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秦廠長,您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把…”萬般無奈,隻能是求人了,此時的孫越,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同時,他也不知道八路軍會是什麽樣的對策,會不會把他給狠狠地嘲笑一番?
“孫處長,你們在這裏被打劫,那土匪就是不給我們八路軍面子。”誰能想到,秦寶山居然開始大包大攬了,向着孫越說道:“現在,咱們八路軍替你們讨回公道,海龍,海龍,立刻派出一個騎兵連,給老子四處搜索,遇到土匪,把他們都給老子弄死,給咱們的客人出口氣!”
“是!”外面的趙海龍大聲地回答起來。
“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以爲老子是病貓啊。”秦寶山在那裏惱怒地說道:“這些土匪,就是欠揍,在老子的地盤上,還敢欺負老子的客人,打狗還看主人呢,他奶奶的,一個都别想活,老子統統把他們都給弄死。”
聽到秦寶山要出兵去打土匪,孫越的心中是感動的,沒想到這人居然不嘲笑自己,還給自己出氣,實在是太難得了,這樣的人,值得交往。
但是,越聽就感覺到越不是滋味,對方之所以要出動部隊去圍剿土匪,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朋友的原因,而是因爲八路軍把這裏,當做他們自己的地盤了!秦寶山說的是清清楚楚,孫越他們都是客人,秦寶山才是這裏的主人。
這句話一出口,怎麽能讓孫越不惱火,這是混淆是非啊,他剛剛想要辯駁幾句,但是,一坐起來,冷風嗖嗖地向着被窩裏面灌,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衣服穿呢,這要是和秦寶山理論起來,把人家給惹惱了,不幫他們這個忙,那他們還不得繼續這樣下去?那可是丢死人了。
所以,他又不敢和秦寶山理論了。
“孫處長,您說呢?”他沒有理論,秦寶山反倒是上勁了。
孫越隻能在那裏苦笑,就是不說話,而秦寶山,還在那裏罵罵咧咧:“他奶奶的,這些土匪,敢欺負咱們八路軍的客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放心,等到抓到了土匪,讓你們狠狠地揍他們一頓出氣,不過,咱們的騎兵出去,估計得需要一段時間,甚至今天晚上都回不來了,要不,你們先穿咱們的衣服?”
什麽,穿八路軍的衣服?聽到這話,王大勇立刻搖頭:“不行,我們是國軍,怎麽能穿你們的衣服。不行,絕對不行。”
“也好,咱們八路軍,本來就很窮,原本一人隻有一套衣服,我們這支隊伍,出來幹最艱苦的活兒,所以,上級才給多調撥了一部分,如果你們不穿的話,那也成。”秦寶山話語裏面的意思很明顯了,你們不想穿,咱們還不想給呢,咱們八路軍物資緊缺,可比不上你們國軍财大氣粗啊。
“那你們就等着吧,希望那些土匪們不要跑,這茫茫的戈壁灘,如果他們想要跑的話,咱們還真追不上。”秦寶山說道:“你們的軍服,咱們會盡量幫忙追回來,但是,如果回不來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說着,秦寶山一撩門簾,走了出去。
有總比沒有好啊,秦寶山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不一定能夠幫助他們把衣服給弄回來,如果衣服弄不回來的話,他們以後怎麽辦?一直在炕上候着嗎?
呵呵呵,八路軍可不是保姆,不會伺候他們,他們不出去吃飯,那絕對不可能把飯送到他們的炕頭的。
半個小時之後,外面傳來了烤羊肉的香味兒,飄進了窯洞裏面去,窯洞裏面的國軍士兵,哪裏還忍得住,一個個穿着内衣,就跑出去了,厚着臉皮,跟八路軍一起要羊肉吃。
饑腸辘辘的王大勇和孫越兩人,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怎麽辦?要不要妥協?
有衣服,總比沒有衣服強啊,穿着衣服,才能出去吃東西,否則的話,躺在炕上得餓死啊。
此時的孫越,肚子裏咕噜咕噜地直叫,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妥協呢,外面就傳來了聲音:“老師,老師!”
這一聲聲的呼喚,讓孫越直覺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這關鍵時候,還得看學生啊!
孫建初回來了,聽說了之後,相當的急切,奔了進來,就向着孫越問東問西,發現孫越沒有穿衣服,立刻就從自己的行李裏面,拿出來了一件長袍,給孫越穿上,雖然不太合身,至少也比八路軍的衣服強啊。
隻是,孫建初的行李也不多,所以,給孫越穿上這一身換洗的衣服之後,就已經沒有衣服給王大勇穿了,反正孫建初也和王大勇沒關系,丢下他,帶着孫越出去吃東西了。
如果不是孫越的副官給他帶回來一塊羊肉,估計這晚上得餓過去了。
就這樣,憋屈之中的國軍隊伍,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孫越終于如願以償,和秦寶山睡到了一個炕上,但是,他哪裏有心情和秦寶山讨論石油的事情,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着丢人的場景唉聲歎氣,而秦寶山呢,也是倒頭就睡,鼾聲震天,也沒有交流的可能。
第二天的早晨,睡得正香呢,趙海龍派出去的出擊的隊伍回來了。
“報告,秦廠長,咱們的隊伍,昨晚追了幾十裏,但是,土匪們馬快,又熟悉地形,讓他們給跑了!”趙海龍在那裏哭喪着臉說道。
“什麽,讓土匪給跑了?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你們難道和國軍是一個水準的?”秦寶山剛剛從炕上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臭罵。
“那物資呢?他們搶了咱們客人的物資呢,有沒有弄回來?”秦寶山問道。
這句才是最關鍵的,一夜都沒怎麽睡覺的孫越和王大勇,兩人仔細地聽着,心髒噗通噗通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