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馬華笑着快走兩步攆上他,将手上牛皮紙包着的一個物件兒遞給何雨柱:
“師傅,這是我叔兒從舊書市場淘換來的一本食譜兒,我這兒也用不到,您拿着琢磨琢磨。”
何雨柱接過這本食譜兒,解開牛皮紙就見一本泛黃的古書,書封上寫着“燒尾食單”四個古樸大字。
何雨柱心頭“咯噔”一跳,要換做是原身,恐怕還真不知道這本書。
不過,何雨柱穿越前也是星級大廚,自然知道這本唐代韋巨源的大作。
韋家本就是京兆鄖貴大族,韋巨源雖然靠着門蔭當官,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曾經四次拜相,還在家裏邊兒宴請過唐中宗。
《燒尾食單》是我們現在能看到的,隋唐兩代宮廷與官府筵席唯一較爲齊全的食單。
“成,師傅收下了,替我跟你叔兒道聲謝,改明兒有空了請他喝酒。”
何雨柱雖然心頭狂喜,但臉上卻很平靜,收了書就往廚房裏邊兒走。
廚房最裏邊兒是個儲物間,黃師傅在的時候,一半儲物,一半隔出來放了張單人床。
何雨柱進了儲物室,翻開這本“燒尾食單”,立刻就迷進去了。
中午吃過飯,徒弟馬華幫何雨柱把飯盒洗好,他正準備進儲物室休息一會兒,但卻被辦公室的周幹事叫住了。
“嘿,周哥,您這是有事兒?”
何雨柱笑着問了一句,兜兒裏摸出煙給周天海遞了根,心底兒卻有些迷糊,不知這位前來有何貴幹。
“剛才吃飯的時候李副廠長特地吩咐,讓您吃完了去他辦公室一趟兒。”
周天海也堆着笑臉接了煙,心底比何雨柱更迷糊:
李副廠長這個時候找何雨柱,肯定不是公事,難不成這位和李副廠長還有私交?
要說是其他領導,還可能是讓何雨柱上家給做飯,但李副廠長一般都在小食堂請客,根本不會讓人随便上家兒去的。
“成,感謝周哥專門跑一趟,我這就去。”
何雨水來到李副廠長辦公室的時候,李副廠長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柱子來了?坐下說話。”
李副廠長朝何雨柱招招手,自從上次去李副廠家長家給兩口子把過脈之後,兩人就處于“蜜月”期。
何雨柱見狀,知道應該不是什麽壞事兒,當即也笑着坐到沙發上。
李副廠長照樣是不鹹不淡的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這才進入主題:
“柱子,是這麽個事兒……”
等李副廠長說完,何雨柱這才明白李副廠長叫自己的來意:
原來是上星期去李副廠長家,給李副廠長兩口子開的兩份方子惹的禍。
李副廠長去同仁堂抓藥的時候,正巧被同仁堂的掌櫃祖文華看到,當即就磨着他問起了兩張方子的來曆。
剛開始的時候,李副廠長還以爲是方子有問題,趕緊詢問怎麽回事。
祖文華說,開這方子的大夫水平,比他們同仁堂的老大夫厲害太多,他想拜會交流。
李副廠長心頭“咯噔”一跳,瞬間感覺有人要挖他軋鋼廠,哦不,是要挖他李興國的牆角。
上次,婁靜齋就搞了一出,把何雨柱請到家裏邊兒做飯,幸虧自己提前打了預防針,否則這會兒何雨柱說不準就不在軋鋼廠了。
畢竟,對于婁靜齋的“鈔”能力,李副廠長是略知一二的。
眼下,祖文華這老家夥,明顯也是要照葫蘆畫瓢的來一出。
說什麽交流拜會都是虛的,不過是想探探虛實,若何雨柱真有本事,就拉到他同仁堂坐診去。
雖然,同仁堂的“鈔能力”可能比不上婁靜齋,但無奈人家底子厚啊,這要是開出什麽何雨柱拒絕不了的條件……
李副廠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畢竟不論是和婁靜齋還是同仁堂相比,他這個軋鋼廠的副廠長都不占優勢。
當時他也沒多想,抓了藥客套兩句就走了。
誰知道,第二天早上,祖文華就上家兒去堵他了。
要說李副廠長和祖文華的關系,談不上什麽私交甚密,但也比點頭之交好一些。
而且,祖文華身後可是站着全國各地不少優秀的中醫,甚至有幾位可以直達天聽。
這位要是真拉下臉來磨李副廠長,李副廠長還真不願意得罪他。
要不說這祖文華是同仁堂的掌櫃呢,他這一把年紀了還真能拉下臉來,早上也來,晚上也來,隻要李副廠長回到家,一準兒能看見他。
被磨了一個多星期,李副廠長實在是沒招了,這才說他今天找“何大夫”說說這事兒,讓祖文華回家等着聽信兒。
“兄弟你什麽意思,給個準話兒。”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李副廠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詢問何雨柱的意思。
這稱呼,也直接從“柱子”變成“兄弟”了。
“嗨,這事兒我能有什麽意思,我聽您的就成。”
何雨柱一眼就看穿了李副廠長的心思,他來找自己談話,心底其實已經做好了把自己“送”出去的準備了。
“真的?”
李副廠長眯着眼睛看向何雨柱,他有點兒不相信。
“哈哈哈,李哥,我就實話說了吧,要是想挪窩,我早就去婁領導那餐廳了。
人家可是給我開了一個月200塊的工資,還配一輛自行車呢。”
說到這兒,何雨柱刻意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面露驚訝的李副廠長,又繼續說道:
“我這個人呢,沒什麽大志向,有吃有喝,安安穩穩就成。”
李副廠長這才從一個月200塊工資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要知道以他現在的級别,也沒這個工資!
“哈哈哈,要不說還是咱們工人兄弟覺悟高,軋鋼廠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好同志,何愁我們的國家沒人建設?”
這一次,李副廠長是真的非常高興。
下班之後,何雨柱給一衆廚工分好剩下的飯菜,提溜着一個網兜子慢慢悠悠的往回溜達。
“雖說腿兒着回家也用不了多久,但我還是想買輛二八大杠!”
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何雨柱回了四合院,和幾個鄰居打了招呼進了中院時,眉頭頓時就皺起來。
他的屋門,開了一道兒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