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說,是整個市局燈火通明,還沒有下班。
兵小兵見到何雨柱帶着一個小孩來找自己的時候,非常意外。
畢竟,他們兩個不幾天才見過面不說,何雨柱來找自己肯定是有要緊事的。
如今帶個孩子過來,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還是把人帶到辦公室,招呼他們坐下,然後才問明來意。
棒梗見來了這麽個大地方,進進出出的全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早已經吓的六神無主,連話都說不利索。
“棒梗,不要緊張。”
何雨柱歎了口氣,他知道棒梗爲什麽這麽緊張,畢竟他媽就是被兵小兵帶人抓的。
他要是不緊張才怪!
“何叔兒……”
棒梗轉頭看了一眼何雨柱,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棒梗,你媽是你媽,你是你,警察不會亂抓人,相反如果能給他們提供破案線索,他們還會獎勵你。”
何雨柱拍拍棒梗的肩膀,又安撫了他幾句,棒梗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兵小兵也是個聰明人。
一聽何雨柱說獎勵什麽的,當即起身去辦公室的櫃子裏拿出一個信封,給裏面塞了兩塊錢,放到棒梗面前,盡量讓自己笑的和善一點:
“你叫棒梗是吧,這信封裏面有兩塊錢,是給提供線索的同志的獎勵。”
棒梗看了那信封一眼,中間印着一個大大的五角星,心裏的不安頓時消散了一些。
像是怕棒梗不相信,兵小兵又繼續補充道:
“當然,我們會根據線索不同,給出的獎勵也不一樣,你不要擔心,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出來就行。”
棒梗的雙眼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那個信封,突然轉頭看向兵小兵,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我不要錢。”
兵小兵眼眸一閃,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立刻摸摸棒梗的頭:
“把你的要求提出來,如果合理,警察叔叔一定滿足你。”
棒梗先是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轉頭看向兵小兵,突然間紅了眼眶:
“我,我想看看我媽,他們說一個月隻能看一次。”
何雨柱心頭“咯噔”一跳,感覺胸口像是被人突然捅了一刀。
兵小兵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不過很快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我記得你媽叫秦淮茹是吧?”
棒梗一聽兵小兵記得他媽,雙眼之中頓時有了光芒,搗蒜似的點頭:
“是是是,我媽就是秦淮茹,我想讓小當和槐花也看看我媽,她們天天念叨我媽。”
兵小兵略一思忖,便點頭答應下來:
“你先在這兒坐一坐,我去聯系監獄方面,再派人去你家接你兩個妹妹。”
“哎哎,我知道了,謝謝您,謝謝您。”
棒梗整個人都興奮起來,高興的喜出望外,小臉紅撲撲的,跟蘋果似的。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兵小兵一眼,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當時秦淮茹涉及的案子,必定是還有些貓膩沒審出來。
如今,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說不準能讓秦淮茹再吐出點什麽來。
“棒梗,你在這兒呆着,我出去給你找點吃的。”
何雨柱立刻起身追出去,見兵小兵正在辦公區叫兩個警察去四合院,快步走到兵小兵身邊,低聲把棒梗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
并且,把中毒的外在表現簡單說了說,兵小兵眼睛一亮,眉宇見多了幾分喜意。
棒梗在辦公室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槐花和小當就被帶過來了。
當然,一起跟着過來的還有賈章氏,本來賈章氏不想過來的,章文倒是自告奮勇的要跟過來。
但是,市局這邊的人不同意,要麽讓賈章氏過來,要麽就隻帶兩個孩子。
賈章氏沒了辦法,隻能跟着兩個孩子一塊兒過來。
當然,在這等待的二十多分鍾内,棒梗擡手把掌心攤在兵小兵的面前,兵小兵乍一見這東西,眼皮子狠狠的抽搐兩下。
棒梗手心拿的,赫然是一截手指頭,看着像是中指的手指頭,而且一看就是個男人的手指頭。
兵小兵當即叫技術科的人拿走去化驗,而他自己則找了兩個同事進來,讓棒梗把具體的事情說一說。
原來,棒梗在運輸科搬貨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小盒子,裏面掉出來一個烏漆嘛黑的罐子。
那罐子很結實,掉在地上都沒摔壞,手指頭就是從罐子裏掉出來的。
棒梗當時吓壞了,趕緊把那烏漆嘛黑的罐子裝到盒子裏去,本來是想把那根手指也放進去的。
無奈,剛撿起那手指頭,倉庫裏面就進來人了,他隻能握在手裏。
整整一個下午,他害怕的不得了,心髒“噗通噗通”的跳,稍微有個人大聲說一句話,都能吓他個半死。
回來的路上,棒梗左思右想,覺着這個事情還是要找他何叔兒。
“你能記得運輸場具體在哪裏嗎?”
棒梗還小,不知道那運輸場裏面運輸的是什麽東西。
但是兵小兵這樣的老油條,一聽烏漆嘛黑的罐子,就知道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鬼貨,又稱明器。
國家現在對這方面抓的特别嚴格,抓住了沒多餘的話,直接就是一顆花生米。
棒梗一天跑兩趟,當然記得路,别說棒梗,就算是何雨柱也記得。
等棒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兵小兵就把他帶到隔壁會議室,小當、槐花和賈章氏就在那裏等着。
賈章氏一見棒梗,剛想問幾句話,就聽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戴着手铐的秦淮茹,被兩個女警押進來了。
秦淮茹被帶到市局的第一時間,徐盛年就去見了她,并且把棒梗最近的情況告訴了她。
最重要的是, 棒梗掙錢的那個運輸場,和他中的毒。
秦淮茹當然知道,棒梗是怎麽到那運輸廠掙錢的,但要說棒梗中毒了,她是一點都不信。
不過,徐盛年也沒和說太多,隻讓她見面的時候,仔細看看棒梗的手指甲,眼圈,嘴唇等地方,是不是看着有點黑。
秦淮茹半信半疑,懷着無比忐忑又期盼的心情,等待着她和三個孩子見面的時間。
在沒有進門的時候,秦淮茹心底忍不住在想,三個孩子會不會怪她,會不會怨她,會不會恨她?
不過,這所有的心思,在見到三個孩子的一刹那,全都消失不見。
當視線觸及到三個孩子身上的一瞬間,秦淮茹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被濃濃的喜悅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