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砰”的一聲,他感覺自己再次飛了起來。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不一樣的力度!
劉海忠再次倒飛起來,不過這一次飛的方向不是街道辦門口,而是檔案室内部。
他那肥胖的身體,重重的砸在檔案室那一排櫃子上,落地的時候,疼的腳指頭都在抽筋。
方子森正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一堆文件和碎玻璃中的劉海忠,淡淡開口:
“軋鋼廠糾察隊,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今天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親自去市局上報,請上面的領導來給我們街道辦主持公道。”
劉海忠的腦子裏“嗡嗡嗡”的響個不停,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方子森身後。
就見原本抓着方子森的兩個隊員,此刻正弓着腰,雙手捂着……一臉蛋蛋的憂傷。
至于另外一個……人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然後,劉海忠又看了一眼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子森,嘴裏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
“你,你耍詐!”
然後,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人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回家了,醫生說沒什麽大事,都是些皮外傷,休息兩天就好了。
說起來,劉海忠這人也真是命好,先是被李大爺踹了一腳,又被方子森踹了一腳,竟然都是皮外傷。
也不知道是這兩位有幾分本事在身上,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正當二大媽扶着他進門的時候,安秀山好死不死的從章文家出來。
屋子裏,花青青正親昵的朝他喊道:
“秀山哥,你幫我去中院打盆水,我要洗臉,待會兒還要陪你去供銷社呢。”
“哎,我知道了,你稍微等會兒,我先去趟公廁。”
安秀山笑的一臉燦爛,轉頭看向透過玻璃窗正在往外面看的花青青,一臉的愛意。
二大爺一見這個,當場就來氣了:
“嘿,我說你是什麽人?來我們院兒幹什麽呢?”
早上,花青青帶着安秀山進來的時候就被二大媽看見了,花青青還特意跟二大媽介紹了安秀山的身份。
所以,不等安秀山開口,二大媽就先開口解釋道:
“這小夥子叫安秀山,青青的對象,因爲是剛調過來,所以住的地方還沒收拾妥當,先擱這兒湊合幾天。”
二大爺一聽這話,心底頓時就冒火了:
“什麽玩意兒,青青的對象?我說你小子,看着賊眉鼠眼的,怎麽哄騙青青的?”
安秀山來之前,花青青自然是給他打過預防針的,聽了這話也不惱怒,陪着笑臉說道:
“您就是這院兒裏的二大爺吧?您好,我叫安秀山,是青青的對象。
您放心,我不會在院子裏住太長時間的,等我那邊兒收拾出來就會跟青青一塊兒搬過去的。”
安秀山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二大爺火氣更大。
“什麽玩意兒就一塊兒搬過去?你們領證了嗎就住在一個塊兒,青青一個沒結婚的姑娘,和你住一塊兒合适嗎?”
後院出來看熱鬧的鳳蓮和許大茂,一聽二大爺這話,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聾老太太也站在門口忍俊不禁,一張嘴,牙齒都看不見幾顆。
當初,你二大爺把人家花青青請到家裏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人家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呢?
當時,好像還因爲那事兒,給二大媽賠了一百多塊錢呢吧?
“二大爺,這是我和青青的私事兒,用不着您管。”
安秀山見這老家夥故意挑刺兒,也不慣着他,冷冷說了一句,轉身就出了後院。
氣的二大爺那叫一個七竅生煙,頭頂冒煙,渾身上下都是煙。
“行了行了,管人家那麽多幹什麽,趕緊進屋兒休息吧!”
二大媽一臉的不耐煩,要不是看在你個老頭子受傷的份上,我才不想搭理你。
“嘿,我說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我現在不止是院子裏的二大爺,還是軋鋼廠的糾察隊隊長。
隻要青青一天是軋鋼廠的員工,我就有義務保護她的安全,免得她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騙了。”
二大爺一邊進屋,一邊扭頭扯着嗓子朝花青青住的那間屋子喊。
院子裏衆人全都哈哈大笑,二大媽也覺着臊的慌,扶着二大爺進了屋,忍不住說道:
“得了吧你,不就是覺着人家花青青一直跟你勾搭着,現在找了個對象,你心裏頭不暢快嗎?”
沒聽着院子裏的人是怎麽笑話你的嗎?
你自個兒不丢人,我還覺着丢人呢,就少說兩句吧。”
本來,二大爺進了屋子,二大媽也就是随口說兩句,事情到這兒算是完了。
誰知道,二大爺剛脫了鞋,準備上炕躺着,就聽見外面安秀山的叫聲:
“青青,你趕緊兒的準備準備,要不然時間來不及了,你下午還要上班呢。”
“哎呀,不用着急,不行我今兒下午就請一下午假,總要把你要的東西準備全乎了。
今天把東西準備差不多了,明天再抽時間收拾收拾,就能搬進去住了。”
屋子裏響起了花青青清脆的聲音。
二大爺一聽這個,頓時就覺着炕上紮了針,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立刻下炕穿鞋,急吼吼的往外面走。
“我說安秀山,你什麽意思啊?”
安秀山被這一句話問的莫名其妙,皺着眉頭看向二大爺,忍不住就問:
“二大爺,您問的這是什麽意思啊?”
二大爺一聽,頓時感覺肚子裏的一股火“噌”的一下子就上頭了。
“我什麽意思?你和人家青青結婚了嗎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要住在一塊兒?
無論我是院子裏的二大爺,還是廠子裏糾察隊的隊長,都不能讓青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去住。
我不管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兒,也不管你有什麽來頭,但是,要想在這院子裏帶走青青,
我告兒你,不可能!”
二大爺瞪着眼睛看向安秀山,幾句話說的那叫一個義正嚴詞,大義凜然。
不知道的,還真當他是一位一心爲公的可敬長輩。
何雨柱到了後院的時候,剛好聽見二大爺的最後兩句話,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安秀山嘴巴一動,正想說點什麽,不過還來不及發揮,就見二大爺轉頭看向何雨柱:
“傻柱,你笑什麽?”
“嘿嘿,二大爺,我昨兒在家看書的時候,見了一個詞兒,叫道貌岸然。
原本,我還不知道這個詞兒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今兒擱這院子裏見着您,再結合剛才聽您說的話,
嘿,還真别說,我知道這個詞兒是什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