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兒裏邊兒的大媽一見何雨柱推着一輛黑光锃亮的新自行車上班,不由的一個個雙眼發亮:
“呀,柱子,這啥時候買的自行車?得一百多呢吧?”
“霍,何師傅,可以啊,這都騎上二八大杠了。”
“哎呀,柱子,這都配上二八大杠了?就缺個兒媳婦了吧?
我娘家有個表妹十八歲,這星期有空了我帶過來給你相看相看?”
“柱子,了不得了啊。
二八大杠都配上了?這可是件大喜事兒啊,可不得請院裏兒大夥吃頓好的?”
……
在中院、前院的各位大媽熱情的問候聲中,何雨柱倉皇狼狽,逃出院門。
沒辦法,院兒裏邊兒的大媽們實在是太熱情了。
至于小孩子,要不是他溜的快,估計都要坐後座上了。
出了院子,大長腿一跨、一瞪,二八大杠立馬跑了起來。
何雨柱感受着街道上投來的一道道羨慕的目光,總算是明白了富二代爲何熱衷開小跑了。
平常腿兒着半小時的路,騎上這二八大杠十分鍾就到了。
到了軋鋼廠,保衛科門口遇上認識的人,何雨柱又淪陷在了一片滿是羨慕的熱情中。
今兒心情不錯,何雨柱給廚房大夥兒散了煙,把一天要做的事情分配下去,自己也開始準備小廚房的菜飯。
今天的大葷是兩條五斤多的大草魚,魚肉刺多還腥,再加上做這玩意兒特費油,所以賣不起價錢。
何雨柱準備做個簡單的水煮魚片,這個年代還沒有這個吃法,這四盤硬菜端上去,也夠領導們開開眼。
旁邊打下手的馬華,看着師傅殺魚、取骨、片魚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心頭不由更多幾分敬佩之意。
不管什麽食材,隻要到了師傅手裏,都能給做的色香味俱全。
兩個小葷分别是魚香肉絲,油渣炒青菜,還有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涼拌木耳,一個醋溜白菜。
湯就做了簡單的小米綠豆稀飯,有了馬華的幫忙,四桌菜不到一個小時就完工了。
看着桌子上擺着的這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湯,後廚所有員工都開始吞口水。
“大夥兒别看了啊,趕緊兒忙手裏邊兒的活兒,下班的時候都有份兒。”
何雨柱朝衆人擺擺手,笑着說了一聲,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和馬華兩個給小食堂端菜。
“嘿嘿,何師傅,我來幫您一把。”
一直在廚房存在感很低的小胖,似乎終于找到了個機會,小跑着過來幫忙端菜。
自從上次他在廚房說要給何雨柱當徒弟之後,不知怎麽就傳到黃師傅耳中。
黃師傅把小胖叫到家,請了幾個見證人,直接把他逐出“師門”去,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幹。
本來,要是小胖當上這個領班,他這當師傅的還能分潤一點兒,如今沒戲了黃師傅自然不高興。
再加上,這小兔崽子竟然想過河拆橋,另攀高枝兒,他黃實中還留着這麽個玩意兒過年不成?
小胖這段時間找不到“組織”,無依無靠,在後廚的日子很不舒坦。
思前想後,還是覺着要向何師傅靠攏,就算當不了徒弟,最起碼處境也能變好些。
“成,領導們也快過來了。”
何雨柱笑着答應了一聲,反正小胖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隻要不出什麽幺蛾子,他也不是容不了人。
畢竟,從一開始雙方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就是立場不同而已。
小胖聞言,一張胖臉頓時露出笑容:
“哎,哎。”
說着話,端起一盤兒水煮魚片往小食堂走。
自從小食堂改膳之後,大大小小的領導都是掐着點兒的吃飯,沒一個遲到的,順帶着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開玩笑,要是到飯點兒了被工作絆住腳,等完事兒過去,估計就剩空盤子了。
午飯過後,何雨柱剛進儲物間準備睡一會兒,馬華就跟着進來了。
“馬華,你這是有事兒?”
何雨柱說着話,把儲物間的門打開了一點兒,這并不是避嫌,而是爲了防止有人過來偷聽他們說話。
“師傅,是這麽個事兒……”
馬華三言兩語說明來意。
原來上星期他抽空回了趟家,家裏邊兒養了幾隻雞,舍不得吃,想着能不能賣到軋鋼廠來。
現在這個年代,私自買賣被抓到,可是要蹲籬笆子的,所以這事兒馬華也隻敢和何雨柱說。
“東西多嗎?”
何雨柱皺着眉頭問了一句,這事兒可不好搞,尤其是村子裏邊兒眼睛太多。
萬一有個害紅眼病的一舉報,那就得不償失了。
“光我們家就五隻雞,還能抓些野兔,村裏邊兒叔叔伯伯,大爺大媽的,要都要的話,數量不少。”
馬華的大伯馬梁是村支書,不過不是親大伯,差了一輩兒。
這個事情馬華特地去問了馬梁,能帶着村裏邊兒大夥兒賺錢的好事兒,馬梁當場拍胸脯保證了。
隻要軋鋼廠這邊兒能成事兒,他們村子裏保證不會漏出去一點兒風聲。
“嗯,我知道了,這事兒我下午找胡科長說說。”
何雨柱答應了一聲,這個年代普遍的缺吃少穿,軋鋼廠這樣的大廠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兩頓肉。
價錢問題是次要的,主要是買不到。
就何雨柱列的小食堂的那菜單,胡科長可是薅了不少頭發,才咬牙保證能都弄到。
後勤科就是搞物資的,隻要價錢合适,這事兒胡科長肯定是一萬個願意。
“對了,他們是要錢,還是要票?”
何雨柱又問了一句。
“如果能有票最好,自行車票,糧票,布票,工業票都行。”
馬華立刻回答:
“村裏邊兒的鋤頭、?頭、鐵釺、耙子等農具少的厲害,想要多添置幾件。”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等着聽信兒。”
下午,等後勤部門都開始上班,何雨柱也出了儲物間,溜溜達達的來到後勤處找胡科長。
胡科長上午那頓吃的美滋滋,到現在還覺着肚子圓滾滾的,坐下來不舒服。
一見何雨柱過來,臉上頓時就露出笑容:
“哎呀,何師傅,你怎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