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到時候棒梗有點事情,我大孫兒好端端的,能有什麽事情?”
何雨柱一副“你們看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看向一大爺和三大爺。
一大爺看了賈章氏一眼,又轉頭看向何雨柱:
“柱子,那你給說說,這個事情該怎麽辦,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棒梗一個好好的孩子被耽誤了吧?”
“一大爺,您這說的什麽話兒,我大孫兒怎麽就被耽誤了,他的病已經好了,隻要好好養養就成了。”
賈章氏不樂意了,明明醫生都說可以出院了,怎麽這院裏的人,一個個的咒他孫子死?
一大爺忍不住了,轉頭瞪着賈章氏問:
“當年老賈和東旭走的時候,那副模樣你還記得嗎?看看現在的棒梗,比他們好多少?”
這話一出,賈章氏頓時就懵了。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孫兒,見他眼眶深深陷進去,額頭尖的沒有一點肉,臉也薄的厲害。
尤其是那嘴唇,又青又紫,就跟老賈和東旭臨走的時候一樣一樣的,頓時就吓的面無血色。
“大孫兒啊,我的大孫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啊?”
賈章氏這下子可是真哭了,生離死别的恐懼,她經曆了兩次,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老天爺啊,我們老賈家到底做了什麽孽啊,你要讓我們斷子絕孫啊……”
“行了,賈章氏,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三大爺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心想當時要不你舍不得那二百七十塊錢,哪還會有現在這麽多事情啊?
賈章氏被吼了一嗓子,當即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了,就是眼淚不停的流。
“柱子,棒梗還是個孩子啊,他沒做錯什麽事兒,你看能不能……”
三大爺說着話,忍不住又看了棒梗一眼,眉宇見閃過一絲不忍。
何雨柱點點頭:“一大爺,要不您先去醫院把那位任大夫請過來給看看。
我有一個朋友,三大爺您知道,就是那個叫周子參的,他家祖上都是禦醫,我把他叫過來一起看看。
免得到時候賈大媽再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編排我,給我身上潑髒水。”
一大爺和三大爺相視一眼,隻能這麽辦。
“老易,騎我的自行車去!”
三大爺一邊說着話,一邊回家拿鑰匙,何雨柱也出了門,騎着自己的自行車去找周子參了。
前後大概半個小時,任大夫和周子參都來了,巧的是,這兩人還認識,周子參見了任大夫叫師叔公。
何雨柱一問才知道,原來周老爺子也跟着任大夫的師父學過幾年醫術,兩人以師兄弟自稱。
客套幾句,周子參先棒梗的情況,又給他把了脈,不過他并沒有說什麽,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任大夫看。
任大夫也是把了脈,仔仔細細盯着棒梗看了一會兒,這才擡起頭來給何雨柱使了個眼色。
何雨柱知道他的意思,當即打發棒梗和小軍靈犀去院子裏玩。
等屋子裏隻剩下大人了,周子參率先開口:
“這孩子,已經有了油盡燈枯的氣象,依我看,恐怕撐不到年底。”
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感覺五雷轟頂,直接“咯喽”一聲暈了過去。
何雨柱非常熟練的給她掐了人中,讓她轉醒過來,沉聲說道:
“賈大媽,賈家現在可就你一個大人,你要扛不住,棒梗就真沒救了!”
賈章氏眼淚撲簌簌的掉,隻感覺身上像是有把刀子不停的在紮。
卻聽這時候,周子參又看向任大夫,滿臉的恭敬問:
“師叔公,我學醫時間尚短,有些情況可能看的不清楚,還要請您賜教。”
賈章氏雖然聽不懂這文绉绉的話,但那句“有些情況可能看的不清楚”倒是明白了。
心裏忍不住就罵起來:你個小兔崽子,知道自己看不清楚就敢給人亂看病吓唬我?
哼,下次别讓我再見着你,否則我……
她腦子裏正想着這些,卻聽那位頭發花白的任大夫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
“你診的對,這孩子确實已經有了油盡燈枯的現象,但如果找不到救治的法子,别說年底,就連秋天也過不去。”
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腦子裏“轟”的又炸了一道悶雷,不過,這次她硬扛着沒暈過去。
任大夫說完,又忍不住詫異的看向賈章氏問:
“您上次帶這孩子看病的時候,我記着好像是半個月前,孩子的情況還沒這麽差。
怎麽這才十多天就損耗了這麽多元氣?”
賈章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她帶着棒梗住院的時候,大夫隔兩天就抽血,隔兩天就抽血。
而且,一抽就是兩三管子,她也擔心問過大夫,大夫說人的身體有造血功能,會自己生産血的,讓她不用擔心。
任大夫也是随口一問,沒再糾結這個問題,看了何雨柱一眼,又很是詫異的問:
“這位何大夫就住你們院子裏,您怎麽不找他看看?
他的醫術可比我這老頭子厲害多了,要是早讓他看,孩子說不準就不會被耽誤成這個樣子了。”
賈章氏聽了這話,隻感覺心如刀絞,胸腔憋悶的厲害,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她用力咳了一聲,直接咳出一口鮮血來,兩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一大媽見狀,趕緊過來扶着她躺在炕上,何雨柱給摸了摸脈,說沒什麽大事,就是受了刺激,過一陣自己就醒了。
等賈章氏醒來的時候,周子參和任大夫都已經走了,她還躺在一大爺家炕上。
棒梗、小當、槐花正坐在炕桌上,和小軍靈犀一起吃飯。
一大媽心疼棒梗這孩子,特地炒了雞蛋,炒了肉菜,但棒梗顯然胃口不好,吃不下這些東西。
飯量就跟現在的靈犀差不多,一小碗面條都沒吃完。
賈章氏見狀,頓時又忍不住流眼淚了。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嚎叫,起身下了炕,徑自去了何雨柱家,一開門就給何雨柱“噗通”一聲跪下了:
“柱子,都是我這個老不死的錯,你要打我罵我都可以,你救救棒梗吧,他還小啊,他不能再出事了啊……
他要出了事,可讓我這把老骨頭怎麽活啊!”
婁曉娥見狀,趕緊小跑着過來把賈章氏拉起來,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