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一邊是當今天子,清風帝國的女帝,一邊是在帝都乃是整個清風帝國都有極大勢力的秦家,無論是那一邊,他都惹不起,更不可能直接将秦家家主抓來盤問,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女帝留給他的時間又隻有三天...
想到這裏,王尚書一張老臉褶皺的像苦瓜一般。
現在隻能将希望,寄托于秦家有一點自知之明了...
一路來到秦府,王尚書畢恭畢敬的拜上名帖,說明了來意後,在外廳等待許久,才終于等來了姗姗來遲的秦萬裏。
“王尚書,久違了啊。”
見此畫面,王尚書連忙起身行了一禮,道:“秦家主龍行虎步,風采依舊啊。”
“王尚書說笑了,所以,不知道王尚書此次來拜訪,有何貴幹?”
秦萬裏招了招手,侍女連忙端來上好的丹霞靈蘊茶,一絲不苟的浸泡過後,躬身退去。
“王尚書嘗嘗,這可是太上皇當年賜予我家的茶葉,自從茶樹被毀後,放眼玄武大陸,在無比肩此茶之茗香,剩餘不多,可謂是喝一點少一點啊。”
王尚書意興闌珊的喝了一口,連連誇贊後,終于進入了正題。
“秦家主,這段時間裏,陛下的心情很不好。”
“哦?此言何解?”
“您也知道,我剛剛商人武部尚書不就,前段時間突然發現,這麽多年武部一直有一筆爛賬,發放到便将的後勤物資,似乎被克扣了很多,陛下因爲這件事大發雷霆,命令我一定要抓住主使者...秦家主可知道這件事?”
“老夫現在已經沒有官身在身上,朝堂上的事,我怎麽會知道?”
王尚書笑了幾聲,權當秦萬裏是在放屁。
朝堂上的事,你特麽比誰都清楚!
誰不知道現在的右仆射趙文光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
“總之,這筆爛賬牽扯太多,數目太大,我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才來拜訪一下秦家主,您曾經是武部的尚書,可知道這筆賬...去了何處?”
“老夫也想幫陛下排憂解難,隻可惜事情太過久遠,老夫已經記不清了。”
“秦家主要不仔細想想?陛下說了,允在下便宜行事,如果在這裏秦家主想不起來的話,不如咱們換個地方想?”
他嗎的,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麽聊齋?
王尚書現在可以保證,這筆爛賬跟秦家一定脫不開關系,畢竟,這麽多年,這麽多地方的後勤物資加起來,足足有上千萬元丹,三十萬石有餘的糧草,能做到這種事情,隻有同樣是龐然大物的秦家。
可王尚書就想不明白了,你秦家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何必做這種犯忌諱的事情,私吞國庫?三十萬石有餘的糧草,你特麽要造反?
想到這裏,王尚書突然臉色一變,驚出一身冷汗。
“秦家主,可曾想起了什麽細節?”
“老夫年歲已高,實在是記不清了,王尚書莫怪。”
“無妨無妨,說到底,這還是我分内的事情,不應該來爲難秦家主,也罷,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擾了。”
趕緊走!
王尚書越想越是心驚,隻感覺這秦府好像是龍潭虎穴一般,而自己剛才,居然膽大包天到來質問秦萬裏?
匆匆離開秦府,王尚書仍然有些驚魂未定,也顧不得什麽失儀,一路小跑回了王府。
可就在第二天的清早,發生了一件讓朝堂震怒的事情。
堂堂武部尚書,居然在家中自缢了!
除了一具早已冰冷的屍體外,還留下了一封親筆信。
信上雖然隻有寥寥幾句話,卻讓秦夢雪罕見的失态愣神。
“私吞邊疆後勤,緻使賬目出現差錯,所有罪責皆是我一人所爲。
罪臣王維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朝堂之上,秦夢雪面若寒霜,聲音冷的可怕。
“陛下,王尚書在家中自缢,仵作已經過,的确是王尚書自缢,而非他殺。”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這筆爛賬,早在太上皇年間就已發生,王尚書任職不過三年,誰來告訴朕,他是如何在背後運籌帷幄,私吞了朕千萬元丹!”
沒有一人敢出聲,朝堂上安靜的可怕!
“你們都聾了嗎!”
“陛下...我等着實不知啊!”
“你們不知?呵呵,好一個不知!大理寺卿何在?”
話音落下,自群臣之中,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眼神裏沒有半點生氣,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他早已成了一具屍體。
“朕限你三天内查明真相!王尚書的死究竟和誰有關,三日後,如果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你提頭來見朕!”
“臣遵旨!”
武部尚書在家中自缢,盡管秦夢雪已經盡全力将這件事鎮壓下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人洩露,然後迅速在帝都内傳開。
堂堂武部尚書,正二品的大官,居然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死了,這背後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已經成爲了帝都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同時,大理寺卿也忙的焦頭爛額。
他先後查探了王尚書的生平,發現此人極爲圓滑,哪怕是不同派系的朝臣,也很少有與他有過仇怨的人,基本排除了私仇的可能性。
伴随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理寺卿終于得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王尚書自缢的前一天,曾經去過秦府,而且離開時頗爲匆忙,一路小跑。
這無疑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大理寺卿本想直接去往秦府将秦萬裏拿回大理寺審問,但猶豫再三後,還是将這件事禀告給了秦夢雪。
霜雪宮内。
看着大理寺卿呈上來的奏折,秦夢雪的臉色愈發難看,怒火中燒。
“這件事屬實嗎?”
“臣問過許多目擊者,他們都的供詞都相當一緻,所以臣認爲可信度極高。”
“呵呵...好一個秦家,好一個秦萬裏!來人!将秦家家主秦萬裏轉入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親自審問,朕倒想看看,秦家家主有什麽手段,逼得朕一位闆蕩忠臣不得不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