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轉正的通知已經下來了,這會兒正高興的咧着嘴笑呢。
要知道,轉正以後,工姿漲了不說,每月票券也多出不少呢。
這讓他爸媽知道了,也能高興一陣子。
要知道,村子裏邊兒能出一個正式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下午,直言要請幾個關系好的吃頓飯慶祝。
何雨柱這個當師傅的,自然是一定要去的。
不過,他還是先跑了一趟街道辦,把媳婦送回家再出來。
吃飯兒的地兒,就定在街口那家“白記羊湯”。
這會兒已經入了秋,喝羊湯的人也多起來了。
他們一夥兒六個大老爺們兒,外加一個劉岚,一進來就找了張大桌子坐。
幾人招呼白師傅,點了肉、菜,要了酒。
白嬸兒先端了點兒腌蘿蔔、拍黃瓜、花生米,讓他們先夾着。
這也就這個時候,家家都還有點兒存貨兒。
要不然,黃瓜、花生這樣兒的,肯定見不着兒。
“馬華,今兒你小子可是要多喝幾杯啊。”
劉岚率先開口說話:
“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兒,能混上個好師傅!”
大夥兒都知道,馬華能轉正,那是人兒師傅何主任給辦的。
雖然心裏邊兒羨慕,但也沒辦法。
就像劉岚說的,誰讓人家能攤上個好師傅呢?
馬華笑着,正想開口說話,就見門外邊兒又進來三個人。
兩女一男,找了個靠門口的位置坐下來。
“哎,師傅,給我們上個鍋。”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原本還笑容滿面的馬華,頓時身子一僵。
慢慢轉身一看,就見說話的女人,正是那個跟自己翻臉的蔣美麗。
蔣美麗也剛好朝這邊看,一見馬華,頓時也愣住了。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也不尴尬,反而笑的很得意:
“馬華,沒想到擱這兒見着你了,還真是巧兒了。
這是我對象,機修廠的正式工夏建元,這是他妹妹夏建雲。”
馬華一聽這個,頓時黑了臉兒,當即冷笑道:
“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蔣美麗啊?
原本,我以爲大家都是農村出來的本分人兒,沒想到您倒是手段了得。
腳踏兩隻船,還成功上了岸!”
說到這兒,他又轉頭看向那位夏建元,滿臉的擔憂:
“我說,大哥您可是個厲害人兒。
你倆兒領證兒沒有?您可千萬要想好了,畢竟人家姑娘漂亮,追求的人多的是。
既然能腳踩兩條船,說不準也能在其他船上停一停。”
說完,眼神還刻意在蔣美麗肚子上停留了一會兒。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來:哥們兒,你确定她肚子裏,就一定是你的種兒嗎?
夏建元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馬華,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自己沒本事兒,到現在還是個臨時工,怎麽着,我給自己找個比你強的,還有錯兒嗎?”
蔣美麗頓時就急了,她馬上就要和建元領證了,可不能讓馬華攪和了。
“我說妹子,您給自個兒找個厲害男人沒錯兒。”
劉岚笑眯眯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蔣美麗走了幾步:
“但是,你一個大姑娘,同時吊着兩個男人,這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蔣美麗雙眼圓瞪,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劉岚繼續說道:
“再有一個,您可能不知道。
馬華同志,今天轉正了,從現在開始,他是軋鋼廠的正式工。
據我所知,機修廠是軋鋼廠的附屬廠,工資待遇,比軋鋼廠可低了不少。”
劉岚這兩句話說出來,蔣美麗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對了,您可能還不知道,馬華的親叔叔,那是軋鋼廠的車間主任。
他的師傅,也就是這位。”
劉岚說着,指了指何雨柱:
“他是我們軋鋼廠的食堂主任。
您要給自己找個有能跟的男人沒錯兒,但您得事先掃聽掃聽啊,要不這不就錯過了嗎?”
劉岚這兩句話說的,真叫這一桌的幾個大男人解了氣。
有些話,他們老爺們不好對一個女人說。
劉岚出面,再合适不過了。
就見那蔣美麗的一張臉,青一陣,紅一陣,跟個調色盤兒似的。
旁邊的夏建元和夏建雲兄妹倆兒,也都沉着臉不說話。
隻不過,看向蔣美麗的眼神,都不怎麽友好了。
甚至,夏建雲心裏邊兒已經開始懷疑,蔣美麗肚子裏的,真的是自己的種兒嗎?
那天晚上,他記得自己喝醉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見床單上落了紅,這女人縮着身子哭。
他,他……
“哼,馬華,這次我認栽了!”
蔣美麗見再待下去,自己讨不到什麽好兒,當即轉身就走。
就連旁邊兒的夏建元兄妹也不管了。
“哈哈哈……劉岚妹子不錯兒,今兒可算是給馬華出了口惡氣兒!”
“不對不對,這氣兒不光是給馬華出的,還是給咱們軋鋼廠出的。
哼,一個機修廠的,還跟我們軋鋼廠的搶女人?
結果,搶回去的竟然是個二手貨?”
“哈哈哈,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兒不說别的,就這事兒,也值得大醉一場。”
這個功夫兒,白嬸兒已經上了湯鍋,擺好了菜,拿了酒盅酒壺過來。
劉岚家裏邊兒還有孩子要照顧,沒多呆就走了。
不過,走的時候馬華特意讓她打包了一斤羊肉,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
何雨柱也喝了不少酒,回去的時候天都有點兒黑了。
不過,一出門兒,涼風一吹兒,人也精神了幾分。
這會兒街上沒什麽人,何雨柱感覺腦袋有點兒沉,也不騎車,推着走兒。
“白記羊湯”距離四合院不遠,腿兒着也就十來分鍾兒。
何雨柱一個人晃晃悠悠的走,腦子裏想着昨兒晚上和媳婦讨論金瓶梅的場景。
沒走幾步,就覺着兒今兒羊湯喝多了,有點兒上火兒。
“柱子哥,柱子哥……”
後邊兒似乎有人在叫他,何雨柱用力甩甩腦袋,覺着自己肯定是喝多了。
“柱子哥,柱子哥……”
何雨柱揉揉腦袋,轉身向後看,就見前邊兒正有個人影在晃悠。
“這,這誰呀?”
“柱子哥,柱子哥,是我,鳳蓮,鳳蓮啊!”
鳳蓮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聲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何雨柱握住拳頭,用力點點自己的太陽穴,面前的人影兒,總算是立住了。
定睛一看,就見鳳蓮雙手扶着腰,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
而她身下,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地面上,滴滴答答的,都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