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說完這一句,就定定的看向三大爺。
三大爺也顧不得筷子上那塊肉,放下筷子開始琢磨着何雨柱的話:
站在張校長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三大爺的小魚泡眼睛眯了又眯,始終想不明白。
何雨柱見他這副模樣,心底忍不住歎了口氣,随即開口道:
“三大爺,如果您是校長,那麽您希望新上任的這位後勤主任學曆高,還是會辦事兒?
後勤這一塊兒,要是碰上的個手緊兒的當家人,那一個學期可是能省下一大筆。
最主要的是,後勤要跟學校的各個部門打交道,裏邊兒涉及的彎彎繞繞,還得是您這樣的老同志才能玩兒的開。
當然,該花的地方,那可是一點兒都不能省,能抓在手裏邊兒的,領導一定要抓的比你多。”
何雨柱知道,三大爺過年過節的,一直都活動着呢,這次的這個後勤主任,隻要稍微使把子力氣,指定能落到他頭上。
隻是,三大爺拉扯一大家子日子不好過,被生活磋磨着,心裏邊兒沒底兒,需要有個明白人提點一二。
何雨柱要和他結盟,自然願意提點他一二。
三大爺自個兒琢磨了一會兒,發現還真是何雨柱說的那回事兒,心頭不由的對何雨柱更加看重幾分。
“柱子,要不老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呢,我這活了小半輩子,還不如你想的通透。”
“嘿嘿,三大爺,等您當上這後勤主任,慢慢就都懂了。”
何雨柱這話說的不錯,人站的高度不一樣,接觸的圈子不一樣,思考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樣。
“成,三大爺謝謝你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兒睡吧。”
三大爺說話的功夫,準備下炕回家。
“哎哎,三大爺,桌上這麽些東西,不嫌棄就帶回去給幾個孩子吃吧。
我明兒有地兒吃飯,家裏邊兒不開火,天氣越來越熱,隔兩天放壞了。”
何雨柱說話的功夫,把四個盤子剩下的菜全都歸攏到三大爺的那盤花生米裏邊兒。
這年頭,大家夥兒都是餓肚子過來的,像“全聚德”這樣大飯店出來的菜,就算是素菜,油水也足。
完全不存在“别人吃剩下不幹淨”這種念頭。
“這,柱子,我這真是……”
這下子,三大爺是真不好意思了。他雖然摳搜算計,但好歹也是紅星小學的老師,多少要點兒臉。
能算計的算計,不能算計的,絕不張口。
“三大爺,啥都别說了,還是那句話,咱也爺倆兒投緣,那解成、解放也是我弟弟。”
何雨柱是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他給婁老闆做了一頓飯,給王主任家做了一頓飯,錢票得了不少。
上李副廠長家那個晚上,李副廠長夫婦也是又給票,又給錢,煙酒茶葉一樣都沒少。
現在空間裏沒個八九百,也有個六七百。
“成,那三大爺就謝謝你了。”
話說到這份上,三大爺也不推辭,端着盤子,提溜着酒瓶就往家走。
不過,走到門口,朝賈家方向看了一眼,又有些猶豫的停下腳步:
“那個,柱子,有個事兒三大爺可得給你提個醒兒。”
何雨柱見三大爺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瞅了賈家一眼,心裏“咯噔”一跳,點頭等着三大爺的下文。
“你三大媽昨兒晚上上中院和一大媽說話,回去的時候路過賈家,聽了一耳朵。
那婆媳倆兒不鬧騰了,你家裏邊兒沒個媳婦,可當心着點兒。”
“成,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三大媽。”
何雨柱笑着,把三大爺送出了門,餘光掃過賈家,見賈章氏那個老虔婆正躲在窗簾布後面朝自己這邊兒看呢。
三大爺話雖然說的含糊,但何雨柱明白,這是在告訴自己:
那倆婆媳和解了,接下來就準備統一陣線,對你下手了。
說白了還是雨水的那句話:你可千萬别讓她把你睡了。
“看來,以後睡覺要關門了。”
何雨柱小聲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子裏邊兒鑽進一具白花花的身體,那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人還睡的迷迷糊糊,就被院兒裏嘈雜的聲音吵醒。
“許大茂,許大茂,有位坐小汽車的小姐來找你,你趕緊兒起來看看。”
這是前院兒馬三兒的聲音,馬三兒今年十六歲,父母早亡,和爺爺奶奶相依爲命。
平常都是在運輸部門打零工,說白了就是扛大包,自小吃了不少苦,人也機靈的很。
這一嗓子,可是和三大爺前段時間的那兩嗓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整個四合院,前中後三院的各家,全都被他吵起來了。
各家開門去看,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絲質連衣裙,留着短發,嬰兒肥的小臉,嫩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這姑娘穿着一雙粗跟小皮鞋,手裏邊兒拎着一個小包,正跟在馬三兒後邊兒往院兒裏走。
姑娘後面,還跟着一個三十多的,面無表情的漢子。
這漢子臉色冷肅,穿着一雙解放鞋,軍綠色的褲子,白色的棉布短袖,一雙胳膊上滿是腱子肉。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何雨柱也穿好衣服,出了屋門兒看熱鬧。
“嚯,老熟人啊這是。”
何雨柱一看這兩人就認出來了:婁曉娥和婁家的司機候叔兒。
“哥,你認識她?”
何雨水湊近何雨柱,小聲詢問了一句。
這時候,婁曉娥和候叔也看見了何雨柱,兩人走過來,婁曉娥笑道:
“何師傅,您好。”
“婁小姐,您好。”
何雨柱也客客氣氣的打聲招呼,候叔也和何雨柱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後院走。
這時候,許大茂已經把自己收拾幹淨,從後院跑出來了:
“哈哈哈,曉娥,你怎麽來了?昨天我上你家找你,伯父說你和婁姨上百貨大樓去了。”
許大茂說話的功夫,把婁曉娥往後院兒領。
“許大茂,我今天找你有事兒,今兒正好你們院兒裏的人都在,我就當着大家夥兒的面說。”
婁曉娥現在看着滿臉笑容的許大茂,隻覺着眼前這人真是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