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仞一臉的委屈,聲淚俱下。
周皇後滿眼心疼,出處維護,十分自責。
多麽歲月靜好,母子情深的畫面?
隻可惜兩個人心裏對對方十分鄙夷,說的話更是一個字都沒有信。
但這場戲還不得不演下去,在周皇後沒有徹底掌控李唐帝國之前,她不能,也不想現在撕破臉皮。
“看到仞兒這般模樣,母後心如刀割,隻恨不能替仞兒受罪,仞兒放心,這件事,母後一定還給你一個公道!”
“兒臣謝過母後,兒臣不疼,隻恨自己沒有半點兒修爲在身,給皇室抹黑了!”
“别這麽說仞兒,你好好休息,等你養好了傷勢,母後爲你尋來天下丹師,幫你踏上修行之路!”
又互飙一陣演技後,周皇後或許是被自己惡心到,亦或是不想再和李承仞廢話,假借有事在身先行離開。
直到前者徹底離開,李承仞抹了一般眼淚,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真是個蛇蠍心腸的老妖女!”
這一遭算是撐過去了,可李承仞的心情還是沉重無比。
回到長安,他就是刀俎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眼下,希望全部寄托在葉青身上,他能做的也隻有默默等待。
另一邊,進入長安城後,葉青很快就幻化了一個新的身份,準備了幾車草藥,僞裝成了商人。
而李月婵則不情不願做葉青的侍女。
兩人找到一家消費不高不低,符合商人身份的酒樓坐下後,葉青便将李月婵關在房間裏,自己一人離開酒樓,去教坊打探消息。
使用從李月婵哪裏學來的易容術将自己變成李翰林的模樣後,葉青換上一身昂貴的蜀錦,大搖大擺的進了教坊。
看着葉青富貴逼人的姿态,老鸨當即扭動着豐腴的腰肢,帶着谄媚的笑容來到葉青面前。
“呦,這位看着可面生啊!”
葉青沒坑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老鸨當即心領神會,一邊熱情的介紹。
畢竟是教坊的老鸨,年輕時也是不大不小一個花魁,雖然年老色衰,但這手段卻是不一般,軟磨硬泡一番後,葉青實在厭煩的不行,随手丢出一顆四品的丹藥将其打發。
“謝謝公子賞賜!不知道公子此前前來,可是有心儀的姑娘?”
“自然是爲了天水姑娘而來,你這人好生啰嗦,趕快帶我去找天水姑娘!”
“诶呦這位爺,您可能不太清楚,咱們這兒啊,能不能和花魁姑娘共度春宵,也要看花魁姑娘的心意啊?況且我們天水可是名動長安的清倌人,今天終于成年,這第一晚,自然搶破了頭,公子這般,我也很難辦啊...”
老鸨眨了眨眼,意圖很明确了。
“真是個貪狗!”
葉青冷哼一聲,又丢出一枚四品丹藥,老鸨頓時了樂開了花,将葉青引入一個風景恬靜,香氣宜人的小院内。
院子正中央,十幾張桌子排列整齊,座無虛席,看這架勢就是非富即貴。
可從他們的表情裏,卻看不出勢在必得自信,隻有抓耳撓腮的不滿。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害,公子别提了,天水這丫頭不喜錢财,偏愛詩詞,這不,給所有人出了一個難題,若是能作出令她心動的詩,分文不取,也願意與公子共謀這一醉,整整三天了,看這架勢,恐怕還要三天。”
“作詩?”
葉青輕挑眉頭,顯然是有些意外。
扪心自問,葉青對詩詞根本不了解,雖說小時候也拜讀過許多名家的大作,但葉青根本理解不了,更别提共鳴,讓他現場作詩,比殺了他還難。
但麻煩歸麻煩,誰讓葉青有外挂呢?
在萬古烙印裏,葉青可是看過不少已經失傳的詩詞,以他的水準,勉強能夠分辨出那一首更好,随便拿出來幾首,拿下一個花魁還不簡單?
坐在桌案前細細的想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葉青招了招手,穿着薄紗長裙的侍女扭着屁股坐上前來,爲葉青研磨。
可擡起筆,葉青卻愣住了。
下筆的那一刻,方才還記憶猶新的詩詞竟然忘了個幹淨,葉青嘗試了好幾次都是如此,沒辦法,隻能換了一首又一首,終于找到了一首能夠寫在紙上的詩詞。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落筆的那一刻,葉青突然感覺自己修爲的桎梏有所松動,竟然有了突破的迹象。
“是我的錯覺?”
葉青蹙起眉頭,猶豫再三後,将躁動的靈力鎮壓下來,轉過頭去,卻發現侍女早已愣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着紙上的詩詞,臉頰浮現一抹欣喜的绯紅。
“幫我送給天水姑娘。”
葉青一連說了好幾遍,侍女這才回過神來,一字一句道:“不知公子姓名?”
“李咳咳,葉翰林,沒錯,在下葉翰林。”
對不住了,翰林兄!
“葉公子稍等,奴家這就去送詩!”
看着侍女急不可耐的樣子,葉青有些不以爲然,以他的水平,自然看不出這詩好在哪裏,至于爲什麽挑這一首,主要是因爲他字多,分量夠重罷了。
至于能不能打動這個花魁姑娘,說實話,葉青并沒有抱太大希望,他此番來教坊,不過是爲了打探消息。
等待的時間,葉青轉身走出天水的庭院,在教坊四處閑逛了起來,也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比如說,李唐帝國的皇帝,李承仞的老爹,似乎快要不行了,最多兩年,必定蹬腿!
比如說,某某大臣,某某國公爲了自己的權勢,成爲皇後的走狗,諸如此類的小道消息數不勝數,葉青都一一記下,或許指不定那個消息,會成爲破局的關鍵!
隻是,讓葉青沒想到的事,他轉了一圈,正準備離開隻是,先前那個侍女慌慌張張的找到了葉青,攔下他的去路。
“葉公子,我家花魁娘子請您一叙!”
“哪個花魁?”
“自然是天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