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小鬼子要來搗亂,所以提前把村子裏的百姓都撤走了,想要打個伏擊,誰能想到,居然被人家給包圍了,幸虧雷彪及時判斷了形勢,迅速的做出應對,帶着遊擊隊員們從僞滿軍的陣地上撕開一條通道,否則的話,他們就全部都被小鬼子給包圍了。到時候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
如果要是在以前的話,他們突圍出去之後,小鬼子和僞滿軍猛追上一段距離,也就不追了。誰能想到,這次居然不一樣,那些人仿佛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在後面不停的追趕。這樣下去,那就是進行越野比賽,看誰的耐力更持久了。相比之下,他們這些遊擊隊員的體力肯定沒有小鬼子和僞滿軍的好,因爲他們吃的很差,大部分都是營養不良。小鬼子的夥食是最好的,隻不過小鬼子都是小短腿,跑不快。如果小鬼子的腿和他們一樣長的話,恐怕都已經要追上了。
雷彪一邊跑,一邊向身後望了一眼,嘴裏說道:“是的,如果要是這樣一直跑下去的話,大家誰都跑不掉。我們要留下一個小隊來打阻擊。”
這也是在戰場上常用的一種戰術了。當主力部隊撤退的時候,必須要留下一定的人手來打掩護,隻有拖住敵人,才能夠讓主力部隊撤走,但是這也很危險,留下來打掩護的部隊,基本上就會成爲烈士了。所以在剛剛的時候,雷彪帶着人沖出來,并沒有計劃派人留下來阻擊敵人。但是現在爲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撤走,他們必須要留下一部分人來。
他們海倫遊擊隊一共有二百多人,雷彪是這支遊擊隊的大隊長,同時下面有三個中隊。三個中隊有各自有三個小隊。這是他們遊擊隊的編制。現在他們這個中隊想要能安全的撤退出去,必須要留下一個小隊來打掩護才行。
但是留下誰呢?這就是一個生死抉擇了。雷彪心中清楚,留下誰,誰就會當烈士。雖然自從加入了遊擊隊,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随時犧牲的準備。但是現在雷彪要帶人撤退,留下一些人去送死,他的心中還是難以接受。于是他說到:“我帶着一個小隊在這裏打阻擊,你帶着其他兩個小隊撤退。”
聽到雷彪這樣說,中隊長立刻就不滿意了:“你是大隊長,你應該帶着人撤退,我留下來帶着一個小隊打掩護。”
兩人這樣說着,跑步就慢了下來,而後面已經響起了槍聲。小鬼子的步槍準确度還是相當高的,當槍聲響起的時候,有一名遊擊隊戰士就被擊中了,慘叫着倒下。
雷彪心中知道,到了必須要決斷的時候了。雖然說留下一部分人來打掩護,然後讓這些人犧牲掉,是非常可恥的一種行爲。但是他必須要做出這樣選擇,因爲在犧牲一部分人和犧牲所有人的選擇題上,一個頭腦冷靜的指揮官是能夠做出這種正确的選擇的。
但是就在雷彪剛剛想要下達命令的時候,遠處煙塵滾滾。當看到那邊的情況的時候,雷彪的心中頓時就是一沉。他非常熟悉,那是騎兵奔馳的動靜。看來小鬼子不僅僅在後面追,在前面還有騎兵在堵截!他們這個中隊,恐怕一個人都跑不掉了。他們現在正在進行長跑比賽,可以和小鬼子的步兵比賽一下跑步,但是如果要是遇到了騎兵,那絕對就是送死的。
如果要是跑進山裏的話,還能有活路,但是他們爲了不暴露轉移到山區的老百姓,他們突圍的方向和山區的方向是反着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跑到山區,而隻要無法跑到山區,那就意味着根本就無法和小鬼子的騎兵對抗。
想到這裏,雷彪的心中更加的難受。他并不怕死,當初因爲叛徒出賣,他們海倫遊擊隊被小鬼子包圍,隻有他和幾個人跑了出來。當時死裏逃生,就相當于是死過一次,他早就不怕死了。但是雷彪非常的自責,因爲他沒有完成任務。八路軍獨立騎兵團很快就要過來了。眼看着他們海倫遊擊隊的遊擊區就會變成東北第一個根據地了,可惜他看不到了。他也沒法再給八路軍收集各種消息了。他倒在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有些不甘心
而與此同時,後面追得氣喘籲籲的僞滿軍的士兵和鬼子兵們則是喜笑顔開。
“太君,太君,不用着急追啦,咱們的騎兵到了。”張滿貴氣喘籲籲的向龜田三郎說的。
因爲這支遊擊隊是從他的包圍圈裏跑出去的,所以張滿貴知道,自己必須要将功贖罪,必須要勇敢作戰,所以他指揮着自己的手下勇敢的追擊。而對于這些僞滿軍的士兵來說,讓他們主動和别人作戰,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但是如果要讓他們追擊,痛打落水狗,他們倒是還可以鼓起勇氣來。所以他們一路上也都追的非常的賣力,現在都非常的疲憊。
終于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前面的人速度慢了,看來是在奔跑中耗盡全部的力氣了。他們的騎兵部隊終于趕到了,這下這支遊擊隊肯定是跑不掉了。
和張滿貴的高興不同。此時的龜田三郎是比較奇怪的。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唯一被派出來的鬼子部隊,因爲加藤旅團長已經得到了消息,八路軍會來東北地區,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出現。但是加藤旅團長必須要做出準備,所以不會派遣更多的部隊過來了。尤其是加藤旅團長手下的騎兵大隊,那就更是機動作戰力量了。絕對不會爲了對付這幾十個遊擊隊就沖過來。
雖然他的心中有些好奇,但是他倒是可以肯定,過來的應該就是他們的友軍。畢竟在東北地區,除了他們關東軍之外,還能有哪隻力量擁有騎兵部隊?哪怕就算是那些土匪們,也就是匪首有上級匹馬,不可能人手一匹。
帶着這些好奇,他望過去,想要看到那些騎兵究竟是哪一支部隊的。而當他舉起望遠鏡,仔細調整自己的焦距的時候,終于看清楚了那些騎兵的穿着。對方的衣服是灰色的。和他們黃色的軍裝完全不同,這支來的部隊不是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