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被踹開,不等他開口詢問,三大爺和三大媽兩口子就已經沖上來,一人拉着他一條腿,直接把他從炕上拉下來。
唉吆喂,炕沿上把二大爺的老腰磕的生疼,眼淚都出來了。
二大媽吃過飯以後,就帶着小靈犀上街去轉悠了,小丫頭現在大了,在家裏呆不住。
所以,二大爺身邊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幹,幹什麽,閻老摳,你到底要幹什麽?”
等把二大爺拖到院子裏,三大爺和三大媽兩口子才放開他的腿,解成和解放提着鐵鍬把就打。
不過,兄弟兩個都有分寸,照着背上腿上,肉多的地方打,誰也不往腦袋上招呼。
“啊,啊,啊啊……”
噼裏啪啦一頓亂棍,打的二大爺哇哇亂叫,滿地打滾。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院子裏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不得不說,現在的人們下班以後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看熱鬧非常積極。
衆人雖然不知道二大爺是因爲什麽挨打,但全都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們。
“哎呀,你們幹什麽,怎麽能打人呢?”
最後,還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花青青看見,替二大爺說了一句話。
章文和花紅紅兩口子,也是前後腳進來,幫着把解放和解成拉開,好言勸道:
“嗐,這都是一個院兒的,有什麽事情坐下來說清楚就成,可别再打了。”
解成和解放倆兄弟也聽話,收起鐵鍬把,站在旁邊看着地上的二大爺,各自朝他“呸”了一口。
“今兒這事情,讓院子裏的大夥給評評理,說說劉海忠這個老王八蛋該不該打。”
說話的是闫解成,他說話的時候,朝圍觀衆人看了一圈:
“劉海忠這王八蛋,昨兒寫了份舉報信,說我闫解成在車間裏搞什麽小團體,小組織。
我就是平常和幾個年齡相仿的工友一塊兒抽個煙罷了,怎麽就搞小團體小組織了?
結果,因爲這老王八蛋的一封舉報信,我的代班長掉了不說,反倒是他直接調回車間,成了代班長。
你們說說,就這麽個背後算計人的東西,他該不該打?”
解成說起這個,真是氣的肝疼,當初他爲了這個代班長,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他和于莉一個月的工資全都搭進去了,結果就因爲這王八蛋一封舉報信,全都泡湯了。
衆人一聽是劉海忠在背後寫舉報信,頓時一個個義憤填膺,大家都是廠裏上班的。
你有什麽事情,當面鑼對面鼓的來,這偷偷摸摸寫舉報信,是個什麽情況?
本以爲,後院出現了一個蔫壞蔫壞的許大茂,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又來了一個劉海忠?
該說不說,這有些日子沒見許大茂了,也不知道這王八蛋又在吃哪個老鄉家的雞。
“闫解成,你可别擱這兒血口噴人,你怎麽就能确定那舉報信是我寫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舉報信是我寫的,那也是要人家保衛科的人去查驗的。
你要是沒做那些個事情,人家會撤你代班長的職務嗎?”
劉海忠見關鍵時刻還是花青青靠得住,心裏頓時覺着自己的那些錢,可真是沒白花。
最主要的是,舉報信這個招兒還是章文教他的,别說,還真是好用!
幾句話的功夫,人已經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看向三大爺:
“三大爺,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也跟着湊熱鬧?
虧你還是學校的後勤科科長,讀書人呢,這麽多年就讀的這個水平?”
“呵,二大爺,都是一個院兒的,您既然能做出舉報小輩的事情,咱倆還是一輩的,我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三大爺看向二大爺也是沒個好臉色,真以爲院子裏大夥叫你一聲二大爺,你就了不起了?
“二大爺,一個院子裏住了這麽多年,我知道你這人向來好個面兒。
但是,面兒那都是要自個兒留的,您自個兒都不要,我也不費心替你全。”
“闫埠貴,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呢,你怎麽這麽說話?”
二大爺一瞪眼,覺着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個小組代班長,你闫埠貴還把我當個沒有半點職務的平頭工人呢?
“劉海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舉報信都能寫出來,還怕我說嗎?”
三大爺争鋒相對,寸步不讓。
二大爺氣急敗壞,目光在衆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鎖定一大爺:
“一大爺,您是院子裏的一大爺,您給評評理。
人家保衛科要查他闫解成,跟我有什麽關系,這種事情是我能左右的了嗎?”
一大爺直接黑臉,看了二大爺一眼,冷冷說了一句:
“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這院裏的一大爺我也不當了,你們重新推舉個人吧。”
要說以前,對這一大爺的位置,易忠海還有些眷戀的話,現在他真是沒有一點留戀。
自從有了小軍和靈犀,他也不求别的,隻求把兩個孩子好好帶大就好了。
“一大爺,您這可不行,這整個院子裏就屬您德高望重,您可不能撂挑子不幹了。”
三大爺第一個投反對票,一大爺不幹了,萬一二大爺上位了,那他們家在院子裏還不得被壓的擡不起頭來。
“是啊,院子裏的人,誰不知道您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是咱們99号四合院的一大爺。
咱們這個四合院,在您的帶領下,獲得了多少次先進四合院,您可不能不幹。”
“一大爺,這院子裏也就您能挑的起這一大爺的位置,您要不幹了,誰也不敢幹這個一大爺啊。”
“對對對,一大爺,您可不能不幹,我們這院子裏百十來口人可就指着您呢。”
衆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打碎了二大爺心頭剛剛冒出的雀躍的小泡泡。
三大爺想的還真不錯,要是一大爺不幹了,那不就輪到他劉海忠上位了嗎?
天知道,他内心期待這一天期待了多長時間。
可惜……
“行了,大夥兒該幹嘛幹嘛,這熱鬧也别看了,老劉的這個事情,畢竟涉及到廠裏面。
院子裏面解決不了,要是不想報廠裏保衛科,你們找柱子,報巡邏隊也行。”
得,一大爺一句話,把事情推到何雨柱頭上。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是一種什麽感覺?
何雨柱現在除了想罵娘,再沒有其他感覺。
二大爺一聽這話,立刻轉頭看向何雨柱,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何雨柱打斷了。
“二大爺,事情要到了我這兒,那可就要請保衛科的過來了。
到時候,不管是舉報信還是閻解成的事情,全都要重新被翻出來核實一遍的,您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