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小鬼子從後面過來了!”有人大聲地喊道。
小鬼子擁有着數量上的優勢,最後面的轟炸機,已經繞開了地面的火力點,然後在空中三轉彎,重新殺回來了!
殺氣騰騰的轟炸機,再次提升了高度到三千米,在這種高度上,他們更不用擔心地面的防空高炮的威脅,可以從容地扔下炸彈來。
但是,這種高度上,想要精确命中可不容易,連番的炸彈落下來,也不過是落在了附近的山間,炸起來了一團團的硝煙,卻很少有炸彈落在高炮陣地上。
“開火!”再次标定了射擊諸元,地面上的高炮還是狂嘯,75毫米的炮彈飛上天空,又一架鬼子的轟炸機,被打的淩空爆炸了!
第四個戰果!
天空中的小鬼子,估計要氣炸了,這裏的高炮陣地,隻是臨時搭建的,火力也并不強悍,但是,卻給小鬼子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他們的眼睛裏帶着怒火,望着地面上的高炮陣地,卻沒有了辦法。
降低高度去轟炸,那裏還有無數的高射機槍等着,如果提升高度,沒有事先詳細規劃航路,貿然高空轟炸,精度又太差,不足以炸毀這個高炮陣地。就在剛剛飛過之後,就有兩架轟炸機帶傷離開了。
在天空中飛了幾個來回,終于,殺氣騰騰的鬼子轟炸機,不甘心地離開了。
“快,快救傷員!”這個時候,才有人喊道。
剛剛激烈的戰鬥已經過去了,他們在打仗的時候,是奮不顧身的,一個倒下了,另一個接着上,誰都不在乎受傷,直至現在,他們才有心情去看自己的損失。
幾名小夥子,都挂彩了,有人的腿部被彈片擊中,有人的後背受傷,就連沈泉,腦袋上都在流血,這一刻,所有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沈泉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剛剛的時候,他在不停地測定射擊諸元,不停地命令開火,絲毫不在乎生死,現在,看着現場的一片狼藉,看着附近的炸彈爆炸的彈坑,也是心有餘悸。
最近的炸彈,距離己方不到三十米,如果再靠近一點,就能把這邊的高炮陣地給掀起來了。
沈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打過了這一仗,估計很長時間裏,小鬼子的飛機都不敢來了。”
“是啊。”秦寶山說道:“咱們要的就是這樣一場勝利,以後,小鬼子想要再來轟炸咱們,就得掂量掂量了。”
擊落擊傷算在一起,七架轟炸機!還是這種重型轟炸機,這種損失,是小鬼子絕對承受不起的。
“抓俘虜,抓俘虜!”就在這時,有人喊了起來。
有的飛機直接被打的淩空爆炸,小鬼子就沒法跳傘了。但是,也有的飛行人員,跳了出來,此時,看着那邊無數的戰士沖過去,秦寶山就知道,那個俘虜肯定是逃不掉了。
“走,過去看看。”秦寶山說道。
今天還是讓秦寶山有些奇怪的,這種大型飛機,是從什麽地方飛過來的?沒有聽說山西有這樣的大家夥啊。
甚至,在小鬼子的陸軍航空兵裏面,這種轟炸機的數量估計也不多,作爲戰略資源,應該是用在前線戰場上的,後方哪裏會來這種大家夥?
在降落的時候,這名小鬼子的機槍手摔斷了腿,此時,他半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枚手榴彈,随時都準備拉響這枚光榮彈的,但是很奇怪的,他并沒有動手去拉。
“不是所有的小鬼子都是死硬派。”
一邊走過去,秦寶山一邊下了這個結論。
最初接觸的一群小鬼子,都是最頑固的,甯可死也不投降,但是,到了後期,小鬼子兵員不夠用,招收的士兵的素質越來越差,洗腦工作也沒有完全進行了,所以,前期抓不到一個俘虜,後期還是有收獲的。
如果這個小鬼子是個死硬派,那根本就不會跳傘,上飛機前也根本就不背傘包,在飛機撞山的時候,其他的小鬼子都跟着撞死了,這個跳出來了,說明是這個小鬼子,還是想要活命的。
“你們,誰都不要過來。”這名小鬼子喊道,手作勢要去拉拉環。
“聽你的口音,不是東京人。”就在這時,秦寶山用熟練的日語,和對方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對方頓時就是一愣,沒有想到,居然還能有個和自己交流的人?
“北海道?”秦寶山繼續問道。
其實,他哪裏知道那麽多,自己又不是專門的語言專家,隻是他知道,北海道的農夫最多,這種素質不高不死硬的鬼子,十有**都是農夫。
果然,對方點頭了:“是的。”
“不要緊張,我們先聊聊。”秦寶山說道:“我也去過北海道,那裏真是個美麗的地方。我們的國家,也是美麗的,隻可惜,被戰火給破壞了。我痛恨這該死的戰争,你呢?我猜,你也不喜歡這場戰争,對不對?”
對方沒有說話。
“兄弟,你是想要爲這個該死的戰争殉葬,還是重新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今天,你就可以徹底地和過去的生活說再見了,你可以留在我們這裏,一直等到戰争結束。”秦寶山說道:“隻要你放下武器,好好配合。”
兩人叽裏咕噜地說着,那名斷腿的士兵,緊張的情緒慢慢地放松了。
“我看你的腿首先需要救治一下,你要不要我們的幫忙?如果不趕緊治療,以後可能就瘸了。”秦寶山繼續說道。
對方點點頭。
“麗麗,小心。”此時,背着醫藥箱的高麗麗過來了,秦寶山向着她說道。
高麗麗點點頭,雖然從内心上,她很反感給侵略者治療,但是,淑琴姐教導過她,争取一切該争取的力量,才能最終赢得戰争,哪怕是在鬼子内部,也是有一部分反戰人士的。
“兄弟,忍着點。”秦寶山順手接過了對方的手榴彈,警惕地防着對方暴起發難,就在高麗麗給對方固定腿骨的時候,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們是從哪裏飛來的?”
“北平。”對方順口說了出來。