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裏,此刻早已經是雷霆炸響,巨浪滔天。
強闖街道辦檔案室?
這種情況,就算是街道辦當場掏槍把人擊斃了,也沒有一絲過錯。
那個該死的肥頭大耳的劉海忠,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竟然敢強闖街道辦,而且還是存儲一切機要文件的檔案室?
他那顆跟豬差不多大的腦袋,裏邊難道全都是五谷輪回之物嗎?
他怎麽敢?
“向書記,向書記?”
兵小兵見向娟神遊天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壓根沒聽見自己在說什麽,當即提高嗓子叫了一聲。
“哎,啊?什麽?”
向娟終于回過神來了了,一臉迷茫的看着正對自己說着什麽的兵小兵。
兵小兵見她壓根沒聽清楚自己說什麽,隻能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然後,向娟就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一間小會議室調查情況。
當她聽到,劉海忠一口一個奉了“向書記”的命令的時候,緊繃的臉皮幾乎要炸裂了。
當天下午,何雨柱美滋滋的拿着二大爺給還的五百塊錢,帶着媳婦、妹妹、聾老太太、嶽父、嶽母、候貴去下了頓館子。
飯後,婁父、婁母回了自己的住處,候貴也回自己家去了。
何雨柱把聾老太太送到後院,正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就看見他那便宜表姐夫兵小兵,身後帶着兩個陌生人從中院進來了。
“姐夫?”
何雨柱微微一愣,不知道兵小兵到這院子裏幹什麽來了。
“柱子,好久不見了。”
兵小兵笑着跟何雨柱打了聲招呼,随即看向後院:
“你來的正好,你們後院兒的劉海忠同志現在在家嗎?”
“在,我剛才還見着他了。”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出馬肯定不會是小事,因此也非常識趣的沒有問他的來意。
“嗯,你去把你們院兒的一大爺和三大爺都請到劉海忠家裏。”
兵小兵點點頭,話一說完正準備走,卻又突然擡頭看了何雨柱一眼,補充了一句:
“你也來。”
“哎,我知道了。”
何雨柱應了一聲,去和媳婦說了一聲,很快把一大爺和三大爺叫到二大爺家。
二大爺此時還有點懵,這個點他剛剛吃過飯,正泡了一搪瓷缸子茉莉高碎。
見家裏面突然來了三個面無表情的陌生人,頓時就吓的呆住了。
關鍵時刻還是二大媽開口,問明了兵小兵三人的身份和來意。
當聽到是市局偵查科的時候,二大爺面露喜色,以爲是何雨柱的事情鬧大了,驚動了上面。
再一聽,是調查他強闖街道辦檔案室的時候,劉海忠吓的整個人都癱坐在炕上,身上像是沒了骨頭。
二大媽倒是“無知者無畏”,不知道市局偵查科意味着什麽,還非常熱情的招呼三人坐下。
兵小兵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圍着炕桌坐下來,徐盛年更是從公文包裏拿出鋼筆和筆記本放在炕桌上,随時準備做記錄。
二大爺正襟危坐,六月的天氣,額頭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盤着的雙腿都忍不住的抖。
何雨柱和三大爺、一大爺進來的時候,兵小兵三人正面無表情的盯着二大爺看。
二大爺渾身上下都濕哒哒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一見何雨柱三人進來,頓時就像是見着了救星,忍不住開口說話:
“一大爺,三大爺,柱子,你們怎麽一塊兒過來了?”
一大爺和三大爺聽二大爺這麽問,也是一臉的懵逼,不過一大爺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兵小兵,立刻陪着笑臉,伸手說道:
“兵領導您好。”
“哎,一大爺您好,好久不見了。”
兵小兵非常給面子的和一大爺握了握手,擡手示意他們三人也上炕坐下。
二大爺和三大爺一見一大爺竟然認識這位不請自來的領導,忍不住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
一大爺現在心裏正得意,不過在兵小兵面前也不敢表現出來,當即跟兩人介紹道:
“二大爺,三大爺,這位兵領導,是市局偵查科的科長。”
二大爺和三大爺一聽是市局來的科長,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三大爺原本還有些駝的背,瞬間挺的筆直。
不過,一大爺、三大爺和何雨柱,此刻最好奇的,還是兵小兵的來意。
畢竟,這三位領導一來就到了二大爺家,調查的肯定是二大爺的事情。
不過,一大爺和三大爺,到底和二大爺不一樣,雖然心底好奇,但全都沉住氣不開口。
“咳咳”
兵小兵見人都齊了,當即清了清嗓子,準備說話。
瞬間,桌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朝他集中過來。
“劉海忠同志,我們今天過來,是就您帶人強闖交道口街道辦檔案室一事做一個簡單的調查。”
兵小兵一句話說完,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在坐四人的表情。
一大爺、三大爺和何雨柱,都是一臉的驚訝,似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劉海忠一聽是這件事情,緊張的臉上頓時就松了口氣。
如果是其他事情,他可能真的有些害怕,但要是這個事情,他還真是有底氣。
“咳咳,這位兵領導,您可能還不知道,我之所以去街道辦,并且和那位方幹部鬧的不愉快,都是爲了完成我們向書記交代下來的任務。
這完全不是我的原因,是街道辦的那位方幹部不配合,我就是要找個資料,他說要等一個月。
結果,當我帶着我的隊員,采取必要措施拿到檔案室鑰之後,他又突然不配合,開始打人。
這,這兒,還有這兒,我身上這些傷,都是他打的。”
二大爺說着話,還把自己的兩條胳膊擡起來給兵小兵看,上面有不少細碎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這些,都是檔案室那些碎玻璃弄的,現場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一大爺、三大爺和何雨柱一聽二大爺竟然這麽“鋼”,帶人強闖街道辦的檔案室,頓時驚的倒抽冷氣。
三人腦海中,同時冒出了相同的問題:
“強闖街道辦?就算是奉了向書記的命令,二大爺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兵小兵隻是淡淡的瞄了二大爺一眼,壓根沒看他的傷口,而是正色問道:
“可以詳細說說你剛才所說的,必要措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