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忍不住歎了口氣兒,本來以這四人的體質,受了這樣的傷,是可以撐到天亮的。
無奈,老天爺昨晚兒下了一場雪,他們的體溫流失的厲害。
大壯和二勇,已經沒氣兒了。
人被凍成這樣兒,而且肚子上還插着刀子,何雨柱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他這兒手頭的東西有限。
沒一會兒,大夥兒找來了三輛平車,兵小兵和彪子各躺着一輛,大壯和二勇湊合一輛。
送到醫院,何雨柱又給幾個幫忙的老爺們兒每人散了一盒大前門,感謝的話說了一籮筐。
人進了搶救室,何雨柱去醫院找了電話,直接給孟星朗打電話。
最先過來的是孟星河,她上班的報社距離醫院不遠。
一見何雨柱,孟星河趕緊兒跑過來問情況。
“姐,醫生正在搶救呢,你别急,先坐着等會兒。”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的情況肯定好不了。
但是,他不想多說,憑空讓孟星河擔心。
最先出來的是大壯和二勇,出來的時候,已經蓋上白布了。
孟星河“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直奔兩人沖過去。
可是,在擡手掀白布的瞬間,右手突然就僵在半空,抖的厲害,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何雨柱過來,擡手把白布掀起來,孟星河一見不是自己的丈夫,身子突然就沒了力氣。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讓她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安靜的等着。
過了一會兒,孟星朗也急急忙忙趕過來,一見何雨柱就滿臉緊張的詢問情況。
何雨柱也不多說,隻說在搶救。
又過了一會兒,公安局也來人了,而且是一把手沈成仁沈局長親自來了。
見了何雨柱,先是詢問了四人的情況,聽說死了兩個,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不過,很快又把何雨柱叫到一邊兒,單獨詢問在哪兒發現的,當時什麽情況。
何雨柱也不隐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搶救了兩個小時,兵小兵和彪子,總算是保住了小命。
不過,身體虛弱的厲害,估計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了。
何雨柱要走的時候,小姨、姨夫和兵小兵的父母也都來了。
兵小兵的父母,一見兒子臉白的沒有兒一點兒人樣兒,忍不住老淚縱橫。
華月也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抓着何雨柱的手,不停的掉眼淚,不停的道謝。
兵小兵的父母也強忍着悲痛,過來跟何雨柱道謝,就差給跪下了。
何雨柱應付了好一陣子,才得以脫身。
到了食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去找李副廠長把這個事兒說了說,也算事後請假。
李副廠長自然不會在這些個小事兒上爲難何雨柱,又留着說了一會兒話,直接都下班了。
走在街上,他明顯能感覺到人心惶惶。
畢竟,大清早兒的在巷子裏邊兒發現了四個被刀子捅了的人,可不是件好事兒。
去街道辦接媳婦的時候,婁曉娥顯然也聽到了消息,問他知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何雨柱也不隐瞞,把事情和她說了一遍,婁曉娥一聽當場死了兩個,臉都白了。
昨晚上下了大雪,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夜校今天放假一天。
兩人回到家,院子裏邊兒的人也在吵這個事情。
三大爺還跟何雨柱打聽這個事兒,何雨柱隻說不知道,也不敢亂傳。
醫院
兵小兵和彪子醒來之後,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兒。
沈局長聽着兩人的彙報,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最後,隻說讓他們倆人在醫院安心養傷,剩下的事情他會處理的。
兵小兵雖然口上答應着,但心裏邊兒怎麽可能不着急?
想着等過兩天,身體能動彈了,就出院兒回單位上班兒。
死了兩個兄弟,他一定要親手把那些人抓住,送他們吃槍子兒。
當天晚上,市局牽頭,各街道辦主任,派出所一把手全都開會。
讨論了兩三個小時,最終确定暫時成立一個工農聯動小隊。
這個小隊,由各街道辦和派出所一起商量,推舉人選。
這些人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分組在街上巡邏。
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這眼瞅着就要過年了,街上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尤其是像昨兒晚上一樣兒,要是有人巡邏,受傷的人也不至于被雪蓋了,死了兩個同志。
何雨柱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送媳婦上班之後,自己也去了軋鋼廠。
“嘿,柱子。”
剛進軋鋼廠大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
何雨柱轉身一看,就見許大茂這貨正咧着個大嘴朝自己笑。
“許大茂兒?你今兒怎麽這麽早?”
何雨柱有點兒意外,這貨兒可是電影放映員,平常是不用坐班的。
“嘿,哥們兒我轉成科員了,今兒過來到人事科辦手續兒。”
許大茂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那股子得意勁兒,讓何雨柱忍不住想抽他倆耳光。
不過,理智終究占了上風,硬生生的把雙手給摁住了。
“恭喜恭喜,這可是好事兒啊!”
何雨柱笑着說了一聲兒,心裏邊兒有點兒詫異:
“我說,你這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開這一竅兒了?”
按照他對許大茂的了解,這貨兒根本就不懂這些。
“嘿嘿,你也覺着爺們兒我這一步走對了,是吧?”
許大茂一聽何雨柱這麽說,心裏邊兒更來勁兒了。
“我告兒你,這可是我家鳳蓮跟我說的。
說起來,這事兒還要感謝你家曉娥,是她跟鳳蓮念叨這些兒,鳳蓮回去跟我說的。”
何雨柱一副“果然有高人指路”的表情,看得許大茂忍不住想抽這丫一大耳刮子。
倆人一塊進了軋鋼廠,何雨柱去了食堂,許大茂直奔人事科。
中午,許大茂吃飯的時候來找何雨柱。
主要是,這貨兒心裏邊兒高興,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可不管是院子裏邊兒,還是軋鋼廠,除了何雨柱,他還真找不出個能說話的人來。
咱就說,許大茂這人緣,是真沒得說。
沒有最臭,隻有更臭!
食堂這會兒都吃的差不多了,兩人随便找了張桌子坐下說話,正巧兒二大爺進來了。
見這兩人擱一塊兒坐着,忍不住冷着臉兒嘀咕了一句:
“哼,滿院兒就出了這麽倆兒壞種兒,見天兒的憋着壞兒,也不怕生兒子沒腚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