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盛,從腰間取出一塊兒白玉雕刻而成的腰牌,随手丢給門前的侍衛,那侍衛定睛一看,連忙躬身行禮。
“吳王殿下!”
“你是皇子?”
葉青着實有些震驚,一國之皇子,居然和商賈一樣,在鬧市裏擺攤賣貨?
最重要的是,葉青先前還看到吳王被買東西的人指着鼻子罵娘,他也絲毫沒生氣,臉上的笑容發而更加真誠,怎麽看,也不像一個皇子的模樣。
“狂妄!這可是陛下第三子吳王殿下,哪兒來的鄉野村夫?不可無理!”
“诶呀,行了行了,這位可是我的貴客,要是惹惱了我的客人,決不輕饒你!”
年輕男子笑着擺擺手,從耳後拔出來一根足足有手指長短的銀針,面容瞬間開始變化,許久之後,才終于露出了吳王原本的相貌。
不誇張的說,非常英俊。
星眉劍目,唇紅齒白,妥妥的俊俏郎君,比起葉青恐怕也是不遑多讓,一臉和煦的笑容更是讓人如沐春風。
“還不曾請教貴客尊名?”
“葉青。”
“葉青?哦!我認識你!”
吳王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繼續道:“前些日子,我混在商隊偷偷潛入道清風帝國的邊境,在涼州城停留了幾天,聽同行的商人提起過你,言語中大多都是欽佩,今日終于有幸一見!”
“你去過涼州?”
葉青半眯起眼睛,不由得陷入回憶,卻絲毫沒有發現有關眼前這個吳王殿下的半點記憶。
不過想來也是,堂堂皇子,混入商隊之中有怎麽可能以真面目示人?
“沒錯,我本想看看李唐之外的商人究竟是如何盤商的,但看了才知道,其實并無差别,就回到了蒲州。”
“殿下這個愛好還真是...呵呵。”
“害,這有什麽的?李唐帝國并沒有律法規定,皇子不能經商,況且我賺的都是幹幹淨淨的錢,其他人喜歡嚼舌根讓他們說去,我不在乎。”
說不意外是假的,很難想象,眼前這個随和的翩翩君子,居然是一國皇子。
不過也是,花有百樣紅,何況是人呢?
“來者皆是客,況且我對你在涼州的種種行爲可謂是十分感興趣,據我所知,涼州之前可是一座死城,哪兒的人和死人恐怕也沒什麽差别了,你究竟是如何把這個局面盤活的,可否與我仔細說說?”
“不是我不願意,隻是我那婆娘還在城内,拿了寒霜草,我還要去尋她。”
“這個無妨,我短時間内都不會離開蒲州,這塊兒腰牌你收下,可以随意初入我吳王府。”
吳王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将一塊兒腰牌交給葉青後,又派人取來三株寒霜草,一并交給葉青。
“不知道這三株寒霜草要多少元丹?”
“行商呢,最看重的就是盤商,不誇張的說,哪怕是那些行商一輩子的人,也未必盤的過我。”
“不知道殿下想怎麽個盤法兒?”
“這三株寒霜草品質雖然不錯,但仍有不小的缺陷,否則我也不可能隻賣三十萬元丹的價格,另外兩株也是如此,如果貴客能夠精準的說出其中缺陷,我給你打八折,如果能夠說出他們的價格,上下浮動不超過一萬元丹,我給你打七折,如何?”
葉青聞言沉思片刻,輕笑道:“我倒是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如果我說對了,殿下豈不是要虧很多?”
“無妨,行商也好,修行也罷,如果能夠多一個朋友,豈不是多一條出路?十幾萬的元丹而已,我從不放在心上,相比之下,我對你更感興趣,若不是商人的身份,這三株寒霜草送給你也無妨。”
話已至此,葉青還怎麽好意思多說,仔細的觀摩起三株寒霜草來。
實話實說,葉青是真的占了個大便宜。
他本就精通丹道一途,再加上鼎内空間典籍無數,葉青每次有閑暇的時間都會挑選基本出來翻看,不保證所有的藥材都認識,起碼也認識個七七八八。
而這寒霜草,恰好是其中一種。
這段時間裏,爲了壓制凰思思蠢蠢欲動的修爲,葉青翻看了許多古籍,關于寒霜草的資料,更是烙印在了腦子裏。
仔細了許久,葉青冗長的呼出一口氣,額頭上不知不覺滲透出些許汗液。
“葉青兄弟,盤的如何啊?”
“這一株三百年份的,雖然品相極好,但是内有殘缺,應該是在生長過程中被人連根拔起,又重新栽種回去,藥性散去了三成左右。
這一株兩百年份的,葉片有殘缺,如果仔細看去,根莖其實也有不小的損傷,雖然對于藥性的影響不大,但品質隻能算上乘。
至于這一株百年份的,呵呵...這根本就不是寒霜草,雖然與寒霜草極其相似,但藥性卻截然不同,甚至懷有劇毒,哪怕是大師境強者,一旦沾染這龍蜒草的汁液,一個時辰内也必死無疑,殿下,我說的可對?”
啪!啪!啪!
接連幾聲脆響傳開,吳王興沖沖的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盛。
“分毫不差!葉青兄弟果然生了一雙慧眼!這龍蜒草與寒霜草,二者的差别極小,隻是葉柄的末梢稍稍有區别,寒霜草的葉柄是水藍色,龍蜒草卻是深藍色,連這種細節都能發現,果然不凡,這兩株寒霜草,我願以八折的價格售賣給你。
當然,如果你能猜中他們的真正價格,還會更便宜。”
“盛情難卻,那我就試試吧。”
葉青心中仔細盤算了許久,雖說自從在涼州城開設了幾家青樓,酒肆後,葉青并不缺錢,粗略估計一下,他身上也有少說千萬元丹,但老話說得好,便宜不占王八蛋,況且這種新奇的體驗,也讓葉青很是受用。
思量了許久,葉青終于有了一些眉目,于是展顔一笑,淡淡道:“這一株三百年分的寒霜草,售價二十五萬元丹,這一株兩百年份的,售價二十萬元丹,殿下,我說的可對?”
這一次,輪到吳王合不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