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去殺何雨柱,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的父親命懸一線,他如果不向何雨柱低頭,父親撐不過今天晚上。
“中傑……”
潘長英看着自家男人,臉色白的吓人,轉頭瞪着何雨柱,面容猙獰,恨不得活撕了他。
曹中傑的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最終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何雨柱:
“何大夫,我父親現在命懸一線,還請何大夫進去看看,有什麽條件,您盡管提。”
當曹中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已經做好了當衆受辱的準備。
他甚至想到,就算是何雨柱要自己受那胯下之辱,爲了父親,他也要忍下這口氣。
潘長英轉頭看着自己的男人,眼角不斷有眼淚落下。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的驕傲,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個男人對兒子那深沉的愛。
就算當年在戰場上,胳膊被刺刀刺穿,他都是一臉的堅毅與視死如歸。
可是,如今他卻爲了父親,給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兔崽子低頭,要接受對方的無盡羞辱。
何雨柱隻是淡淡的看了曹中傑一眼:
“我今天是看在周老爺子的面子上過來的,不管病人是誰,我都會看。”
周老爺子和周子參,乃至潘長英聽到何雨柱這句話,都忍不住的長長松了口氣。
唯有曹中傑,雙手緊緊握拳,感覺胸腔憋着的一口氣,就快要炸開了。
如果,
如果何雨柱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條件,他或許會好受一點。
但是,他什麽都沒提,什麽都沒說,就那麽輕而易舉的答應去給自己的父親看病。
何雨柱越是這樣坦蕩,就越顯得他曹中傑粗鄙、陰暗,沒有容人之量。
這樣無聲的羞辱,還不如讓他受那胯下之辱來的痛快。
可是,爲了自己的父親,這無聲的一巴掌,他不但要硬生生的受着,還要對何雨柱感恩戴德。
“如此,就多謝何大夫了,請進去看看我父親的情況。”
曹中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潘長英看見他牙齒咬着嘴唇,都出血了。
何雨柱點點頭,示意曹中傑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進了曹家。
曹老爺子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無血色,呼吸微弱的幾乎感知不出來。
何雨柱坐在床前,給老爺子把了脈,這才轉頭看向曹中傑:
“精氣神已經耗盡了,我最多能爲老爺子再續命三個月。”
何雨柱雖然不是專門的大夫,但他精通醫藥之道,也知道“醫者父母心”這句話,再加上看周老爺子的面子,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但是,讓他耗費精神,像救那位周老爺子一樣施展逆天之術,給曹老爺子救治,自然不可能。
“成,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嗎?”
曹中傑一聽還能給自己父親續命三個月,内心的痛苦終于是減緩了一些,趕緊開口詢問。
何雨柱搖搖頭:“不用準備什麽,周老爺子和子參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潘長英眉頭一挑,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曹中傑一把拉住了。
“成,我們在外面等着。”
曹中傑說着話,拉着潘長英出了屋子,去外面等着。
周老爺子知道,何雨柱這是有心教導自己和孫子,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何雨柱的動作。
何雨柱先是把曹老爺子的上衣脫了,又拿出銀針開始施針。
他的速度很快,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着就像練習了千百次一樣的流暢。
等紮完針半個小時之後,曹老爺子的臉色,開始慢慢恢複人樣,胸膛一起一伏,呼吸有比剛開始沉穩不少。
“好了,老爺子,勞您在這兒看着,等老爺子醒了再拔針,棒槌,我們先出去吧。”
何雨柱一邊說話,一邊往外面走,周子參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等在外面的曹中傑和潘長英一見何雨柱出來,頓時起身過來。
“這段時間,病人不能受刺激,情緒不能激動,飲食要清淡,盡量以流食爲主。”
何雨柱看着這對夫婦,冷冷說了一句,擡腿就走。
周子參也跟着往外面走,曹中傑卻是顧不得何雨柱的态度,直接沖進老爺子的房間,見老爺子臉色好了許多,這才放松下來。
回去的路上,周子參看着何雨柱繃着臉,一言不發,心底也有點犯怵,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柱子哥,你和曹家有什麽過節?”
何雨柱也不隐瞞,把曹文斌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把曹中傑派人殺他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他殺曹文斌那件事情,自然不會說出來。
周子參是個聰明人,聽何雨柱這麽說自然也猜到了一些,殺人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就不再多問。
周子參把何雨柱送回軋鋼廠,兩人約好有時間一塊喝酒,這才告别。
下午沒什麽事情,他騎着自行車早早下班,先是去街上轉悠,巡邏隊的情況,估摸着差不多到點了,又去街道辦接媳婦。
兩人到了胡同口,剛好碰上從外面回來的二大爺,二大爺手裏拿着不少日用品。
什麽洗臉盆,毛巾,牙刷,香皂之類的,想必是給光天兩口子準備的。
“鈴鈴鈴……”
離得老遠,何雨柱就開始按鈴,讓二大爺别擋路。
二大爺轉頭一看是何雨柱,原本還帶着幾分笑意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本來朝路邊走了兩步,又立刻走到中間擋着,不讓何雨柱過去。
“鈴鈴鈴,鈴鈴鈴。”
何雨柱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跟在二大爺後面,就是不停的按鈴,惹得胡同裏的衆人不停的朝這邊看過來。
二大爺感覺到周圍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不怎麽友善,不由的加快步子往回走。
本來,胡同口到四合院也就三五分鍾的路程,他這一加快,何雨柱也踩着自行車跟在他後面。
“鈴鈴鈴,鈴鈴鈴。”
自行車清脆的鈴聲響了一路,二大爺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氣呼呼的轉頭瞪了一眼何雨柱,在距離院門口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讓開了。
何雨柱也不客氣,當即一蹬自行車,“嗖”的一下就從二大爺身邊經過,濺起了陣陣塵土。
“咳咳咳,咳咳咳。”
自行車速度賊快,二大爺剛開口想罵兩句,嘴一張,全是土。
再擡頭一看,何雨柱已經到了門口,準備進去,氣的肚子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