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知道了,你們兩個也回家吃飯吧。”
“哎,我們知道了,柱子哥再見。”
“柱子哥,再見。”
小軍牽着妹妹靈犀,非常乖巧的跟何雨柱擺手。
何雨柱見兩個孩子走了,又牽起槐花的手說:
“好了,槐花,我們先去看看哥哥吧。”
婁曉娥推着自行車停好了,自己先回家吃飯去了。
何雨柱進了賈家,見棒梗正靠在被子上倚着,賈章氏端着一碗雞湯,拿着個勺子一點一點給他喂。
見何雨柱進來,當即扯出一點笑臉說道:
“柱子來了。”
“何叔兒。”
棒梗掙紮着叫了何雨柱一聲,何雨柱朝他點點頭,又轉頭問賈章氏:
“賈大媽,給他熬的藥能喝下去嗎?”
賈章氏點點頭:“能,能喝下去,就是有時候會吐出一點來。”
何雨柱又看向棒梗問:“身上疼嗎?”
“疼,疼的厲害。”
棒梗一臉虛弱的說了一句,眼睛眯着,仿佛随時都可能睡過去。
“嗯,你不要擔心,疼個三四天應該就會好一些了。”
何雨柱安慰了棒梗一句,讓賈章氏去拿個痰盂來。
賈章氏趕緊放下手裏的碗,下去地上找了個痰盂拿着。
棒梗病的非常厲害,幾乎完全下不了炕,所以大小便都是賈章氏伺候,痰盂一直都放在家裏。
何雨柱上了炕,把棒梗扶起來坐正了,右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幾下。
“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還好好的棒梗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着,嘴裏還一邊往外面吐着口水,裏面還夾雜着一些血絲。
賈章氏頓時緊張起來,但何雨柱讓她拿着痰盂她也不敢放下。
就在這時,“噗”的一聲,棒梗喉嚨裏吐出一塊暗紅色的血痰來,落在痰盂裏面。
棒梗喘了幾口粗氣,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好了。”
何雨柱又扶着棒梗靠在被子上問:
“棒梗,你感覺怎麽樣了?”
棒梗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人也看着精神了不少,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何叔兒,我感覺好多了,身上也不怎麽疼了。”
何雨柱點點頭:“你喝完藥之後還會疼,後天再叫我過來,我再給你拍一拍,吐一口痰出來。
這個過程,就是要把體内的毒通過痰吐出來一些,雖然會很疼,很痛苦。
但是,棒梗,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你一定要挺過來。”
棒梗點點頭,何雨柱見他眯着眼睛幾乎要睡着了,就讓他躺下先睡一會兒。
賈章氏出門倒了痰盂,見何雨柱站在門口等着自己,趕緊進了屋子放下痰盂出來問:
“柱子,棒梗怎麽樣了,情況有沒有好一些?”
何雨柱點點頭:“賈大媽您放心吧,棒梗的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一些。
你要仔細注意着他,困了就讓他睡,不要強撐着,餓了就讓他吃,不能空着胃口。”
“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賈章氏忙不疊的點頭,棒梗這突如其來的病,可把她吓的夠嗆。
這要是連老賈家最後一根獨苗都保不住了,她以後下去了可怎麽見老賈啊?
何雨柱回了屋子,婁曉娥立刻放下筷子問:
“柱子哥,棒梗怎麽樣了?”
何雨柱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放心吧,看着比前兩天好一些了,至少有點人氣兒了。”
洗完手,何雨柱坐在桌子上接過丈母娘給他盛的面條,舀了菜拌起來吃。
“哎,那我吃完飯了去看看他。”
婁曉娥一聽棒梗好一些了,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笑意。
吃過飯,何雨柱帶着兒子小吉吉上街溜達去了,婁曉娥則從家裏拿了十來顆顆雞蛋,又拿了兩顆大蘋果去看棒梗了。
棒梗眯了沒多久就醒來了,說肚子餓了要吃飯。
賈章氏趕緊端着鍋裏溫熱的雞湯給他喂,一見婁曉娥過來了,趕緊轉頭招呼。
“曉娥過來了。”
“哎,賈大媽。”
婁曉娥其實對賈章氏沒什麽好感,主要是稀罕棒梗這孩子。
她把手裏的布兜子放下,上炕坐在棒梗身邊看他吃飯。
棒梗見婁曉娥來了心裏很高興,一邊喝湯一邊笑着說道:
“婁嬸兒,你過來看我了?”
婁曉娥看着棒梗如今這模樣,忍不住心頭一酸,但見他臉上帶着笑,還是強忍着心裏的酸楚,笑着應道:
“哎,我聽你何叔兒說你這兩天好些了,過來看看你。”
正巧,這時候小當在外來喊:
“奶,奶,槐花她要上廁所去了,您出來看看。”
賈章氏一聽小當在外面喊,又回頭看了棒梗一眼,臉上有些爲難。
槐花還小,說要上廁所那就等不了,要不然很容易就拉褲子了。
可棒梗現在還沒吃完,她要是回來湯都涼了……
“賈大媽,您去看槐花吧,孩子還小,不能憋着,我來喂棒梗喝湯吧。”
婁曉娥說着話,接過賈章氏手裏的碗,開始喂棒梗喝湯。
賈章氏還想說點什麽,但小當又在外面叫了:
“奶,您快點啊,等下槐花拉褲子了。”
“哎,哎,奶這就來。”
賈章氏應了一聲,朝婁曉娥笑了笑,下炕穿鞋出門去了。
“來,棒梗,喝點湯肚子就舒坦了。”
婁曉娥一邊說話,一邊拿起勺子給棒梗喂雞湯。
棒梗喝了幾口,眼淚突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棒梗,你怎麽了?”
婁曉娥吃了一驚,趕緊把手裏的碗放在炕桌上:
“是不是湯太燙了?”
棒梗卻是頭也不擡,直接撲到婁曉娥懷裏抱着她痛哭起來:
“婁嬸兒,我是不是會死啊?我好疼,我身上好疼啊……
媽,我好想我媽,我想去看看她……
婁嬸兒,我真的好疼,我好疼啊……”
婁曉娥聽到棒梗的話,心髒突然狠狠抽了一下,感覺喉嚨酸澀的厲害。
胸腔之中,似乎有一股熱流不斷的往上湧,最後堵在喉嚨裏出不來,難受的很厲害。
“棒梗……可憐的孩子……”
婁曉娥緊緊抱着棒梗,感覺到他骨瘦如柴的身體,又下意識的放輕了一些,害怕弄疼他。
棒梗或許是太害怕了,又或許是憋悶了太久,又或許是太想他媽了,一直抱着婁曉娥不停的哭。
婁曉娥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都被眼淚打濕了。
看完槐花從公廁匆匆趕回來的賈章氏,聽着棒梗那抽抽噎噎的壓抑哭聲,隻感覺心裏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不停的紮。
她站在門口不停的抹眼淚,卻怎麽也不想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