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先前隻身一人闖入皇宮的氣勢拿出來,還怕馴服不了一匹靈馬?”
玉門關外,風沙四起。
葉青壓低身子怕在馬背上,裹挾着黃沙的風如刀子一般劃過臉龐,在其身後,凰思思一邊吐沙子,一邊對着葉青破口大罵。
“你等等我!葉青你個王八蛋!”
“現在掉頭還來得及。”
葉青一扯缰繩,靈馬旋即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停打響鼻,這種常年生活在關外的靈馬,早已适應了這般惡劣的環境,長長的睫毛将所有風沙攔下,不會吹入眼睛之中。
“我才不會去呢,好不容易從師尊身邊逃出來,我告訴你葉青,我賴上你了!你想丢下我,沒門兒!”
“我這次去九幽,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的确沒這個必要和我同行。”
葉青咂咂嘴,他清楚自己根本無法說服凰思思,否則她也不會跟着自己一直來到關外。
“再往前走,穿過沙漠大概還需要三天的時間,屆時度過陰江,就能抵達九幽了吧?”凰思思展開地圖,模棱兩可的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得苦着臉跟在葉青身後。
說不累是假的,每日除了晚上歇息,基本都在馬背上度過,凰思思感覺自己的一雙芊芊玉腿已經有了變成羅圈腿的趨勢,屁股也坐的生疼。
但凰思思不後悔,他好不容易才從帝都那宛如牢籠一般的地方逃出來,還能跟在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想到這裏,凰思思看向葉青的目光中滿是甜蜜。
“葉青,今晚我們在哪裏休息啊?”
“關外隻有一座涼州城,距離這裏大概還有三個時辰的腳程,再往前去,就是李唐帝國的疆域了。”
葉青眯起眼睛,猶豫片刻後當即決定,在涼州城歇歇腳,好好準備幾天。
“等等,有問題!”
凰思思正要動身,卻被葉青攔下,望着黃沙漫天的深處,表情愈發的凝重。
“是賊匪?”
一路上,葉青兩人已經遇見了不止五夥盜匪,對于這些常年在關外劫掠過往商隊的禍害,早已輕車熟路。
“數量很多,不像是賊匪,先天境四人,大師境一人,除此之外,都是普通人。”
葉青睜開眼,轉頭看向凰思思,道:“繞開他們,還是過去看看?”
“還是别耽擱了,大漠裏的天色神秘莫測,我可不想再遭遇一次風暴,差點被活埋在傻子裏。”
凰思思有些意興闌珊,葉青也不會勉強,按照計劃好的路線,終于在三個時辰後,抵達涼州城。
“這裏好荒涼啊...”
看着黃土堆砌而成,随手一捏,就能輕易捏下一塊兒碎石的城牆,凰思思撇撇嘴。
“很正常,這裏畢竟是邊疆,環境如此惡劣,能有這麽一座城歇歇腳,已經很幸運了。”
和本地的百姓打聽一番,葉青與凰思思二人來到涼州城内唯一一家酒樓。
可推門進去一看,酒樓裏隻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商人坐在角落飲酒閑聊,門可羅雀。
櫃台前,小二也無精打采的瞥了眼葉青,幽幽道:“兩位打尖兒還是住店?”
“兩間上房,開三天。”
“不不不,一間就夠啦!我們從帝都出來帶的元丹花的七七八八啦,得省着點用。”
聽到這裏,葉青翻了個白眼。
動身之前,葉青以長老的身份,在煉丹公會支出了十萬元丹,足夠他們一路的開銷,卻不曾想還沒走出清風帝國,就被凰思思一路吃了個幹淨,如果不是先前遇見幾夥賊匪,他們未必能走到涼州。
“一間上房即可,然後多送些吃的來,另外還有四壇酒,要最好的!”
凰思思一本正經的跟小二說完需求後,在小厮的帶領下,來到已經收拾好的房間。
“二位,這是您的腰牌,可以用腰牌來激活陣法。”
“謝謝啦。”
接過腰牌放在桌案上,凰思思滿意的抻了個懶腰。
雖說破是破了點,跟帝都的酒樓根本沒得比,但比在荒漠裏風餐露宿可好的太多太多。
“葉青,來給世界捏捏肩膀!”
葉青瞥了眼凰思思,沒有動地方。
“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是不是?”凰思思掐着腰來到葉青面前,剛探出手酒杯葉青抓住,一把攬入懷中。
“安靜點兒,我在想事情。”
嗅着葉青身上令人心安的氣息,凰思思乖乖的點點頭,依偎在葉青懷裏。
“我們從帝都離開已經過了九天,一路上也沒有感知到那些存在的氣息,難不成是我多慮了?”
葉青歎了口氣,将凰思思抱到一邊,躺在長椅上愣神。
按理來說,以九州山河鼎在上界的地位,那些人不可能沒有發現,他們究竟在顧慮什麽?
還是說,其實他們已經有所行動,隻是葉青毫無察覺?
适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谄媚道:“貴客,您二位的酒菜來了。”
“來啦來啦!”
凰思思當即起身推開門,看着推進來的一小車羊肉,興奮的直吞口水。
“開飯!”
凰思思抓起滾燙的羊肉,吹了吹氣後一口咬了下去,眼眉頓時彎成了月牙,甚是可愛。
“思思,你最近沒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吧?”
“沒啊,爲什麽這麽說?”
“随意問問而已。”
起身來到餐桌前,葉青看着白水煮熟的羊肉,實在沒有什麽胃口,切下幾塊兒嘗了嘗鮮,就全盤讓給了凰思思。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填飽了肚子,凰思思照例追在葉青屁股後面,讓他用靈力凝聚出臻冰後,自己動手将臻冰融化,美美的泡了個澡,準備睡覺。
葉青則碾碎了一枚清體丹,将身上的污垢清理一番後,躺在椅子上發呆。
“幹嘛不過來一起睡?”
床榻上,凰思思紅唇微啓,呼出一口氣點燃了床頭的紅蠟,擺了擺身邊的空位,道:“來!師姐抱着你睡!師姐可暖和了,不怕風吹受寒。”
“大可不必,你現在一身的羊膻味兒,你自己聞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