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山本鬼子不停的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看着唯一的幸存者松井。此時松井的腦袋已經被繃帶纏起來了,但是耳朵那邊依舊有鮮血不斷的滲出,非常狼狽。
“到底是什麽人幹的?”山本鬼子向松井問道。
“他們說是高家莊的民兵。”松緊向着山本鬼子說道。此時,他的腦子裏還是亂哄哄的,當時的一幕已經把他吓壞了。松井雖然是這支炮兵小隊的炮手。但是他僅僅是入伍三個月的新兵。在入伍之前。他曾經上過幾年學,也算是有知識的人,所以就進了炮兵部隊。隻訓練如何開炮,并沒有訓練在戰場上厮殺,更沒有殺俘虜來練習膽量。所以當身邊所有的人都被殺掉的時候,松井是相當的害怕的。但是也正因爲如此,他才僥幸逃過一劫。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他的渾身都在哆嗦。
聽到了松井的話,山本鬼子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這簡直就是怕什麽來什麽。他原本叫炮兵部隊過來,就是想要用炮兵去對付高家莊的。除了大炮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辦法能對付高家莊呢。但是大炮還沒有到他的手裏,就被高家莊的民兵給搶跑了。這下他該怎麽辦呢?
也不用順着莊稼地去尋找了,那些人肯定已經跑回了高家莊。那門九二式步兵炮肯定也落到了高家莊裏。接下來就是怎麽解決高家莊的問題了。
山本鬼子的腦子裏亂哄哄的。根本就想不到一個合适的辦法。他看的現場的景象在不停的晃動,他的身體身體都開始忽悠起來了。他努力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向着一旁的獨眼龍說道:“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聽到了山本鬼子的問話,獨眼龍相當的高興。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到:“太君,我認爲,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高家莊的民兵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在打劫了我們的大炮,那就是挑釁皇軍的權威。您把這件事彙報給河野大佐。河野大佐肯定會派出更多的炮兵部隊過來,徹底将高家莊轟成廢墟。”
獨眼龍信心十足,信誓旦旦。原本這件事和省城的炮兵部隊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但是現在這門大炮被高家莊的民兵給搶了。如果要是被八路軍正規部隊搶了過去,他們沒辦法。但是被高家莊的民兵搶了,這實在也太不給面子了。隻要會彙報上去,炮兵部隊一定會非常憤怒的,嗷嗷叫着過來報仇。惹怒了他們,還能有什麽好下場?那些高家莊的民兵簡直就是在找死。
如果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話,獨眼龍的這個建議還算是不錯的。但是山本鬼子可沒有獨眼龍這樣的信心。當初河野大佐許諾這一門九二式步兵炮的時候,說的可是清清楚楚。如果這門炮出現了什麽意外,那可是要讓山本鬼子負全責的,現在又怎麽可能給他提供幫助呢?
但是山本鬼子也沒有别的辦法了。他心中清楚,隻有求助河野大作一條路了,靠他自己的能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這些民兵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隻要把這件事通知河野大佐,對方一生氣,說不定就派一個重炮部隊過來了。到時候幾炮轟過去,就能把整個高家莊炸成廢墟。
帶着這樣的想法,收拾了這些士兵的屍體,山本鬼子心事重重回到了縣城,接通了電話。
“河野大佐,我是山本。”山本向對面說道。
聽到了山本鬼子的話,對面很高興:“山本,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麽快。已經徹底蕩平了高家莊了嗎?”
“我們還沒有。河野大佐,我們出事了。九二式步兵炮剛剛到我們縣,就被高家莊的民兵給搶了。他們還把炮兵殺了,隻剩下松井閣下。河野大佐,他們無視皇軍的權威,我們需要讓他們知道皇軍的厲害。我請求調動更多的炮兵過來。”
反正這件事兒遲早都是要和河野大佐一起說的。現在既然開頭了,幹脆就把整個事件和河野大佐說了。
誰能想到,聽到了他的這句話,對面居然安靜下來了,隻剩下山本在電話裏邊唠唠叨叨,不知道說了多久,他才感覺到氣氛不同,然後他也停下了。
“河野大佐。”山本小心的說道:“您什麽時候派更多的部隊過來?”
對面傳來了冰冷的聲音:“我從來沒有答應調動部隊過去。山本,這全部都是你的責任。山崎大郎和你是同鄉。你借助這個關系,私自請他幫忙。山崎大郎違反了軍紀,即使沒有被打死,也要上軍事法庭。現在他已經死了,剩下的責任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能把那門九二式步兵炮找回來,炮兵戰士的損失可以不計較。如果你沒有找回大炮,我會把整個事件向北平上報。山本,你的膽子大大的。”
這些話,聲音不大。但是傳進山本的耳朵裏卻如同是五雷轟頂一般。他還想要請河野大佐出動更多的部隊,那絕對就是癡心妄想。現在對方已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的幹幹淨淨的了。那個山崎大郎的确是他的同鄉。但是兩人根本就沒什麽關系,完全就是河野大佐的命令,但是那些人都死了。隻剩下一個松井,到時候也絕對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放下電話之後,山本隻感覺到天旋地轉,眼前慢慢變黑,身體也慢慢的軟倒了。這幾天來,簡直就是他最倒黴的了,如果沒有那個高田過來,他和高家莊是相安無事,現在,他的麻煩大了,山本一緊張,居然就昏過去了。
“太君,太君!”旁邊傳來了喊聲:“掐人中,掐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