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領導,那你們先吃着,有什麽問題再找我,我就先出去了。
小食堂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涉及的自身的在看熱鬧,沒涉及到自身的也在看熱鬧。
最後,還是楊廠長三兩口把碗裏的面條吃完,起身率先離去。
衆人也紛紛效仿,各自吃了一碗白面條,很快起身離去。
唯有向娟一個人,坐在那張桌子上,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若她此刻擡起頭來,必定能看到其臉上猙獰的表情。
自她參加工作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紅果果的羞辱,而且還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叫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等到小食堂的人都走光了,向娟這才狠狠的将筷子甩在地上起身就走。
隻不過,她剛一出小食堂,就見何雨柱正笑眯眯的在門口站着,見她出來了,還非常關心的問候了一句:
“向書記,您吃好了?”
向娟看着眼前這張笑的燦爛的臉,恨得咬牙切齒,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擡手抽過去。
死死瞪了何雨柱一眼,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向書記!”
何雨柱瞬間收斂臉上的笑容,沉聲開口。
向娟步子一僵,停在原地等着何雨柱說話。
“工農聯動隊,是市局牽頭,軋鋼廠、街道辦、派出所三方聯合成立的。
您要把保衛科保安的撤回廠裏我沒意見,不過,還請您先去找李副廠長、王主任和郝所長簽字。
要不然,會讓保衛科的二十個保安很爲難的。”
何雨柱淡淡的開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我自認爲以前不認識您這号人物,也不知道哪兒做的不好,得罪您了。
但是,大家都在軋鋼廠上班,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向書記做事的時候,還是要再三思忖,免得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向娟猛的轉身,一張臉扭曲的幾乎不成人樣,兩顆眼珠子死死瞪着何雨柱,一字一句的說道:
“何雨柱,你别得意的太早!”
何雨柱聽向娟這麽說,臉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不可以請向書記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向娟隻是瞪着他,一言不發。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日方長了!”
丢下這句話,何雨柱轉身就走,隻氣的向娟站在原地,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下午去街道辦的時候,又見到那小白臉曲文斌了,不過何雨柱沒搭理他,帶着媳婦直接回家。
哼,你就算想瞎了心,媳婦也是老子我的!
進了胡同口,就見幾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把章文圍在中間,章文的臉色不好看,正指着幾個孩子說着什麽。
何雨柱遠遠捏了刹車,和媳婦走近了才發現,棒梗正站在章文身邊,鼻青臉腫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了。
“柱子,曉娥你們也回來了。”
章文老遠就看見何雨柱兩口子了,見他們兩個走過來,立刻笑着打招呼。
“哎,這群慫孩子,又擱這兒欺負棒梗呢,是不是?”
何雨柱朝章文點頭應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圍成一圈的孩子,喝罵了一句。
婁曉娥見棒梗受了傷,趕緊去情況,從褲兜掏出手絹給他擦傷口:
“棒梗,你這傷口都出血了,一塊兒去我家我給你擦點藥,好的快。”
“哎,知道了,婁嬸兒。”
棒梗這邊剛答應下來,章文立刻就說話了:
“這孩子,我可是你舅舅,回去了上我家讓你舅媽幫你擦藥吧,你婁嬸兒吃了飯還要看孩子,上夜校呢。”
“哎,那成,婁嬸兒,我就去我舅舅家上藥了。”
棒梗笑着同婁曉娥說了一句,婁曉娥也沒再多說什麽。
進了院子,婁曉娥兩口子進了屋子,章文領着棒梗進了後院。
花紅紅已經做好了飯,今天吃面條,雖然是棒子面,但是用油渣炒的菜。
兩人一進屋子,就能聞到香味了。
章文和媳婦說了兩句,取出自家的醫藥箱給棒梗擦藥,一邊還說:
“這星期天,是不是該去看你媽去?”
秦淮茹蹲了籬笆子之後,棒梗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都會去看他媽一次。
有時候,給她帶些需要的衣服,有時候給她買些吃的。
該說不說,秦淮茹蹲了籬笆子之後,棒梗确實成熟了很多。
至少他媽留給他的那一大筆錢,到現在他奶都不知道。
“嗯。”
提到他媽,棒梗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起來,心情變得低沉了不少。
“要我說,你媽也是倒黴,院兒裏邊兒住了個工農聯動隊的隊長。”
花紅紅一邊把鍋裏的面條撈到盆裏,一邊開口說道:
“這不就撞到槍口上了嗎?”
棒梗一聽這個頓時不樂意了,擡頭看向花紅紅,一臉認真說道:
“舅媽,不是這樣的,我媽是因爲做錯了事情才被警察抓走的,不關何叔的事兒。”
“嗨,這孩子說的,這年頭做錯事兒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就你媽一個被抓進去了?
别的不說,就說那鴿兒市的那麽多人,一到天黑就投機倒把,賺取差價,也沒見進去幾個。”
花紅紅說着話,已經把面條和菜都端到炕桌上,另外還放了碗,裏面是油渣炒的香噴噴的菜:
“行了,擦藥了就回家吃飯去吧。這菜你帶回家,和小當槐花一塊兒吃。”
這邊,章文收起醫藥箱,那邊花紅紅已經把裝菜的碗塞到棒梗手裏:
“拿着吧,咱們可是一家人,你們三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缺嘴兒。”
棒梗低着頭不說話,腦海裏一直回想着他舅媽剛才說的那句話:
“這年頭做錯事兒的人多了去了,怎麽就你媽一個被抓進去了?”
腦子裏這麽想着,棒梗端着碗出了後院,回家去了。
隔壁,何雨柱已經吃了飯,從丈母娘手裏接過小吉吉,抱着準備去外邊溜達。
剛一出門,就見許大茂這貨從外頭進來了,推着輛自行車,車把上還挂着幾竄幹蘑菇。
“嘿,柱子,你這是出去溜達?”
“吃完了,帶着我兒子消消食兒,你這下一次鄉,收獲可不少啊!”
何雨柱随口說了一句,抱着兒子往外面走。
“嘿嘿,羨慕吧?羨慕也不給你。”
許大茂打趣了一句,推着自行車剛準備走,突然又停下腳步,小聲問道:
“哎,這星期要請我上他家吃飯,叫你沒有?”
“沒有,我一幹食堂的,人家技術員叫我幹什麽。”
何雨柱随口說了一句,人已經出了月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