到時候早點趕在村委會下班前回來就好了。”
“那也可以,反正你留在家裏也是爲了打電話詢問,能不能修?怎麽修?怎麽運過去?廠子在哪裏?也得打完電話後再說。”
“唉~”
“那你問過店在哪裏嗎?”
“在省城,明天問了先,是在省城哪個位置?能不能修?先問個地址過來,咱們再考慮一下要怎麽送過去。”
“确定不給周叔修了?”
“修完之後拿兩個螺絲給我,說多的,我敢開嗎?”
林秀清呵呵直笑,這還是她剛剛跟他說的。
“那要是不給他修的話,我明天給他算點辛苦費算是工錢。”
“明天先讓他再研究檢查一下,你讓他看一下線路有沒有壞,發動機有沒有壞,要是沒壞的話,你就讓他不要碰,等我出海回來打完電話後再說,到時候反正算兩天的工錢給他。”
“哦。”
“反正隻要讓他檢查一下哪裏有毛病就好了,修就不要他了,這應該能檢查得出來。”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