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似乎有一道悶雷炸響,炸的他腦瓜子“嗡嗡嗡”的,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不會想。
……
隊長沒了?
隊長被湯俊良那小子搶走了?
爲什麽?
我明明是給向書記辦事的,我明明沒有做錯,我明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二大爺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一道道天馬星空的念頭閃過,他總算回過神來了。
定睛一看,孫科長已經帶着四個科員走了,就剩下湯俊良這個新任糾察隊隊長和另外兩個隊員在院子裏站着。
看熱鬧的老娘們、大姑娘、小媳婦擠滿了整個後院,一個個看着劉海忠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時不時,臉上還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
二大爺頓時感覺這一道道目光如同萬箭穿心,紮的他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行了,你也不用想那麽些,看看你自從當上這個隊長,見天兒的進醫院,到現在身上還帶着傷呢。
要我說啊,你命裏就沒個隊長的命,還不如安心做好你的代班長。”
最後,還是二大媽出來一邊說話,一邊把二大爺往屋子裏拉。
二大爺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仍由二大媽拉着,但腦子裏卻是忍不住的想着二大媽剛才的話。
自從他當上隊長之後,兩天進了兩次醫院,要麽是在院子裏,被傻柱指着鼻子罵,要麽是在街道辦被人打。
難道,還真被那老娘們說中了,自家祖墳上就沒那根蒿子嗎?
二大媽見二大爺就跟個什麽似的,站在炕邊連上炕都不會了,知道他是心裏邊不痛快,也不說什麽,把人扶到炕上:
“行了,那位姓孫的領導,不是說那個什麽書記讓你休息兩天嗎?
要我說,這兩天你就什麽都不要想了,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再說其他的。”
二大媽随口說了兩句,就二大爺依舊一個人發呆不搭理自己,也不再多說,轉身去準備做飯了。
剛端着個搪瓷盆子準備去接水,就見門口還站着三個人,爲首一個小年輕看着二十來歲,白白淨淨的。
一見二大媽出來,當即笑着迎上來說道:
“大媽您好,我叫湯俊良,是劉隊長的同事,今兒來是代表廠裏慰問他的。”
二大媽剛才雖然沒出屋子,但也聽到那位孫領導說了,新上的隊長叫湯俊良。
因此,一聽這年輕人叫湯俊良,就知道是搶了自家爺們位置的那位,也沒個好臉:
“原來是湯同志啊,進去吧,人在炕上呢,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大夫說要多休息。”
“哎,大媽您放心,我們說幾句工作上的事情就走。”
湯俊良似乎完全沒看見二大媽難看的臉色,依舊陪着笑臉,客客氣氣的說完,才進了屋。
二大爺此時剛倚在被子上,一見湯俊良帶着其他兩個隊員進來,頓時就沉下臉來:
“怎麽着,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劉隊長您誤會了,我今兒過來是想把事情跟您清楚的,我現在雖然是隊長,但隊裏的事情還是要聽您的。
畢竟,我還年輕,經曆淺薄,工作上的事情,還是要多多依靠您這樣的前輩。”
湯俊良是個聰明人,知道四個人中,自己的年齡最小,貿然上位肯定不能服衆。
所以,在聽到孫科長要親自過來傳達廠裏的命令時,他就表示要跟着一起過來慰問劉隊長。
二大爺一聽這話,原本陰沉的臉色,頓時變得緩和,一絲淡淡的自得開始在臉上浮現。
“這個,湯隊長客氣了,向書記能選你做這個糾察隊隊長,想必也是看中你年輕有爲。”
“唉吆喂,劉隊長您可千萬别這麽說,我這還差的遠呢,也就是街道辦檔案室的事情鬧的,要不然這挨也挨不上我,輪也輪不上我啊。”
湯俊良跟着二大爺時間也不短了,專門挑他愛聽的說:
“當然,我來的時候,向書記特地找我談過話,我認爲您在街道辦的壯舉,是一次最英明、最正确的決定。
都說,槍杆子裏出政權,我們在遇到那些不配合,不團結的強硬派,必要的措施是完成工作的唯一途徑。”
二大爺本來還對湯俊良提“街道辦檔案室”的事情,心底幾分不高興。
不過,一聽他這麽說,頓時就高興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藏不住了。
“嗐,這都是給廠裏辦事,沒什麽英明不英明的。”
“不不不,劉隊長您千萬别這麽想,向書記對您的這次行動非常認可。
要不是因爲有了她站出來承擔大部分責任,廠裏都決定要開除您了。
畢竟,街道辦這一次被您弄了個灰頭土臉,肯定是要有個說法的。
我來的時候向書記特意交代了,讓您别有什麽心理負擔。
這糾察隊,還是以前的糾察隊,劉隊長還是以前的劉隊長,我們以後還聽您指揮。”
不得不說,湯俊良小小年紀就能取代劉海忠成爲糾察隊隊長,确實是有點真本事。
幾句話下來,就把原本對他無比仇視的劉海忠哄的那叫一個眉開眼笑。
當即吩咐二大媽炒上兩個雞蛋,買點花生米,要喝幾杯。
最後,還是湯俊良一再推辭,一來讓劉隊長安心養傷,二來他也要回去廠裏和向書記複命,不方便喝酒,這才罷休。
總之,湯俊良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本來,他隻是想過來,争取穩住劉海忠,讓他暫時先不要鬧騰,等自己把另外兩人收服了,再轉過頭來收拾這老家夥。
沒想到,幾句好話說完,劉海忠得意忘形,把這兩天調查得來的線索全部說了出來。
這對湯俊良來說,完全是意外之喜,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畢竟,向書記能在這個時候推自己上位,就是希望自己能找出何雨柱的問題,解了她眼下的困境。
這還真是,瞌睡就遞過來個枕頭。
接下來,自己隻需要安排人去保城,把何雨柱的父親何大清帶過來,再找人打聽那個叫孟義的幹部。
當然,光是這一手準備肯定不夠,他還要親自去找一趟佟新雅。
說實話,對于佟新雅自稱是何雨柱強J了她的這個事情,湯俊良一直保持懷疑的态度。
畢竟,何雨柱的爲人,他多少了解一些,應該幹不出這種事情來。
當然,湯俊良去找佟新雅,不是爲了揭穿她的謊言,而是要把每一個可能出現争議的地方,全都落實了。
通俗點說,就是幫助佟新雅,讓何雨柱強J她這件事情,鐵闆釘釘,沒有翻案的一絲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