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笑着收了桌上的兩瓶黃桃罐頭,開口問道:
“我馬上要開會去了,你有什麽事兒就趕緊兒說。”
何雨柱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
其實也簡單,就是給上夜班的巡邏隊員加一份宵夜,不拘好壞,能有口熱乎的就成。
畢竟,這寒冬臘月的,外邊是真的冷。
還有就是那棉軍大衣,雷鋒帽每人給配一件,裏面的棉衣棉褲也給配一套。
兩個問題歸攏到一塊兒,其實還是一個問題:
待遇。
“成,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回頭我找郝所長和你們李副廠長說說。
咱這兒可不是舊社會的地主老财,光讓馬兒拉磨,還不給馬兒吃草。”
王主任沒有絲毫,一口應下。
何雨柱回到軋鋼廠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
白班的巡邏隊員,這會兒也完成了兩個小時的體能訓練,各自回家去了。
去街道辦接上媳婦,何雨柱一邊蹬自行車,一邊把許大茂找自己的事情說給媳婦聽,末了問道:
“你和鳳蓮她們說的上話,知道二大爺爲什麽突然舉報許大茂嗎?”
婁曉娥想了想,開口說道:
“昨兒晚上,你走了以後于莉又來找我說了會兒話。
說是許大茂前些日子去機修廠放電影的時候,跟機修廠領導吃飯。
恰巧有個人跟二大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知道許大茂跟二大爺住一個院兒,就問了許大茂幾句。
許大茂喝了幾杯酒就管不住嘴,把二大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給大夥兒聽。
我估摸着,事情肯定是傳到二大爺耳朵裏,二大爺心裏邊兒記恨上許大茂了。”
何雨柱一聽媳婦這麽說,忍不住笑了:
“得兒,有了這次教訓,他肯定能管住自己嘴了。”
吃了飯,把媳婦送到夜校安頓好,何雨柱又騎着自行車跑了一趟軋鋼廠。
服裝廠已經把軍大爺、雷鋒帽和棉衣棉褲送過來了,這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他把軍大衣和雷鋒帽裝到一個麻袋裏,綁在自行車後面,瞪着自行車出了軋鋼廠。
這會兒天色有些黯淡,街道上沒什麽人兒。
何雨柱騎着自行車遇上龔大虎這一隊人時,他們正手持甩棍,在一條巷子裏教訓兩波精神小夥兒。
地面上還散亂着幾根鋼叉、鋼管、鐵棍、木棍、匕首等器械。
兩波人被分成兩隊各自靠牆蹲着,有幾個身上還見了血,不過都不怎麽嚴重。
“再讓我們巡邏隊的撞見了,直接上铐子蹲籬笆子。”
龔大虎冷着臉,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逼人的煞氣,唯有手上沾過很多人命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氣勢。
見何雨柱騎着自行車過來了,便朝兩撥小年輕喝道:
“趕緊兒的滾。”
兩波小年輕聽了這話,頓時如蒙大赦,一個個跑的飛快。
何雨柱看了一眼,呵,裏邊兒還有個熟面孔:成三強。
這小子跑路的時候,還回頭朝自己看過來,顯然也看見自己了。
成三強一見何雨柱來了,頓時吓的一張臉都白了,撒丫子就跑,就跟腚後面有狼攆一樣。
“何隊長來了。”
巡邏的幾個人笑着圍上來問好。
“嘿嘿,今兒可沒煙。”
何雨柱說着話,把自行車車梯子支起來,把麻袋解開:
“今兒下午我跑了趟街道辦,給大夥兒一人申請了一件大衣,一頂雷鋒帽,一套棉衣棉褲。
棉衣棉褲大家下班的時候自個兒去拿,這大衣和雷鋒帽我給你們帶過來了,穿戴上能抗凍。”
說着話,從麻袋裏面拿出七件大衣七頂雷鋒帽給大夥分了。
大夥兒一見手裏這嶄新的,沉甸甸的軍大衣和雷鋒帽,一張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後面了。
嘿嘿,這大衣、雷鋒帽可比那大前門強多了,穿戴上不冷啊!
趁着大夥兒穿衣服的功夫,閻解放湊何雨柱面前,小聲跟他嘀咕了兩句。
何雨柱一聽他的話,面色一喜:
“你可看清楚了?”
“真真兒的,看清楚了!”
闫解放拍着胸脯保證,眉宇間帶着濃濃的笑意。
“成,我知道了。”
何雨柱點頭應了一聲兒,把麻袋口紮死綁好,騎上自行車又去找另外兩組人。
發完大衣,何雨柱估摸着媳婦應該下課了,又瞪着自行車上夜校接媳婦去。
回去的時候,正巧碰見三大爺從公廁出來回家呢。
“嘿,三大爺,這麽晚了還在外邊兒溜達呢?”
何雨柱捏了刹車,停下自行車讓媳婦下來,三個人一起往回走。
“嗐,這天兒黑的走,這會兒才七點,還早着呢。”
三大爺雙手攏到袖子裏,邊走邊說。
“七點,院裏兒大夥兒都回來了吧?您晚上可記着給我和解放留門啊!”
何雨柱笑着調侃了一句,實際上就算不說,三大爺也會給他們留門。
三大爺一聽這個也笑了,想想解放一個月也有了十五塊錢的收入,他就樂的合不攏嘴。
這個活計,他可一毛錢都沒花。
“留,留,肯定留。不過,我瞅着中院兒的秦淮茹還沒回來呢。”
三人一塊兒進了院兒,婁母把鍋裏熬的小米粥給兩人盛出來:
“曉娥,柱子,洗手過來喝口兒熱乎兒的。”
兩人洗手,圍着餐桌坐下,就着鹹菜喝粥。
“這天兒冷的厲害,你們兩個下班以後就回家吃吧,外邊兒湊合幾天還成,時間長了可不行。”
婁母也坐下來,看着兩人喝粥,說着話:
“你爸這些日子基本也穩定下來,下班就回來吃飯,我反正要做。
你們不在家吃,聾老太太那邊兒是二大媽在照應着。
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讓她老人家跟着我們一塊兒吃。”
“哎,這事兒就按媽說的辦。”
何雨柱點頭應下:“下班我就把曉娥接回家,吃完飯了再去夜校。”
喝了粥,何雨柱穿上軍大衣,戴着軍綠色的火車頭帽,也叫雷鋒帽,騎着自行車出了門。
不得不說,有了軍大衣和雷鋒帽,是真的抗風,最起碼何雨柱覺着自己的耳朵不麻了。
前天晚上,他騎着自行車出門,感覺兩隻耳朵凍的都不是自個兒的了。
這一次,他直接到了什刹海附近,負責巡邏的是嚴天路一組。
嚴天路今年二十六歲,民兵出身,笑起來有一股子農民的憨厚勁兒。
見何雨柱過來,笑着打招呼:
“何隊長過來了?”
“嗯,剛才接到舉報,說這邊兒三十七号院子,有人亂搞男女關系,我們過去看看怎麽個情況。”
何雨柱停了自行車,随意說了一句,帶人往三十七号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