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巡邏隊已經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每四人一組在街上巡邏。
街上的治安好了很多。
最明顯的就是,街頭巷尾茬架的精神小夥兒們都不見了。
這會兒,龔大虎帶人剛上街開始巡邏,就見兩個精神小夥騎着自行車,伸手搶了一位大姐的布包蹬車就跑。
“啊……搶包了,有人搶包了……”
大姐猛的放聲尖叫,那聲音凄厲,震耳欲聾,繞梁三尺,吓的周圍的幾人腿肚子都有些軟了。
龔大虎見狀,快跑幾步,猛的跳起,一個飛踹,直接連人帶車踹翻在地。
那動作,幹淨利索,行雲流水,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排練了千百次拍電影的呢。
“抓起來!”
他面無表情的朝身後三人說了一句,闫解放和身邊兩人立馬上前按住兩人。
褲腰帶一抽,綁了雙手,外套向上一翻,直接蓋住頭頂,把兩人拉扯起來。
被綁着的人,外套罩住頭完全看不見路,隻能被推搡着往前走。
雙手提着褲腰,防止褲腰掉下去,路也走不快。
雙管齊下,保準跑不了。
這方法,是他們跟着保衛隊的保安學的,幹脆利落還省事,就地取材,還不浪費國家财産。
龔大虎拿起掉在地上的布包,還給那位大姐,大姐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感謝。
要不是家裏已經有了個老不死的,恨不得能以身相許。
兩個倒黴蛋被拉扯着,連自行車一起送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何雨柱正坐在郝所長辦公室喝茶,一聽又有人送來了,當即起身去了審訊室。
這倆倒黴小夥直接被帶到兩間審訊室,铐在椅子上坐好。
何雨柱跟郝所長進了其中一間,在小夥對面坐下,旁邊還跟進來一個小姑娘做紀錄。
“姓名。”
何雨柱沉着臉問了一句。
那滿臉青春疙瘩痘的小夥看了何雨柱一眼,翻了個白眼,壓根不鳥他。
何雨柱也不生氣,起身走到這小夥面前,擡手拍在小夥肩膀上,用力一捏。
“啊……嗚嗚……”
原本還天老大他老二的小夥,猛的吃痛,扭曲着臉大聲尖叫。
隻不過,剛叫出聲就感覺嘴裏被塞了一塊毛巾。
一眨眼,小夥滿頭的冷汗,小臉白的吓人,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被走了後門。
何雨柱一把捏住這小夥下巴擡起來,讓他看着自己。
此刻的他瑟瑟發抖,眼淚鼻涕橫流,再次看向何雨柱的眼神,比大白天見鬼還誇張。
“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問你什麽就說什麽,聽懂了嗎?”
何雨柱冷冷說了一句,小夥當即搗蒜似的點頭。
“當然,你也可以去告我,告我暴力審訊。”
小夥又變了動作,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何雨柱不理他,慢條斯理的繼續說:
“我也可以說,是你抗拒抓捕,打傷了我們的隊員,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把你制服。
到時候,你可就又加了一條襲警的罪名,你自己掂量掂量。”
說完這幾句,何雨柱松開小夥,把他口裏塞的毛巾揪出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姓名。”
小夥胡亂抹了一把鼻涕眼淚,來不及感歎“你一把差點兒捏斷我的肩胛骨,要是真用上九牛二虎之力,那我還不得立馬碎了?”就趕緊開口:
“宋水根。”
“性别。”
“男。”
“家住在哪裏?”
……
何雨柱簡單問幾個基本問題,接下來專業的東西就讓郝所長親自詢問。
郝所長和那負責記錄的女同志,看着何雨柱這行雲流水的一套手段,隻覺的腦子“嗡嗡”的響。
難道,這家夥以前幹過警察?
這年頭,知法的都找不出幾個,更别說懂法了?
他這又是暴力審訊,又是抗拒抓捕,又是襲警的,說的頭頭道道,還真把那小子給唬住了。
隻是,你這都發揮完了,我們還發揮什麽啊?
短短三天時間,派出所就關了二十幾号人。
要麽是掏别人兜的時候被當場抓住,要麽是搶劫的時候被一腳踹飛。
還有幾個,坑蒙拐騙的,吃了他的藥能無病無災,長生不老。
還有祖上是宮裏的太醫,家裏有方子留下來,吃上三副藥再行房,保準能得對龍鳳胎。
還有菩薩娘娘夢中賜靈丹的,連續服用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舉霞飛升,上天做神仙的。
當然,費用是要一次性付清。
還有能掐會算鐵口直斷的,斷姻緣,斷前程,招财納福改運道的。
總之,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偏偏,還真有不少人信。
尤其是那龍鳳胎的,被抓的時候褲兜裏踹着五六百塊錢呢。
偌大一個派出所,都快成了個雜貨鋪,人擠人,頭對頭,走路都費勁。
更可笑的是,有幾個派出所的民警,竟然在單位上班的時候丢了錢。
最後,把那群偷兒單獨拎出來,挨個搜查,才找出來。
氣的郝所長在辦公室,拍着桌子大罵。
審訊完之後,情節嚴重的,該蹲籬笆子蹲籬笆子,該吃槍子吃槍子。
情節較輕的,該拘留拘留,通知家人送日用品過來,該教育的教育一頓,通知家裏大人領走。
星期一開始的行動,星期五的時候,街上已經恢複平靜,各路牛鬼蛇神,再也不敢出來了。
派出所幾人卻沒有閑下來,繼續加班,整理審訊資料。
把那些人交代出來的佛爺、頑主們一個個整理出來,遞到郝所長手上。
還别說,兵小兵和彪子,還真在這些人中發現了一些線索。
不過,這些事情跟何雨柱關系不大,他估摸着快下班了,繞到街道辦接媳婦回家吃飯。
一進院子,就見棒梗這小子抱着爛菜葉子在喂雞。
“何叔兒,婁嬸兒回來了?”
“哎,你這小子可以啊,這四隻老母雞冬天都下了幾回蛋。”
要知道,冬天天冷,老母雞一般是不下蛋的。
何雨柱笑着拍拍棒梗的肩膀,随口問了一句:
“吃飯沒有?”
棒梗搖搖頭:“還沒呢,我媽下午出去還沒回來,等喂了雞我就去做飯。”
何雨柱朝賈家門看了一眼:
“得兒,你也甭做了,把小當和槐花帶着上我家吃一口吧。”
“哎,知道了,謝謝何叔兒。”
棒梗一聽這話,頓時露了笑臉,趕緊兒跑進屋兒去叫兩個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