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唉聲歎氣了好一陣子,又轉頭看向何雨柱,略顯掙紮的問了一句:
“柱子,那你說我跟鳳蓮……”
“你想跟她離婚?”
何雨柱反問了一句。
“我……”
許大茂低頭沉默,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說實話,知道小寶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以後還能生之後,許大茂感覺自個兒頭上頂着一片青青草原。
你要說他沒動離婚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從心底說,他又舍不得鳳蓮,畢竟再找一個還能不能像鳳蓮一樣,知冷知熱,有見識、識大體,還真不好說。
“要我說,你小子就知足常樂吧。”
何雨柱瞥了許大茂一眼,見他一臉的糾結,心底忍不住感歎鳳蓮馭夫有道的同時,又好心提醒了許大茂一句。
原劇情中的許大茂,可是個不擇不扣的小人,爲了要兒子,和妻子離婚,爲了前途,讓人去抄前妻的家。
他隐隐感覺到,鳳蓮不是一般女人,如果許大茂真跟她離婚了,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許大茂聽何雨柱這麽說,又忍不住的反駁:
“可小寶壓根兒不是我兒子。”
“那又怎麽樣,從小到大長在你身邊,有鳳蓮認真教導,他不是你兒子還能是誰兒子?
再說了,就你這王八蛋模樣,也就人鳳蓮能受得了你。
别人不說,就說眼前這洪小月,你要真把她娶進門了,她能忍得了你去鄉下吃雞?三天兩天的去找半掩門?”
不得不說,何雨柱這話一針見血,直接紮在許大茂心窩上:
“你真以爲人家鳳蓮,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啊?
不過是爲了兒子,再加上你腚擦的幹淨,人家睜一隻閉一隻眼罷了。
你覺着就人家鳳蓮這樣兒的,帶着個兒子再出去能不能找到個好人家?
要不是人家提點你,你到現在估計都弄不明白工轉幹是什麽情況吧?
還有,你這突然來找我,也是鳳蓮這個高人指的路吧?”
許大茂一聽何雨柱這麽說,忍不住又開始長籲短歎了:
“可是,哥哥我好好一年輕小夥兒,娶一個帶娃的,實在是覺着心裏頭不是個滋味兒。”
何雨柱明白,許大茂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
“要我說,人一輩子要認命,你能碰上鳳蓮就是你的命,你要因爲這個事情胡亂折騰。
真等人家鳳蓮帶着小寶改嫁了,你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許大茂低着頭不說話。
“得兒,面自個兒慢慢想吧,我忙去了。”
何雨柱拍拍許大茂的肩膀,騎上自行車往夜校方向去了。
許大茂看着黑沉沉的天,唉聲歎氣了老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先回家去。
不管怎麽樣,先把洪小月的事情給解決了。
不過,這個事情怎麽解決,他還需要跟鳳蓮好好商量,畢竟不好弄的魚死網破。
派出所
衆人都已經下班了,隻有梁曉兵一個人坐在辦公區發呆。
今天早上他剛上班,就被吳副所長叫到辦公室單獨談話,說他被人舉報了。
舉報的内容,就是他跟吳秀婉的時候,當然還有如何如何欺負對象何雨水。
舉報人還是實名制的,要求嚴懲像梁曉兵這樣的投機取巧、不尊重女同志的壞分子。
“曉兵,雖然說你和秀婉的事情沒有成,但咱們爺倆兒的關系,還跟以前一樣兒處。
這個舉報信,如果隻是到我手裏,我可以完全當做沒看到。
不過,街道辦那邊,沙副主任的辦公室放了一份,還有婦聯主任的辦公室,也放了一份。
所以讓你離職,是我能爲你争取到的,最輕的處分。
要不然,按照以往的規定,你的這些行爲那都是要進籬笆子改造的。”
梁曉兵隻是呆愣愣的看着吳長波吳副所長,腦子裏“嗡嗡”的響個不停。
他怎麽也沒想到,不過就是一次對不起何雨水的事情,竟然能上升到這個程度。
他好容易才轉正的工作,竟然也因爲一封舉報信泡湯了?
吳副所長見梁曉兵目光呆滞,表情僵硬,便知道他此刻聽不進去任何話,也不再說話,等着他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梁曉兵腦子裏的嗡鳴聲才漸漸消失。
他回過神來,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吳副所長,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
“吳所,這個事情,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
吳副所長搖搖頭,看了梁曉兵一眼,沉聲開口:
“舉報人在舉報信中說,何雨水高考的頭一天,你故意去找她麻煩,意圖毀了她的前途。
還有,你和何雨水分手以後,又慫恿自己的父親上百貨大樓門口堵着人家,逼迫人家跳你們家這個火坑。
而且,因爲你的這個事情,秀婉這段時間也一直呆在鄉下沒辦法見人。
我不怕把話給你說明白了,這是有人要弄你。
而且對方來頭很大,街道辦那邊還好說,婦聯直接就要來抓你蹲籬笆子。
我知道,你和秀婉的事情,是秀婉做的不對,所以這一次我才動用人情保下你,隻讓你離職。”
吳長波是個聰明人,梁曉兵也沒有傻的無可救藥。
他很清楚,吳副所長把話說的這麽直白,就是在告訴他,離職以後把嘴閉緊,不該說的一個字也别說。
尤其是,涉及到吳秀婉的事情。
梁曉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吳副所長的辦公室,也不知道一起的同事是什麽時候回家的。
反正,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偌大的辦公區就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且他的東西也被人打包好,放在他面前。
梁曉兵拎着一個大布兜子,裏面是他在派出所的所有東西。
或許,從今天過後,他再也用不上這些東西了。
六月的天,就算是傍晚也熱的厲害,梁曉兵走了沒多長時間,就感覺渾身上下都出了一層汗。
大街上的行人不多,每一個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走。
梁曉兵木讷的看着身邊經過的人,突然感覺這些人距離他很遠。
明明都在一條路上,但他卻仿佛是一隻新死的鬼,飄在他們頭頂三尺的地方木然的看着他們。
不知道怎麽的,梁曉兵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老話:
“舉頭三尺有神明。”
他忍不住扪心自問,是不是因爲他壞事、虧心事做的太多了,所以頭頂的神明看不下去了,他才會遭到如此報應?
梁曉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時此刻,他隻想拎着布兜子,順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永遠也不用回家,不用去面對父母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