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秦淮茹這張俏臉,這些日子經曆的苦難,都比的上西天取經的唐僧了。
“秦淮茹,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人,都是一個院子裏的,你竟然能幹出這麽缺德的事兒。”
二大媽說完,轉頭看向一大爺和三大爺:
“一大爺、三大爺,要我說幹脆把她趕出去,别在這院兒裏邊兒住了。
這麽大院子,二十來戶人家,住了這麽個賊,可讓大家夥兒怎麽活?”
秦淮茹和賈章氏一聽這話,頓時吓的變了臉色,紛紛看向一大爺和三大爺。
這寒冬臘月的要是真被趕出院子,她們孤兒寡母的可真要露宿街頭了。
好在一大爺和三大爺的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都沒有表态。
“哦對了,二大爺,上次光福住院的時候,我可是給墊了五百塊錢住院費。
這眼瞅着要過年了,您記得給我還了。”
何雨柱這話一出,頓時惹的滿院衆人轟然大笑。
剛才還憤憤不平,滿臉怒火的二大爺,一張胖臉漲的通紅,他還以爲傻柱把這事給忘了。
“傻柱,你這說的什麽話兒,我就是這些日子忙的忘了,這錢我還能差你的不成?”
“嘿嘿,我知道二大爺您不會差我這五百塊錢,這不是怕您日理萬機,忙的忘記了嗎?”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随即又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你不是要在我家門口喝農藥嗎?這會兒我媽也不攔着,雨水也不攔着,你喝吧。
你都能死的起,我還埋不起嗎?
好歹我也是軋鋼廠的食堂主任,一個月五十來塊的工資,多的沒有,給你買口棺材的錢還是有的。
你放心,一個院兒住了這麽多年,就算你秦淮茹做了這麽多對不起我家,對不起大夥兒的事兒。
我何雨柱也能心軟原諒你,就算自掏腰包也一定給你風光大葬。
别人比不上,最起碼肯定比東旭走的時候風光。”
何雨柱此話一出,圍觀衆人又開始哈哈大笑,秦淮茹的臉色,瞬間變成了一個調色盤。
一會青,一會黑,一會綠,一會紅,簡直比那雨後的彩虹,顔色都齊全。
衆目睽睽之下,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台階下,最後她隻能“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日子沒法過了,滿院兒的都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東旭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你自己走了倒是輕省,一了百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在這世上受罪。
嗚嗚嗚……哇哇哇……”
衆人一見平日裏精明能幹的秦淮茹,竟然學起了婆婆賈章氏的撒潑無賴,一個個頓覺無趣,相互議論着,各自回家去了。
秦淮茹鬧了一場,見沒了觀衆,擡手一抹眼淚,從地上起來回屋去了。
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手裏的小瓶子,湊到嘴邊,把裏面的水一口幹了。
這一幕,正好被端着搪瓷臉盆出來倒水的何雨柱看在眼裏,他的臉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也不知道秦淮茹的爸媽,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養出秦淮茹這麽個奇葩來。
婁曉娥去後院扶着聾老太太來吃飯,婁母擺好碗筷,衆人圍着餐桌吃飯。
吃過飯,何雨柱又穿戴好,騎着自行車出門去了。
婁母在廚房收拾鍋竈,聾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拉着曉娥說話。
“曉娥,你是個善良孩子,有些個話兒,我這老不死的本不該說的。
不過,今兒這一出你也看見了,要想在這院子裏過的舒坦,還是要厲害一些。
都是一幫老娘們兒,沒什麽臉面不臉面的,該動手的時候就要動手。
當然,你現在身子不比以前,首先要把你自個兒護好了。”
雨水也在旁邊坐着,聽着聾老太太這話,忍不住的點頭附和:
“嫂子,奶奶說的對,秦淮茹現在丢了工作,以後還不定要使什麽壞招兒呢,你可得小心着點兒。”
“奶奶,雨水,你們不用擔心,我心裏頭有數,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婁曉娥笑着應了一聲兒,婁父隻坐在一邊聽,也不說話。
這些日子,他已經察覺到一些事情了,估計這秦淮茹沒幾天舒坦日子過了。
一家人坐着沒說幾句話,就聽外邊有人敲門:
“婁嬸兒,是我,棒梗。”
雨水一聽是棒梗過來,原本笑吟吟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棒梗啊,進來吧。”
婁曉娥朝屋門口看過去應了一聲,門“吱呀”一聲開了。
棒梗剛一進門,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婁曉娥面前:
“婁嬸兒,雨水姑姑,我替我媽來給你們賠禮道歉。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這樣做,我……”
棒梗說了兩句,趴在地上直抹眼淚,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棒梗,趕緊起來,大人的事情你别跟着摻和。”
婁曉娥說着話,示意雨水把棒梗扶起來。
雨水歎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把棒梗扶起來,看着他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心頭忍不住生出幾分可憐。
棒梗上輩子也不知道幹了什麽缺德事,攤上秦淮茹這麽個媽。
棒梗低着頭,眼淚啪嗒嗒的順着臉頰往下落,從秋天到冬天,他胖臉上的肉已經完全不見了。
“好了,棒梗,别哭了,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婁曉娥起身走到棒梗面前,用袖子給他擦了擦眼淚:
“你還小,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好就行了。”
“哇……”
棒梗聽了這話,再也憋不住,一把抱住婁曉娥,放聲大哭起來。
屋子裏幾人看到他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這會兒哭成這樣,心裏也忍不住歎息。
第二天早上,等大夥兒出了門,秦淮茹穿着棉襖棉褲,給頭上包了塊布,拿上小布包出門去了。
出了巷子,上了街道,在公交站等了一會兒,坐上公交找秦京茹去了。
這些日子,忙忙亂亂的還沒來得及去找那死丫頭。
哼,真以爲躲到農場,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要不是我把你接進城,你能有現在這麽好的工作嗎?
農場接近郊外,秦淮茹下了公交車又走了半個多鍾頭,才到了農場。
門口站崗的兩個保安一見有人走過來,當即出了崗亭,站在門口出聲詢問:
“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