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兵小兵,副駕上坐着徐盛年。見何雨柱過來,便踩了刹車停下:
“柱子,你這麽晚了還不回?”
“姐夫,這不剛剛在街上轉悠一圈嗎?你們這黑天兒的還不回?”
何雨柱說着話,笑着朝徐盛年點點頭。
兵小兵沒有接這茬,而是問道:
“你上次跟我說的,你們院兒的那個叫安秀山的,還在嗎?我去看看他。”
何雨柱搖搖頭:“沒在了,我今兒才發現的,雨水說大中午的搬走了。”
兵小兵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成,那你早點兒回吧,我還有事兒忙。”
“哎,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兒。”
何雨柱點頭應了一聲,等嘎斯大敞篷發動才騎上自行車離開。
和兵小兵分開之後,何雨柱又騎着自行車溜達了一陣子,見沒什麽事情,這才掉轉頭往家走。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把媳婦送到街道辦,到了廚房和大夥兒扯了幾句閑篇兒,給散了一排煙,便跟馬華一起準備小食堂的飯菜。
當然,大多事情都是他在說,馬華在做,做的不對的地方,他再指出來改正。
馬華這個人,雖然在做菜這方面沒什麽天賦,但是肯下功夫,而且特别好學,這些日子進步也不小。
正當十點多開始準備小食堂的飯菜時,就見有兩個保安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何主任,何主任,外邊兒出事兒了。”
何雨柱一聽,立刻放下手裏的菜勺,沉聲問道:
“什麽事兒?”
“巡邏隊的闫解放正和方大娃在門口等着,讓我們過來叫你。”
其中一個保安說了一句,接過馬華遞過來的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起來。
何雨柱看了馬華一眼,馬華立刻點頭:
“師傅,您放心去吧,這兒也準備差不多了,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
跟着兩個保安出了門,就見闫解放和方大娃正在軋鋼廠的崗亭内等着,熱的一臉大汗。
見何雨柱出來了,兩人立刻跑過來,闫解放說道:
“隊長,雨水今兒上百貨大樓,碰上梁曉兵了,那王八蛋喝多了,我過來的時候正糾纏着雨水不讓走。
大智哥和大宇他們正在拉着,雨水暫時沒事兒,不過他爸媽都在,雨水不好走。”
何雨柱一聽這個就炸了,二話吧是說,騎着自行車就往百貨大樓去了。
何雨柱過去的時候,百貨大樓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伍大智和候大宇兩人正拉扯着梁曉兵。
梁曉兵此時雙眼通紅,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像是剛在地上打滾了。
雨水站在一邊,被梁母拉着手走不脫,梁父也在旁邊站着,正一臉凄苦的說着什麽。
雨水一臉爲難,感受着周圍衆人的目光,小臉皺在一起,都快哭出來了。
“雨水。”
何雨柱把自行車停好,直接上前,一把把雨水從梁母身邊扯出來。
“哥……”
何雨水見到自己哥過來,頓時就憋不住開始掉眼淚了。
何雨柱上上下下打量了雨水一遍,見雨水沒有受傷,這才轉身看向梁父和梁母,沉着臉問道:
“您二位今兒來這一出是什麽意思?”
梁父一見何雨柱來了,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爲難,他知道,何雨柱可不同雨水,這個人絕對不好惹。
“我們……诶!”
梁父看了一眼自己那爛醉如泥的兒子一眼,忍不住重重的歎了口氣,突然“噗通”一聲就朝着雨水跪下:
“孩子,事情到這一步,都是我家曉兵的錯,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梁母見自家男人跪下,自己也趕緊朝着雨水跪下來,眼角不停的掉眼淚:
“雨水,都是曉兵那孩子不懂事兒,可是經過這麽些事情,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吧。”
圍觀衆人,一見兩個中年人朝着一個小姑娘下跪,一臉凄苦的替自己兒子求情,目光齊刷刷的看過來。
何雨水見這一幕,本就蒼白的臉色,頓時白的沒了一點兒人色,感覺周圍人看她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刀子一樣鋒利,割的她渾身都是傷。
何雨柱原本還隻是陰沉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片,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幾根。
他一把把雨水拉到自己身後,看向跪在地上的梁父和梁母,聲音冷的如同剛剛從冰窖裏面出來:
“您二位,本來雨水和梁曉兵是好是壞,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我這個當哥的不摻和,你們當父母的,也不應該過多的摻和。
我們家也沒收你們家的彩禮錢,也沒吃你們家的定親飯,兩個孩子處不到一塊兒,和平分手就是了。
您二位今天倚老賣老,這麽逼迫我妹妹,不合适吧?”
何雨柱說到這兒,盯着梁父梁母的雙眼,已經變得冰冷如鐵。
圍觀衆人一聽兩人隻是談了個對象,覺着不合适就分手,結果男方父母當衆來這麽一出,看向何雨水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同情。
“柱子,千錯萬錯,都是曉兵的錯,我們今兒帶他過來,給雨水賠罪,他自己個兒也知道錯了。
兩個孩子也是有感情基礎的,就讓雨水再給曉兵一次機會,成不成?
就當是賣我們老兩口一張臉,成不成?”
其實,今兒這一出,梁父梁母和兒子在家商量了很長時間,原本梁曉兵還因爲丢臉,不願意配合。
不過,吳秀婉和他分手之後,他在派出所的處境頓時變得艱難。
原本郝所長這一脈的,因爲何雨柱和郝所長的關系,對他非常友善,但因爲他的突然倒戈,所以大夥兒都不搭理他。
後來,他和吳秀婉談朋友,吳副所長這一脈的人,對他很是客氣,平時相處的也融洽。
可現在,他和吳秀婉分手之後,派出所所有人全都不搭理他了。
交道口的派出所,雖然沒多少人,但大小也是個單位,平常工作、生活,大夥兒完全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客氣,疏離又陌生。
梁曉兵這才切實感受到了什麽叫人走茶涼。
當然,他這情況,不是人走了,也不是茶涼了,主要是他自己來回換桌子,弄的大夥兒都不搭理他了。
梁曉兵咬牙堅持了兩個星期,想辦法找關系,送禮,給人賠着笑臉端茶倒水說好話。
但是,所有人都跟約好似的,壓根不搭理他。
梁曉兵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冷落,這才咬牙答應他爸媽的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