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小泉因爲害怕而抖動着雙腿,但是,作爲一名頑固的鬼子老兵,他顯然是不能後退的,因爲他的後面,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奔過來,小泉要上前,勇敢地上前,他要阻攔住那些奔跑的戰馬,哪怕就算是利用他的身體,阻擋戰馬的前進,讓對方馬失前蹄,也可以給後面的步兵創造機會。
他勇敢地擡起自己手裏的三八大蓋來,想要将刺刀戳進去,戳進戰馬的身體裏。
但是,下一刻,一把馬刀就揮舞過來,當的一聲響,蕩開了他的刺刀,然後,就在驚訝之中,視野裏似乎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他的身體,居然離他越來越遠!那個無頭的屍體,還在向上噴射着鮮血,仿佛是噴泉一樣,噴起來一米多高。
這個時候,小泉才反應過來,對方的動作無比娴熟,擋開刺刀,然後借助馬匹的沖擊力,已經順勢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砍掉了他的頭顱。
這一刻,疼痛才湧入了他的大腦,然後,眼前一片黑暗,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沖鋒的騎兵很是娴熟,一路向下沖鋒,馬匹越跑越快,兩邊的鬼子大兵,紛紛倒下,就如同是聯合收割機一般。
能夠擋住這種騎兵沖鋒的,隻有機槍,但是,當他們發現騎兵沖下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騎兵已經沖進了步兵的陣營之中,開始了一場屠殺。
他們不可能進行無差别的射擊,而且,現在是夜間,雖然月亮已經升起,那邊戰鬥着的地方,依舊是一片的朦胧,機槍手沒有把握,不能開槍,隻能聽着喊殺聲靠近,然後又遠去。
“八嘎!”空谷中一大聲地咒罵着,看着那支騎兵部隊揚長而去,在這邊,留下了幾百具的屍體。自己這個騎兵聯隊,居然沒有擋住對方的騎兵的沖鋒,這簡直就是個恥辱,硬生生地讓對方給逃走了!
“蠢貨,笨蛋!”得到消息的永津佐比重無比憤怒,他的兩手拄着指揮刀,站在剛剛交戰過的場地上,聞着空氣中血腥的味道,不停地用指揮刀戳着地面。
跑了,居然還讓八路軍給跑了!
“我們已經能确信,襲擊我們的,就是八路軍的獨立騎兵團,團長李雲龍,這個人用兵如神,不拘一格。”中井增太郎在一旁說道:“不過,這幾次的戰鬥,發生的都很快,同時,八路軍也不戀戰,打了就跑。”
作爲一名參謀,中井增太郎是盡責的,他根據目前已經知道的各種情況,不停地分析着,得到的結論,已經越來越多了。
“說下去。”永津佐比重說道。
“據悉,八路軍獨立騎兵團,編制很大,我們還曾經聽過九營和十營的番号,如果他們的獨立騎兵團有十個營的話,那完全是可以和我們硬戰的。”中井增太郎說道:“但是,現在八路軍還是以偷襲爲主,所以,我判斷,即使來的是八路軍的獨立騎兵團,他們的人數也不多,最多不超過三個騎兵營。”
如果有十個騎兵營,那對方隻管放馬過來,踏平這裏就好了,實際上,八路軍并沒有這麽做,他們很謹慎,每次打仗,都是以襲擊爲主,同時,并不戀戰,打了就跑,那些鬼子的屍體曝屍荒野,也不是因爲八路軍故意留下來刺激他們的,而是八路軍沒時間。
這些說明了什麽?八路軍并不敢真的來硬的,隻是這樣的偷襲,也就是說明,對方的人數并不多。
剛剛的時候,對方沖了一次,也就幾百人的規模而已,現在,己方的主力步兵依舊存在,所以…
“吆西!”永津佐比重咬着牙,向着身邊的中井增太郎說道:“現在,也就是說,八路軍隻是襲擾我們,阻止我們向黃崖洞靠近?甚至,可能是讓我們知難而退?”
“很可能如此,現在,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八路軍肯定會從其他各方面抽調部隊,前來阻擊我們,所以,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中井增太郎不用說的太多,永津佐比重就能明白。
他們現在,可以直接撤退,主力依舊存在,四個聯隊的步兵也不是開玩笑的,隻要他們想走,誰都攔不住,但是,如果在這裏拖延下去,圍上來越來越多的部隊,那他們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上次攻打黃崖洞的那名鬼子指揮官就遇上了,最終被包圍起來全殲了。
他們要撤退的話,就立刻撤退,不能猶豫。
但是,死了這麽多人,炮兵聯隊都丢掉了,現在要是撤退的話,回去之後怎麽交代?
如果不撤退,那他們就必須要前進,而且,盡快前進,到達黃崖洞,八路軍可能是虛張聲勢,就是希望他們能夠撤退走。
虛張聲勢?有幹掉了騎兵聯隊,幹掉了炮兵聯隊的虛張聲勢嗎?想到這裏,永津佐比重知道自己這次敗的很慘,如果不能拿下黃崖洞的話,那他的軍事生涯也就到頭了。
“命令部隊,加速前進,天亮之前,到達黃崖洞!”想到這裏,永津佐比重終于下定了決心。
哪怕剩下最後一個人,他也要打到黃崖洞去!
對永津佐比重來說,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這是他唯一的選擇,他的手下,還有四個聯隊,雖然其中一個傷亡不小,但是依舊有戰鬥力!
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牽挂,不用擔心騎兵,也不用擔心炮兵,因爲都沒有了,他們可以從容地加速前進了。
八路軍,隻敢襲擾他們,如果八路軍留下來不走了,和他們打陣地戰,那他永津佐比重就讓對方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