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認識蓋老八,就去找他家老爺子。
在這四九城,不管什麽事兒,都繞不開蓋老爺子的眼睛。”
這就叫,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何雨柱點點頭,丢下一句:
“那我先去忙兒了,等忙完這個事兒,咱哥幾個再聚。”
一大爺見何雨柱這又是派出所,又是街道辦,還有什麽蓋老八的,驚訝的同時,心裏也有了幾分底氣兒。
說不準,小軍和靈犀還真能找到。
兩人出了街道辦,何雨柱騎着自行車,直接去找蓋老八。
蓋家住的院子,他來過一次,還記得路。
隻不過,人還沒進去,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蓋老八。
蓋老八這會兒正着急出門呢,一見迎面而來的何雨柱,立刻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問道:
“柱子,你怎麽來了?”
蓋老八知道,何雨柱是個清清白白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和他們這些道上混的人打交道。
“走,咱們上家兒說話,我家老爺子昨個兒還念叨你呢。
這會兒要是見着你了,指定高興的不得了。”
說着話,把何雨柱和一大爺迎入院子裏。
一大爺一進院子就發現,人家這四合院雖然小,但是裏邊兒可比他們院兒強了好幾倍。
屋子雖然沒幾間,但每一間又大又敞亮不說,看着像是剛修過不久。
院裏邊兒都是用一塊塊黑的發光的地磚鋪的,低頭一看都能照出自個兒臉來。
一般人,家裏邊兒可不敢這麽造。
進了正屋兒,蓋老爺子一聽是自個兒的救命恩人找上門來,笑哈哈的出門來迎接。
這會兒的蓋老爺子,可比上次何雨柱見他時好了太多。
别的不說,就說這氣色,看着比一般的年輕人都強。
蓋老爺子招呼着要擺家宴答謝何雨柱,還說上次不能親自前去拜謝,已經失了禮數。
這次何雨柱自己送上門來,可千萬不能虧待了。
何雨柱笑着推辭了幾句,見一大爺在旁邊兒急的頭頂都快冒煙兒了,趕緊兒說明來意。
蓋老爺子一聽這是有事兒,也不說其他的,朝老八看了一眼,沉聲問道:
“既然你和老八交情不錯,我就托個大,叫你一聲柱子。
這個事情,你想怎麽辦?”
一大爺聽了這話,兩眼一抹黑,隻覺着找孩子的事情,還能怎麽辦?
找着孩子就行啊!
可是,他也知道,這種場合自己壓根兒插不上話,全聽何雨柱說。
“這個事兒,我們來之前已經報派出所了,您給個地址就成。”
何雨柱知道,道上做事,很多都講規矩的。
蓋老爺子就算是地下的土皇帝,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去插手别人的生意。
是的,生意。
對于一大爺這些丢孩子的家長來說,那是丢了孩子,丢了命兒。
但是,對于那些偷孩子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筆生意。
當然,以蓋老爺子的勢力,就算是貿然插手,别人也說不出什麽。
但以後信服他的人,可就少了。
蓋老爺子一聽這個事兒不用自己插手,臉上又露出幾分笑意。
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贊賞。
這小夥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很會做人。
“老八,你去辦,我們就在這兒等着。”
“哎。”
蓋老八應了一聲兒,起身出門去了。
蓋老爺子則招呼着媳婦上兩個硬菜,他要和恩公小酌幾杯。
何雨柱笑了笑點頭應下,知道蓋老爺子這是在讓自己安心。
爲什麽是小酌幾杯?
因爲蓋老爺子辦這個事情,不用太長時間。
一大爺坐在一邊兒很拘謹,手足無措。
蓋老爺子笑着跟他碰了個杯,出言安慰道:
“老弟你也别太急了,安下心來等着,有柱子幫你辦這個事兒,孩子保準兒丢不了。”
“哎哎,多謝您了。”
一大爺趕緊兒舉杯,連連道謝。
果不其然,前後不過半個鍾頭的功夫,蓋老八就進來了。
手上拿着一張小紙條遞給何雨柱:
“幸不辱命,那邊兒有人盯着,他們晚上才行動。”
何雨柱接過紙條道了一聲謝,下炕穿鞋。
一大爺知道這是有了信兒,激動的雙手都開始哆嗦。
蓋老爺子親自送何雨柱和一大爺出門,站在門口盯着何雨柱的背影出神兒。
“爸,我看那個一大爺,也就是他們院兒裏邊兒的一個普通人,值得他親自上門來找我們嗎?”
蓋老八有些不明所以,他覺着何雨柱這筆買賣賠本了。
蓋老爺子看了自己小兒子一眼,搖搖頭說道:
“我們做事兒,都當成生意做,他做事,是憑着這兒做的。”
蓋老爺子說着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柱子,就,就咱們倆兒去?”
一大爺很激動,心髒“砰砰砰”的跳,孩子雖然有下落了,可是單憑他們兩個去救,能成嗎?
何雨柱有些奇怪的看了一大爺一眼,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這麽想,理所應當的說道:
“當然是去派出所找我那便宜小舅子啊,這麽大功勞肯定夠他轉正的了。
那幫人販子窮兇極惡,就我們倆兒去,估計救不出孩子不說,還要把自個兒搭進去。”
一大爺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拼命的瞪着自行車,又往派出所趕。
到了派出所,何雨柱說明來意,梁曉兵大喜,當即把這件事情上報郝所長。
拐賣孩子可是大案子,郝所長高度重視,當即整合人馬,朝紙條上的地址趕過去。
這是一處偏僻破敗的舊院子,周圍一片荒蕪,都快接近郊區了。
郝所長是個人精兒,示意衆人在周圍先隐藏好,讓梁曉兵和自己的本家侄子郝平進去偵查。
這幫人販子這會兒都在睡覺,隻留下兩個放哨的,在一張破爛的小桌子上喝酒。
這會兒也喝的醉眼迷離,臉頰通紅,估計都走不動道兒了。
梁曉兵和郝平彼此打了個眼色,貓着腰悄無聲息的進了院子。
聽着小孩子小聲哭泣的聲音,兩人在一間破屋子門口蹲下。
這才朝外邊兒人打手勢。
郝所長見狀,立刻大手一揮,帶人沖了上去。
很快,幾個睡覺的和兩個喝酒全都被抓起來了,過程順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主要是這幫人販子選的這地兒太荒涼了,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
他們在這兒一連呆了小半個月都沒出事兒,幾人也就慢慢放松下來。
梁曉兵和郝平守着的那間屋子裏,大大小小蹲着十六七個孩子。
有的昏昏沉沉的,發着高燒,有的表情呆滞,面黃肌瘦,有氣無力,低低啜泣着。
一大爺一眼就看見小軍和靈犀,四十來歲的老爺們兒,當場就憋不住,掉了眼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