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說完,又看向聾老太太:
“奶,我扶您回家去?”
聾老太太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我這出去溜達老長時間也有點累了,早點歇着才是。”
“哎,那咱走着!”
何雨柱笑着應了一聲,扶着聾老太太出了門往後院走。
現在雖然七月了,但晚上還不怎麽冷,何雨柱扶着聾老太太進了屋,讓她坐在炕上。
他自己去拿了個洗臉盆放在凳子上,又去提暖水瓶給老太太倒洗腳水。
結果,暖水瓶空了。
“奶,今兒下午沒去灌水?”
何雨柱一邊問,一邊蹲在竈台下開始生火。
自從老太太跟着他們一起吃飯後,天冷的時候屋子裏燒火取暖但是不做飯,天熱的時候幹脆不開火。
家裏不開火的時候,都是去後院提了她的暖水壺灌水。
有時候,老太太沒水了,自己也會把暖水壺提到他家灌水去。
“沒有,這幾天天氣不怎麽熱,我也不渴,一天有一壺水就夠用了。”
聾老太太坐在炕上,一邊說話,一邊透過玻璃窗往外面看。
“我說柱子,你和章文他們家怎麽回事啊?
還有,棒梗那孩子,還成嗎?”
何雨柱一聽老太太這麽問,忍不住就笑了:
“嘿,我說你這老太太,不是耳背嗎,怎麽什麽事情都清楚啊?”
聾老太太舉手朝空中打了一下,佯裝是在打何雨柱:
“就這麽大個院子,你們整天神神秘秘的,還以爲能瞞得住别人?
我告兒你,這院子裏就沒什麽事情能瞞得住我老太太!”
老太太一臉的得意。
何雨柱知道,聾老太太其實不聾,就是不想摻和院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裝聾。
時間長了,院子裏的人都知道老太太聾,說什麽事情也不背着她。
見聾老太太一臉關切的看向自己,等着他說。
何雨柱生火的同時,慢慢把章文、一大爺、許大茂和他的事情說出來。
聾老太太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耷拉孫,頓時就擔心起來,下了炕站在竈火邊壓低聲音說道:
“傻柱,奶告兒你,那章文家跟一般家就不一樣兒。”
何雨柱心頭一動,聾老太太平常住在後院,大家都知道她聾,所以很多事情都不避着他。
說不準,她還真聽到一些事情了。
“怎麽個不一樣法啊?”
“你知道他們兩口子爲什麽到現在還沒個孩子嗎?”
聾老太太神秘兮兮的問 ,不等何雨柱回答就自己說出答案了:
“他們搬進來這麽長時間了,晚上睡覺我老太太啥動靜都沒聽着,你說怪不怪?”
何雨柱一聽這個,頓時感覺一臉黑線:
“我的老太太,這種事情人家還專門讓你聽啊?”
聾老太太見何雨柱不以爲意,握着拳頭照他肩膀捶了一下:
“你知道什麽?我老太太雖然睡得早,但經常睡不着,後院有什麽動靜,那都聽的真真兒的。
就是章文那兩口子,自從住進來我就沒聽着一點兒動靜。
還有,有一次我在玻璃窗看見,章文對他那媳婦的樣子,可不像是兩口子。
家裏邊兒裏裏外外的事情,都是章文在忙活,有時候那小丫頭會幫着幹一點。
但是,他媳婦從來都不沾手。
人前看着兩口子挺親近的,但是一進屋子,章文跟她媳婦說話就跟跟領導說話似的。
你想想,兩口子哪有這麽過日子的?”
何雨柱聽聾老太太這麽說,也開始皺着眉頭想這個事情。
難不成,這兩位跟他前世看的那些電視劇一樣,是假夫妻?
從聾老太太家回去,賈章氏已經抓藥回來了,手裏拎着兩個布兜子,家都沒回就來找何雨柱了。
何雨柱拿出她抓的藥仔細看過,确定沒什麽問題,才點頭讓她明天早上煎藥。
而且,棒梗身子骨差的厲害,不能吃積硬的東西,比如饅頭啊,水煮雞蛋這樣的。
他現在的情況,最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
比如疙瘩湯,爛面條,稀粥、肉湯之類的。
他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隻要喊着餓,就給他吃,反正就是一頓不要給吃太多,讓他一天多吃幾頓。
這可是涉及到棒梗的病,賈章氏一字不落的全都記在心裏,拎着中藥回家去了。
一進門,棒梗躺在炕上睡覺,小當和槐花一左一右的守着棒梗,小當手上還端着一個搪瓷缸子。
見賈章氏回來了,小聲說道:
“奶,您小點兒聲兒,我哥睡着了,他剛才說餓了,我不會做飯,給他倒了水。”
賈章氏聽小當這麽說,不知道怎麽的眼眶一酸,差點就掉下眼淚來。
以前,她一直覺着棒梗是她們老賈家的大孫兒,這兩個丫頭片子不過是兩個賠錢貨罷了。
左右不過是吃白飯的,長大嫁人的時候,能收幾個彩禮的事情。
可是,就在剛才,她突然覺着這兩個孩子,和他大孫棒梗一樣,都是他們老賈家的孩子。
這是她的倆兒孫女,雖然小,但真的非常懂事!
賈章氏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對這倆兒孩子。
“哎哎,你們倆兒也餓了吧,奶去熬點米湯,你倆兒先喝點兒,棒梗什麽時候醒來什麽時候喝。”
“好,奶,那讓槐花給你添柴去,我在這兒看着我哥。”
小當一聽晚上還有米湯喝,頓時高興的咧嘴笑了。
她雖然還小,不太懂事,但也知道自從她媽不在之後,她和小當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哎,成,槐花,你下來給我添柴去。”
賈章氏點頭應了一聲,等槐花從炕上下來,一起去廚房做飯了。
賈章氏給鍋裏添了水,蹲在竈台下生了火,槐花就站在旁邊,等着柴快燒完了,再揀一根添進去。
賈章氏拿了黃橙橙的小米,洗了兩遍,等鍋快開了就下進去。
又想了想,從五鬥櫃裏拿出幾顆大棗,仔仔細細把棗核去了,棗肉剁碎,放到鍋裏一起熬。
棒梗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過來了。
賈章氏的米湯剛熬好,見大孫兒醒來,搬了炕桌放好,盛出三碗放着,讓三個孩子喝。
小當看桌子上隻有三碗,便轉頭看着賈章氏說:
“奶,您也喝一碗吧,今兒我去一大爺爺家,他跟我說一定要照顧好您,您要是生病了,家裏就沒人了。”
賈章氏雙眼一紅,感覺胸腔憋悶的厲害,差點在孩子面前就掉眼淚。
“哎,奶知道了,你們趁熱喝。”
說完又朝棒梗囑咐了一句:
“棒梗,你等放涼一點再喝,你何叔說了,你不能吃燙的。”
“哎,我知道了,奶。”
棒梗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覺得有些累,又靠在被子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